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溪月站在房门口,伸着头四下张望着,毕竟她可从来都没到过这风月之地。
“吱呀。”门打开了,君南瑾从里面缓步走出来。
没有意料之中的叽叽喳喳,君南瑾皱了皱眉,向四处看了看:“这小丫头去哪儿了?一会不见就跑没了。”
朝四周找了找,果然在一旁发现了东张西望的溪月。
“妮子,干嘛呢?走了。”君南瑾轻生唤道。
“啊?公子你出来了?那我们走吧。”溪月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头。
她今天是怎么了,这种风月地方怎么还瞅的这么来劲,昏了头脑。真是给小姐丢脸呜!
两人出了花楼缓步走到街上,刚刚出花楼门的时候老鸨子一直在看君南瑾,那眼神,恨不得君南瑾再多来几次,她好多得几块金砖。
从早上到现在君南瑾只吃了几块糕点,现在已经到了傍晚,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虽说雨禄房里有金丝糕点,但自己终归是拉不下来那个脸啊。没办法,死要面子活受罪,只能饿到现在。
而一旁的溪月看起来也饿了,小手揉着肚子,瘪着嘴对君南瑾说:“小姐.....都这么晚了我....我饿了。”
君南瑾叹了口气,看了看天色。此时的淮黎正值初夏,天要比冬日长了很多,此时虽说是傍晚可依旧天色大亮。
“既然如此,今日就在外面吃吧,正好我们来了这淮黎还没尝尝特色的小吃呢。”君南瑾挑眉对溪月说。
“嘿嘿嘿,小姐你最好了!!”溪月开心的都要跳起来了,却被君南瑾一把按住。“哪有什么小姐?叫公子!”两人兜兜转转,从玄武大街另一头转到另一边,要是没找出对两人胃口的东西。宸晋终年年风雪,所吃的吃食也与辛辣为主,其主要目的是为了御寒。
而淮黎温暖,做出来的吃食也多以糕点甜品为主。就连炒菜,炖菜也都放糖和醋。这是君南瑾和溪月怎么也吃不惯的。
最后她们还是在一个包子摊面前落了脚。那包子铺飘出的香味实在太香,勾的两个人走不动路。
“老板,来两屉包子。”君南瑾压低了嗓子向老板喊去。
那卖包子的老板是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汉子。在后厨忙着和馅儿,包包子的是他的妻子。两口子和和美美地经营着这一家包子铺。
“哎!客官稍等,马上就来!!”老板冲着后厨喊了一声:“娘子!包两屉包子来!”
“诶~”话音刚落,老板娘脆生生的声音便从后厨随着包子香气飘了出来。
君南瑾撩着衣摆坐在了小马扎上,一旁的溪月也早早坐了下来。
看着和善的老板与老板娘,君南瑾心中一阵柔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上的灯笼亮了,一眼望去满目鲜红。
由于淮黎晚上是没有宵禁的,以至于晚上可能比白天还要热闹。
穿着异域服饰的商人牵着骆驼走在青石板路上;年纪相仿的孩童嬉笑玩耍着;少年与自己的心上人放着河灯,共同许下对未来的期许。
大街小巷里一片祥和的气氛。
溪月戳了戳君南瑾,嘴里嚼着包子,含糊不清的说道:“公子,别看了,快吃吧,这包子真香!”
笑着看了一眼溪月,抬手拈起一个包子拿到眼前细细看着
那包子被老板娘捏了有20条折纹,看上去就像一个花苞。它的皮很薄,再经过一蒸,看上去皮是半透明的,仿佛穿上了一件轻薄的外套,真真让人眼馋。
君南瑾玉口轻张,咬下一口包子。味道十分鲜美,金黄的汤汁流了出来,连忙抓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溅上油的桌子。
不多时,君南瑾和溪月便把这两笼包子全部消灭了。两人拍拍肚子,站起身来。溪月伸手将胸口的荷包取了出来,从里面摸出五枚铜板递给老板:“老板,你们家的包子特别好吃!下次啊,我和我们家公子出来还到你们这儿吃!”说完便嘿嘿嘿的笑着。
朴实高大的汉子,被这么一夸害羞地挠了挠头。黝黑的脸上扯出一抹憨厚的笑,长年累月干粗活的手掂了掂铜板:“哪来的事儿啊,都是我们家婆娘包的好。你们要是吃的好啊,以后就常来,包子管够!”
