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输赢定的范围着实是大,摆明孟公子是要坑秦酒歌,秦酒歌也不在意。
掀开骰盅,秦酒歌都懒得去看点数,直接问道:“孟公子有何要求?莫不是让我先前那两个条件都作废了吧?”
被秦酒歌再次逗笑,孟公子道:“秦酒歌说笑了,孟某不是耍赖的人,孟某的条件是……”
卖了个关子,孟公子没有立刻说出,而是拉长了声音停顿了片刻,才道:“孟某要秦公子以后每个月都要来陪孟某赌两把!”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条件,秦酒歌诧异的看着孟公子。
像是唯恐秦酒歌不答应,孟公子紧接又道:“若是秦公子不方便月月来赌坊,咱们寻个别处赌也行!”
看得出孟公子是真心想与自己结交,秦酒歌斜着嘴角笑了片刻,应声:“愿赌服输。”
孟公子猛松一口气,爱赌的人不计其数,但会赌的却是少之又少,尤其能到面前这人这个水平的。
很快,两个人重新晃起了骰盅,一把接着一把,直到天色渐渐沉了下来,床榻之上的祁景非悠悠转醒,两人才罢手。
孟公子有些恋恋不舍,虽然一天下来输给秦酒歌不少银子,但心里极是痛快。
祁景非头痛欲裂,扶着脑袋揉了揉,睁眼是陌生的环境,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直到秦酒歌的声音响起才回过神。
“头疼吗?来喝点醒酒汤。”
老常早就给祁景非备下了醒酒汤,只是没想到祁景非居然会睡到现在才醒来。
“酒歌?这是哪里?”祁景非坐直了身子,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是常胜赌坊,老常这里,来,先把醒酒汤喝了。”秦酒歌端着醒酒汤凑到祁景非面前。
祁景非想接过秦酒歌手里的醒酒汤,抬了抬软绵绵的手臂,抬了几次都没能抬起来。
见状,秦酒歌没了耐心,就着自己手将醒酒汤端到了祁景非唇边。
祁景非面红耳赤,下意识往后撤身子。
“喝了。”秦酒歌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含着不容反驳之意。
下意识的,祁景非张口凑到碗沿上,几口将醒酒汤喝完。
“酒歌与景公子的关系真好。”看着两人的互动,孟公子忍不住感叹,一天接触下来,孟公子对秦酒歌的称呼已经由“秦公子”变为了“酒歌”。
“咳,咳咳。”
没有想到屋里还有其他人在,祁景非刚刚咽下去的醒酒汤仿佛回到了喉间,呛的他只咳。
孟公子站的位置刚好是个死角,祁景非刚刚没有看到他的人,现在知道他在,还看到了秦酒歌喂自己喝醒酒汤,越想越脸颊越烫。
看着祁景非红起来的脸颊,秦酒歌只道是他酒意未消,伸手在祁景非的后背上拍了两下,为他顺气,并没有多想。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秦酒歌拱手朝孟公子告别:“文凡,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不过还要借你的马车一用。”
常胜赌坊离景王府并不远,但照祁景非现在这样子,让他走回去有点不太可能。
“马车就在外面停着,你用就是。”孟文凡一口应了下来,但让他放在心上的不是马车,而是另一件事,“酒歌,你可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以后月中月末可都要来找我。”
秦酒歌对孟文凡的印象极好,一边将祁景非从床榻上扶下来一边应道:“忘不了忘不了。”
拿着孟文凡输给她的画,秦酒歌两人出了赌坊。
祁景非浑身酸疼,爬个马车快要了他半条命,待他坐稳之后,秦酒歌一赶马车,动了起来。
离开赌坊之后,祁景非边揉着老腰,边问起了自己的疑问。
“酒歌,本王怎么会在赌坊?不是在酒楼里吗?”祁景非脑子还有几分不清醒,所想能起来的最后的画面就是在酒楼里被人灌了不少酒。
秦酒歌心中一番思索,想着毕竟这是祁景非的事情,自己没必要瞒他,而且早点认清真相对于他才是最好的。
想通之后,秦酒歌道:“王爷,您觉得您喝下的是酒?”
熟悉的问话让祁景非心中升起一丝不安,莫名想起了知道膳食有问题那次,秦酒歌也是这样,这个语气,这个态度。
——王爷,您很心疼这些东西?您觉得这是皇后给您送来的食粮?您觉得我这是冒犯了您?
“你,你这是何意?”不自觉的,祁景非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秦酒歌像是没有听出祁景非的忐忑,直白的道:“太子邀您游湖是假,陷害您是真,您喝下去的是掺了迷药的酒。”
话一出,就惹来祁景非的大喝:“一派胡言!太子皇兄……太子皇兄对本王亲如兄弟,如何会害本王!”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祁景非心里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他深知,秦酒歌没有骗他的理由。
秦酒歌没有被祁景非的呵斥吓住,反而是讥讽的笑了起来:“亲如兄弟?若真的亲如兄弟怎么会把你用迷药迷昏,然后把你送到烟花女子的床上?!”
不知道还有这回事,祁景非张大了嘴巴,脸色苍白,明明很大的块头,但此时看起来仿佛一推就到。
话出好一阵,没有听到祁景非的声音,秦酒歌有些不放心,掀开车帘看了看车厢里的祁景非。
两个月相处下来,秦酒歌对祁景非多少生了些自己人的感觉,此时看到祁景非这样,心中有些不忍,没有接着往下说。
“你,你所言是真?”
就在秦酒歌以为祁景非不会再说话的时候,祁景非支离破碎的声音响了起来。
既然选择告诉祁景非了,秦酒歌就不会再遮掩:“……是真的,不过我把他们反设计了一把。”
虽然不知道祁景非愿不愿意听,但秦酒歌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祁景非。
听到太子害他不成反把自己赔了进去,祁景非一丁点痛快的感觉也没有,心里说不出的感受。
很难受?倒也没有,毕竟他虽然因为皇后的原因对太子心生亲近,可毕竟也有四五年没见,而且真正相处并不多。
不难受?也不是,那种空落落的洞巢灌进了风一样的感觉,磨的他眼中涩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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