仓鹿忍不住先要冷笑,“所以?”
“或者卖卵,小玫说卖卵对身体没伤害,我已经问好了一个买家,人家说……”
“沈晓知,你特么以后跟着小玫姓去吧!!”
仓鹿利索挂断电话,号码直接拉黑。
原本见过叶庭深她已经悲愤交加,经过沈晓知后,她简直肝胆俱裂。
仓鹿从来都知道生活不容易,但她从来没想到,生活会把她逼迫到这种绝路上来。
沈晓知不知道发什么疯,关于彩礼的事催的越发紧了。
仓鹿也是没有办法,寻思好久,终于想起沈晓知母亲的生日,正在当下。
原本她和老太太的关系也算一般,只是说得过去而已,不过眼下自己有求于人,已经想好了该如何放下身段。
之前老太太还来信息,告诉她,两家婚礼的事已经准备妥当,就等彻底定下日子走形式了。
仓鹿没想到自己竟然走到了今天这地步,一无所有的地步。
她才来叶家工作没多久,连个休息日都没有资格排,关于给老太太过生日的事,她还是临时请假的。
苟姨也是是非分明,把该讲的道理都和仓鹿讲了,后者依然要请假,苟姨没办法,让仓鹿亲自和顾先生说。
仓鹿哪有那个胆量,之前上楼两次险些要了她的小命,这回还主动送上楼去,是嫌活得命长吗?
仓鹿摇头:“苟姨,要不就麻烦您帮我先斩后奏吧。”
苟姨无奈摇头:“生活里哪个容易,你别以为自己命苦,就谁都要可怜你。”
“我没有,我很好,我命一点都不苦。”
她是笑着说话的,但苟姨却从中看到了一丝伤痛,到底没有为难她,给她请了一天的假。
即便是一天的时间,也被仓鹿安排的满满当当,从早上起床到坐车,到来蛋糕店,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同时又有些紧张。
昨天晚上她已经试探和准婆婆通过话了,对方还是高高在上的态度,深晓知是名校毕业的,之后工作也还算顺利,准婆婆一直把沈晓知当做骄傲,之前因为仓鹿故意伤人,坐牢的事心怀不满,从来都是冷眼看仓鹿的。。
而沈晓知呢?
大概是看上了仓鹿的模样,却不大喜欢她的家庭,所以在妖艳的小玫出现后,立即抛弃她了吧。
原本她是不在乎的,但是叶庭深……
一想到这噩梦,仓鹿忍不住冷颤,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个靠山,即便像沈晓知这样,也比阴冷的叶庭深好。
所以今天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好好和沈晓知谈关于小玫的事,关于婚礼的事,如果这则行不通,那她只好写欠条把三万的彩礼慢慢还了。
“嘟—嘟—嘟—”
手机里传来漫长而单调的忙音,把仓鹿的耐心渐渐消磨下去。
蛋糕店充斥着浓郁的奶油香气,腻的她快要发呕。
今天是原本是她准婆婆的生日,她和沈晓知早就约好去看望她老人家,他该不会忘了吧?
本还想借着今天这日子,商量一下关于解除婚约的事。
“您的蛋糕,请慢走。”
服务员带着精致的妆容,甜美的向她微笑,她们似乎年龄相差不大,可仓鹿却清汤寡水,看了眼玻璃镜中自己倒影,才发现这些年早就没了打扮自己的习惯,已经变成地地道道主妇。
不过没关系,为了弟弟一切都值得。
冲着自己镜像一笑,接过蛋糕,想到那个向来就不喜欢她的老太太,又有些头疼。
出店门,街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正是上午燥热的时候,短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到沈晓知,她只能先打车去婆婆家。
未来婆婆住的是出了名的绿化小区,穿过幽幽的林子,仓鹿抄小路往婆婆家去,不料半路灌木那头传来一透亮的女声。
“老公!你快过来呀!”
女声在不远处传来,但因为树叶遮挡,她只看到一闪而过的红色人影,以及,一道熟悉的男人背影。
她愣了一下,那背影极是眼熟。
林子后,那是一个穿着时尚的卷发女人,正拉着一个男人,语笑嫣然的往林子更幽静处走去。
而那男人……
一瞬间,仿佛周身所有的空气都被抽干,仓鹿甚至呼吸不过来。
沈晓知在电话里跟她保证过的,可现在?
她想要叫住他们,张嘴却发现喉咙已经干涩的发不出声音,眼见两人要消失,她立即拔腿跟上。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打电话,对!我要打电话质问他,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
慌乱的找到手机,颤抖着还没等电话拨过去,沈晓知的手已经迫不及待伸到女人裙底,女人一声怪嗔,倒也配合倚靠到树上。
“小心点,这里可是你的种。”
这时仓鹿才注意到,女人小腹微微隆起,显然已经有孕在身。
沈晓知沉重低笑一声:“你这磨人精,你要不想要,怎么会把我勾引到这来?”
女人咯咯的笑,双臂搭上沈晓知肩膀,果然不再说话。
两具身体纠缠一处,枝叶摇晃,眼前一片糜烂之景,看的她顿时反胃。
她本应该冲出去叫住他们,但这光天化日,仓鹿实在难以启齿,加之胃里一阵翻涌,她捂着嘴巴匆匆跑开,也不顾身后两人有没有发现。
脚下是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小径,心急没有太留意,不料鞋底一滑,直直撞到一位路人。
“啊——”
“你瞎啊!”对方怒不可遏,连骂晦气。
仓鹿手忙脚乱的道歉,连忙扶正蛋糕盒子,但这么一撞,蛋糕早就烂掉了。
奶油上的“寿”字歪歪扭扭,那猩红的颜色,像是刚刚那女人身上的衣服。
“呕——”她险些吐出来。
被撞的男人原本还想再骂两句,但怕仓鹿这状态讹他,连忙小跑走了。
剩仓鹿自己小心翼翼站起,咬牙把破皮掌心碎石子摘去,披头散发,再看身边滚落磕烂的水果,满是狼狈。
她在准婆婆的小区下整整坐了一个小时,茫然回忆昔日种种,从和沈晓知相识到波折今日,勉强稳定情绪后,终究决定给沈晓知打电话,但他之前不是接,这回是直接挂断。
那一刻仓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委屈,泪水再憋不住,瞬间落下,背叛、心痛、无助,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她不敢惊动婶子家,想了所有办法,最后似乎只有分手这一条路可以走。
但关于分手彩礼的事,她现在真的无能为力。
沈晓知那么孝顺,应该听母亲劝的话吧?
头顶阳光炽烈,她擦去额头虚汗,重新回到蛋糕店。
服务员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仓鹿知道现在自己这个眼眶通红脸色苍白的女人,是多么可怕,可她已经懒得理会别人眼光。
“你没事吧?”服务员语气温和,她抬头看了她一眼,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刚刚那种蛋糕,再给我做一份。”
“小姐。”服务员有些为难,“蛋糕是要预定的,你现在要的话,恐怕要两个小时。”
两小时,婆婆……不,阿姨那边估计早就反了天。
心烦意乱时,见身边男顾客手中也是一份寿字蛋糕,仓鹿有病乱投医伸手去拽他衣袖:“先生等等……”
男人回过头来,五官俊逸立体,剑眉星目,普普通通的黑西装穿在他身上,竟有一种迫人的气度。
被他黑曜石般眸子盯着时,她下意识紧张起来,吞咽下口水后才试探道:“先生,我很急,您的蛋糕能转手给我吗?我,我可以出双倍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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