溪月又和老板客套了几句,直到君南瑾轻轻咳了几声,才和老板说:“嘿嘿,那我们就走了。”
待走远了一些,君南瑾觉得这样走回去未免有些太慢了。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脚步停了下来。跟在她身后低头走的溪月不知道君南瑾已经停住了脚步,砰的一声撞在了君南瑾的后背上。
“嘶,小姐你干嘛?”溪月揉着有些泛红的额头抱怨着。
君南瑾神秘兮兮地看了她一眼,展齿一笑,后面的溪月有点发毛:“溪月,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以前为了快点回府是怎么干的?”
溪月微微一愣,水灵灵的杏眼突然亮了起来:“小姐,你想用那个方法?”
“没错!”
君南瑾说完挑了挑眉,示意溪月像以前一样。小丫头欢呼雀跃的蹦哒过来,将手轻车熟路的环在君南瑾腰上,脸埋进君南瑾的胸口。在里面闷闷的说道:“飞咯!!”
君南瑾轻轻一笑,低头看了一眼埋在胸口的溪月。环顾四周,确保四下没人,她轻轻掂脚,跃上房顶。风在君南瑾身侧呼啸而过,以前在家的时候,娘亲经常教她轻功,按严夫人的话来说就是:“就算你武功学得不好,轻功也要比任何人都要厉害,打不过人家的时候逃跑就谁也追不上你了。”
当时小小的君南瑾还不服气娘亲的话,感觉武功高强的娘亲怎么能教自己逃跑的功夫呢?她以后啊,肯定不会用轻功逃跑的。
但是人嘛,总有失言的时候。君南瑾确实没用轻功躲避敌人。但她却用严夫人教的轻功来躲避严夫人.......原因是,因为她每次偷偷溜出去玩被严夫人发现免不了一顿胖揍,所以每次都用轻功来躲避她娘亲的戒尺,搞得的严夫人也是一脸无奈。
昆松阁——
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没有掌灯的小厨房里议论着什么,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总是让人觉得异常压抑。
那两个身影交头接耳,其中一个身影,手中拿着一个小瓷瓶。面上有些犹豫,却又迟迟不做表达。两个身影就是白日里戚妙芝喊过去的婆子。此刻她们正在商议,要不要给君南瑾下毒......
“怎么办,太子妃待我们是不错的..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有些不好?”其中一个体型偏瘦的婆子皱着眉头说,本就清瘦的脸上布满了汗珠,她在紧张。
而一旁体型偏胖的婆子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咬牙将手中的瓷瓶塞打开,油腻的脸上没有一丝犹豫:“没办法,杀了太子妃我们的家人就能进府里来过上好日子。我们或许也能得到重用。她本就是一个和亲来的太子妃,太子来说或许无足轻重呢......”
经过胖婆子的游说,瘦婆子有些心动了,枯瘦的手搅了搅破旧的衣角,用舌尖舔舔干裂的唇,起身去烧水了。
君南瑾和溪月回到昆松阁是已经是酉时了。从房顶上稳稳的跳了下来,伸手拍拍埋在怀里的溪月,小丫头毛茸茸的头发早就在君南瑾怀里炸了毛。把头伸出来时就像个小刺猬。
“小姐,到了吗?!”溪月激动的问着君南瑾,她熟知香道却对武功一窍不通,虽然会写拳脚功夫傍身,但遇到真正练家子的人,她是万万敌不过的。也因为自己不会轻功又偏偏喜欢这种飞的感觉,所以每次君南瑾带她用轻功飞她就特别兴奋。
“到了,渴死我了,溪月,你去小厨房问婆子要壶茶,要我以前经常喝的雪顶丝翠。”
“诶~好嘞我这就去!”
溪月欢欢喜喜的蹦哒去了,留君南瑾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面换衣服。过了不一会儿,溪月回来了。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是四青瓷的茶具,那茶具上栩栩如生的梅花仿佛真的一般。
溪月将托盘放在桌子上,上面的茶具和茶壶拿了下来并给君南瑾倒了一杯茶。
茶汤橙黄,里面的茶叶根根分明。浮沉沉的飘在茶盏里,茶的温度控制的刚刚好既不烫手,也不冰手,味道也甚是清香,闻上一闻,仿佛身心都轻松了许多。真可谓是:生怕芳丛鹰嘴芽,老郎封寄谪仙家。今宵更有湘江月,照出霏霏满碗花。
君南瑾吹了吹上面的茶叶刚想往嘴里送。却被溪月一把拦住。他疑惑地看了看溪月,想听到解释,可却见溪月神情凝重,眉头紧皱。轻轻问了一句:“怎么了吗?”
