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落在了秦酒歌身上,秦酒歌没有立即回庄家的话,反而是转头看向了祁景非。
“这些银子够买礼物了吗?”秦酒歌问的一脸认真。
随着秦酒歌的话出,众人的目光又移到了祁景非身上。
几年不曾出过王府,此时被人这么盯着,祁景非浑身不自在,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银子,有些局促的开口:“本……我……”
“算了。”见状,秦酒歌打断祁景非的话,然后看向庄家,不甚为意的道:“去就去。”
庄家深深看了秦酒歌片刻,继而突然笑出声:“小兄弟倒是洒脱,好!随我来!”
言罢,庄家先一步离开了赌桌,秦酒歌与祁景非紧随其后。
一楼是赌场大厅,二楼则是雅致的包间。
庄家领着秦酒歌与祁景非进了其中一包间,此时房间里面还没有人,小二提着茶水上来了。
“去,把孟公子请来。”庄家朝着小二吩咐一声,然后接着看向了秦酒歌,“在下是这常胜赌坊的掌柜,公子叫我老常就好了,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秦酒歌指了指祁景非:“我姓秦,我朋友姓景。”
除此之外,没有再说别的。
老常像是见多了这种事情,没有再多问,含笑说起了别的:“秦公子,我看你年纪不大,但听骰子倒是有一手,不知是自己摸出的门道,还是……”
“自小就在赌坊里长大,这骰子于我就像是毛笔于书生一样,熟得很。”
老常还想说什么,刚张开口,就见门口进来一人,看长相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岁,一袭黑衣,手中拿着一把纸扇,脸上面无表情。
“老常,你找我?”进来之人看着老常问话,对于祁景非与秦酒歌,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像是没有注意到两人。
见到来人,老常忙起身去迎。
“孟公子,快来,我来为你引荐一位小兄弟,这小兄弟听骰子的本事可不比你差啊!”
说着,老常看向了秦酒歌。
闻言,孟公子颇有兴色的随着老常的目光看了过来,见到秦酒歌的一瞬,眼中亮光暗了下去。
“老常,我说过了,我不与那些娇生惯养没有真本事的公子少爷玩骰子,你以后莫要再这么做了!”
说着,孟公子一甩手里的纸扇,转身就要走。
老常被孟公子说的有些尴尬,见他真的要走,忙急急去拦:“孟公子误会了,这不是……不是之前那些塞银子给我要见你的公子们,这小兄弟是真的会玩。”
孟公子略微犹豫的停下了脚步,拧眉打量秦酒歌。
秦酒歌不闪不避,任由孟公子将他上下看了一遍。
看出孟公子眼中的怀疑,秦酒歌先开口道:“在下秦某,第一次来常胜赌坊,还请孟公子指教一二。”
话落,孟公子抿了抿唇,没了立刻要走的想法,脚步一转来到了桌前。
“想怎么玩?赌注什么?”
丝毫不拖泥带水,孟公子直截了当开口。
见面前这人这么爽快,秦酒歌的兴致也被引了起来,收起之前在大厅玩闹的心思,带上了几分认真。
“就玩最简单的大小点,赌注……我身上没什么银子,我输了就答应你三个条件,你输了就帮我办一件事,怎么样?”
一番话出,孟公子眼中染上兴色,道:“哦?这到是有点意思,不过这赌注听起来像是你有点吃亏,我也不是喜欢占便宜的人,这样吧,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三个条件,五局三胜,可行?”
秦酒歌自然没有什么异议,爽快的应了一声。
在场的几人,老常最为激动,见两人商谈妥,忙利索的引着几人去了包间内室。
内室装潢的不像是赌坊,到像是茶馆的雅间,若不是中间摆着一张长长的赌桌,定会觉得进错了地方,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祁景非心中觉得新奇,不动声色打量了几眼。
老常将骰子与骰盅拿了出来,摇晃了几下,然后撸起袖子打算为两人摇骰子,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
孟公子一扬纸扇,做了个暂停的意思,止住了老常的动作。
“老常,不用你摇骰子,我们自己来,秦公子,我们自己摇骰盅,谁打的点大谁就赢。”
闻言,老常皱了皱眉,有些担忧的看了秦酒歌一眼,会听骰子不一定会摇骰,正想为秦酒歌说话,就听秦酒歌语气淡淡的应了下来。
“就听孟公子的。”
孟公子倒也没客气,从老常手里接过骰盅,一句闲话没说,把纸扇放在一旁,然后手中开始动了起来。
摇晃骰盅的动作极为娴熟,没有过多花哨的动作,孟公子手腕一个翻转,将骰盅扣在了赌桌上。
老常伸手将骰盅掀了开,露出里面的点数。
“嚯,五五六!”老常忍不住道出声,目光看向秦酒歌,“秦公子,到你了。”
秦酒歌从老常手里接过骰盅,没有捏起赌桌上的额骰子,而是重新将骰子用骰盅盖了起来,就着孟公子的点数,贴着赌桌轻轻晃了两下,然后停下了动作,立直了身子。
从秦酒歌接过骰盅的那一刻起,老常就深吸了一口气,一脸郑重的等着秦酒歌打点数。
看到秦酒歌现在的动作,没有多想,以为是她在熟悉手感,然而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见秦酒歌再有下一步的动作。
老常的老脸僵了僵,提醒秦酒歌:“秦公子,到你了。”
秦酒歌一脸无辜:“我摇完了啊。”
老常这下是真的愣了,像是怕自己听错了一般,不确定的开口:“您,您说您摇完了?”