溪月抿了抿嘴,眉头微微抬了抬,将君南瑾手中的茶盏拿了过来,掀开茶盖凑到鼻子面前轻轻嗅了嗅,越是嗅眉头皱的越紧。
“小姐,别喝,这茶里有毒!”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溪月便语气凝重地对君南瑾说道。
君南瑾被吓了一跳,下毒害她这种事情他已经屡见不鲜了。毕竟在边疆的时候,很多人都想要毒害她都被溪月挡了下来。
之前赌害他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理由。走的是为了以绝后患,有的是为了自身利益,更有甚者是为了赏金而来。可她实在想不明白,在异国他乡,在没有人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到底是谁会来毒害她?
人人都到医毒不分家,可殊不知香和毒也不分家。
溪月主修的香术杀人于无形。而且香扩散面积大所以能更大规模杀敌。从小就接触香道让溪月的鼻子有超乎常人的嗅觉,一般的毒对于他来说基本上都是不管用的。对于他来说,一般的毒都是可以闻出来的。
“是谁.....到底是谁那么想让我死。”君南瑾起身来,喃喃自语。落日的余晖洒在窗棂上,火烧云自天边映入霞光。橙黄色的光照的君南瑾朦朦胧胧,叫人看不清楚她此刻的神情。
溪月在她身后低垂着眼帘说道:“小姐,七星海棠的花粉出自已经灭国的云秦。”
“果然吗?戚妙芝,我无意与你争斗,今日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君南瑾叹了口气,自己初到淮黎一切的根基都不稳固。是不要在这个时候斤斤计较,打草惊蛇了。明日让溪月将婆子丫鬟打发出去罢了。现在还不适合报仇,戚妙芝.......我君南瑾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
溪月把那茶壶交给在外面守着的小丫鬟,吩咐她将里面的茶倒掉,再仔细清洗茶壶。许是小丫鬟嘴馋,或许也是刚进府没有多长时间,不懂主子的食物里面可能有毒这件事情。
小丫环接过茶壶,里面清香的茶香,勾着小丫鬟肚子里的馋虫,或许是想着:“既然太子妃已经不要了,那我喝一口应该不为过吧......”
既然已经这么决定了,小丫鬟掀开盖子,喝了一口里面的雪顶丝翠。入口微微有些苦,但苦里还透着丝丝的清香和若有若无的香甜。
小丫还舔舔嘴唇,咽下了那一口雪顶丝翠,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可她不知这一口香甜的茶水却了结了她只有12岁的生命。芝仙院——
楚权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芝仙院,虽然戚妙芝有心去请,可也抵不住楚权不见,想她当年刚来到这太子府时,自己能歌善舞经常逗得太子欢心。太子也说过自己最喜欢看她唱歌跳舞。可现在.....太子连见她一面都不肯见了。
戚妙芝心里泛起一阵苦涩,眼中的泪也不受控制,啪嗒啪嗒的滴在梳妆台上。
“阿九,替我找身衣服来。今晚我要去后花园夜舞。”戚妙芝拿帕子擦干了眼角的泪。回头对鹤九说道。
鹤九应了一声,她知道戚妙芝想要干什么,她不想管了。
拂过梳妆台上的簪子花钿,触手的温度是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戚妙芝相信楚权对她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在那天把她带到这太子府来。
抬手将挽在乌发上的木簪子取下来,散下来的三千青丝一直垂到腰间,仿佛山间的瀑布,飞流直下。
将梳妆台上的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拾起,放在手中细细把玩着。这簪子是楚权当初送给她的。楚权说她像海棠,有着一股子劲儿。清丽委婉妖而不俗。
戚妙芝扯了扯唇,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形。葱茏玉指夹起碧玉簪子,挽了一个松松垮垮的坠马髻。又细细的画了个妆容,花钿贴的恰到好处,眼角也画上了红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戚妙芝很满意。他一直对自己的容貌有自信,虽然太子妃的容貌并不在她之下。甚至比她还要漂亮许多。但戚妙芝相信楚权不会不念着旧情的。
换好了衣服,鹤九拿了一件孔雀毛大氅披在戚妙芝的身上。
“夜里风冷,娘子小心别着凉了。”鹤九低声提醒着。
戚妙芝看了一眼鹤九,只是笑笑没有做太多回答。抬头看了一眼月亮。
那月光撒在屋顶上,屋顶顿时变成了银色的穹顶;月光撒在树枝上,每棵大树就像披上了银色的缎带一样;月亮洒下柔和的光,在人间留下了许多的遐想;月亮那清凉的光辉溶入戚妙芝的眼睛里,却映的她眼睛生疼。
“阿九,你不必跟来了。”
鹤九轻轻应了一句:“是。”后花园连着楚权办公的书房。初夏已经到了,园子里的花虽然说没有全开。但也已经开了大半儿了。悠悠的花香顺着鼻子直入大脑,沁人心脾。
戚妙芝伸手折了一枝玉兰花戴在鬓边。幽幽的香气,是最天然的熏香。戚妙芝轻轻闭上眼睛嗅着花香。
她一身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繁细有着淡黄色花纹,浅粉色纱衣披风披在肩上,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煞是好看;腰间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腰带,突触匀称的身段,奇异的花纹在带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足登一双绣着百合的娟鞋,周边缝有柔软的狐皮绒毛,两边个挂着玉物装饰,小巧精致;玉般的皓腕戴着两个银制手镯,抬手间银镯碰撞发出悦耳之声;左手小指上戴了一枚并不昂贵的尾戒,虽不是碧玉水晶所制但也耀眼夺目;微抬俏颜,灵动的眼波里透出灵慧而又妩媚的光泽,樱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样的淡粉,双耳佩戴着流苏耳环;丝绸般墨色的秀发挽成坠马髻,剩下的青丝随意的飘散在腰间,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紫鸯花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额前的刘海处微别了一个银纹蝴蝶发卡,手里紧攥着一方丝绢,淡黄色的素绢上绣着点点零星梅花,衬得此绢素雅。
初夏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若隐若现,细得像一弯柳叶似的月牙在云层里缓慢地移动着,偶尔从云隙中投出几缕银白色的月光。映在戚妙芝的脸上。映的她仿佛像是月光仙女一般。
她慢慢的舞了起来,舞步最开始慢慢的,像是小家碧玉般,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后来舞步渐渐快了起来,似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时快时慢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她的妙态绝伦,修仪容操行以显其心志,独自驰思于杳远幽冥。志在高山表现峨峨之势,意在流水舞出荡荡之情。
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偷穿宫样稳,并立双趺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一阵颤栗从她左手指尖传至肩膀,又从肩膀传至右手指尖。手上的银钏也随之振动,她完全没有刻意做作,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仿佛出水的白莲一样清丽脱俗。
一曲舞罢,已经是亥时了。戚妙芝平复了一下刚刚舞蹈时的呼吸,朝远处的书房看去,希望楚权从里面走出来,可等了许久也不见楚权出来。戚妙芝神情失望,双目毫无神采,有的,只有无限的空洞,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没有办法只能失望的回去...但她不甘心,为什么?楚权明明只能独宠她一个人!为什么要把楚权对自己的宠爱分一半给云锦?她不甘心啊!
夜无声无息的过去了大半,月牙升上天空,照着大地上的每一个人,每件物品。
另一边的昆松阁,君南瑾心里五味杂陈,“以后还是不要离楚权太近了,这刚住了一夜,麻烦事儿这么多。以后可了得?我得找个理由让他不再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心里这么想着,君南瑾渐渐的睡了过去。
这一夜无梦,君南瑾第二天醒来是被溪月摇醒的。
天才刚擦亮。她就被溪月焦急的声音吵醒了。溪月伸手用力摇着在床上还没醒的君南瑾,好看的柳叶细眉紧紧的皱着。不点儿红的小嘴儿也紧紧的抿着。
“小姐,小姐,你快起来!”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蹬了绣花鞋窜到床上,手上的力气用的更大了。
君南瑾睡得正香却被溪月暴力的行为强迫着睁开双眼。抬手揉了揉眼睛,哈欠连天的问道:“怎么回事儿?溪月?这才什么时辰啊....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了?”
因为是刚睡醒脸上还带着丝丝红晕,就像杏花瓣上点点娇红一般,让人觉得分外可爱。如瀑如鸦的青丝慵懒的散在床上,几缕调皮的发丝轻轻的搭在香肩上。抬手揉了揉头一脸疑问的看向溪月。
“小姐,你先清醒清醒,你还记得昨天把他茶水端下去的小丫鬟吗?”溪月抿了抿唇继续说道:“我听和她一间屋子的小玉说,昨天夜里那小丫鬟就一直高烧不退。不管用什么法子就是不退烧,今天小玉起身的时候,看她已经断气儿了。”
君南瑾听到后皱了皱眉,那小丫鬟她见过几面。虽说不是那么伶俐但也有几分讨人喜欢。如今便这么白白替她死了,心里多少会有些愧疚。
溪月看着君南瑾,让君南瑾想个法子。如果以后戚妙芝接着对她这么下毒的话那她们的安生日子恐怕是没有多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