秦酒歌干脆利索的点头:“打开吧。”
见秦酒歌不像是说笑,老常看向了桌上的骰盅,无端的,突然有几分紧张。
祁景非也是吓了一跳,就这么晃了两下就完了?怎么看怎么不走心!不禁为秦酒歌捏了一把汗。
最为淡定的就是秦酒歌与孟公子了。
老常颤颤巍巍的伸手探上骰盅,小心翼翼的掀开一条缝,然后再掀开一点,一下一下,简简单单的动作生生分裂了几个画面一样。
“六六六!!”看到骰盅底下的数字,老常猛然激动的一声喝,霍然一把将骰盅拿了起来,露出骰子的点数。
孟公子眸中露出惊讶,倒也没太大反应。
一旁的祁景非松了一口气,像是他在与人切磋一般。
老常激动的双手握拳:“神了!神了!真神了!”
秦酒歌看向孟公子:“再来。”
孟公子倒也不啰嗦,拿过骰盅与骰子,稳下心绪,再次摇晃了起来。
“啪!”的一声,骰盅扣在了赌桌上。
老常伸手打开:“五六六!”
不等老常说话,秦酒歌已经拿过骰盅,重新盖起骰子,像上把一样,骰盅贴着桌面随意晃了两下。
老常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秦公子是该说自大呢,还是自信呢?上把能赢不代表这把也能赢,毕竟骰子这东西,也是要看运气的。
这么想着,老常伸手掀开了骰盅。
看到里面的数字顿时瞪大了眼睛,又是六六六!
这次就连不会赌的祁景非,看的都隐隐激动了起来,这……这种水平,应该是少有且很厉害的了吧?
这次孟公子隐约有些不淡定了,没有立刻进行下一把,而是满脸打量的看着秦酒歌:“秦公子是个高手。”
秦酒歌耸耸肩,并不为意。
连续三把六六六,秦酒歌完美虐了孟公子,输了的赌局的孟公子并不生气,反倒是笑了起来,不似刚刚进门时的面无表情。
“孟某输了,孟某欠秦公子三个条件,不知秦公子可有想好哪三个条件?”
闻言,老常朝着秦酒歌挤眉弄眼,有些着急的朝她示意,似乎是让她别着急,慢慢想。
秦酒歌像是没有看到老常的暗示,没有多想,便道:“在下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一幅画。”
孟公子一愣:“一幅画?”
“朝远图。”
话一出,就见孟公子真真切切怔住了,祁景非也错愕的看向了秦酒歌。
老常不懂这些文人墨画,只觉得秦酒歌浪费了一个要求,有些心疼不止,这秦公子当真的傻哟,不知道孟公子所欠下的条件有多么值钱。
而祁景非就不会这么想了,朝远图,对文人墨士来说可谓是价值连城千金不换的存在,是多少文人墨客一生想看一眼都看不到的珍宝。
而现在秦酒歌居然对这个赌坊里的公子,提出要朝远图?是不是酒歌不知道朝远图是怎么样的存在,所以想的过于简单了?
就在祁景非想对秦酒歌说别闹的时候,面前这孟公子怔住的表情有了裂痕,一脸的肉痛。
“你怎么知道我有朝远图?”
话一出,祁景非错愕。
……
祁景非浑浑噩噩的抱着朝远图跟着秦酒歌,秦酒歌揣着银子昂首挺胸,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常胜赌坊。
到了街上,祁景非已经顾不得别人看他的目光了,只恨不得自己块头再大一点,好把手中的朝远图遮掩的严严实实。
平时走两步就喘的体质也好了不少,步伐匆匆,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回到王府,与之前在王府里围着王府绕圈时候的狼狈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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