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等父亲睡着,他就偷偷跑到父亲书房的密室里,去偷几件干大事要用的家伙。小时候,他曾经溜进来过,偷窥到密室里藏了好几箱的各式武器。果然是个武器库,他挑了几样顺手的手枪,又拿走了几十颗手榴弹。
王朔州颤惊惊地摸着桌上的武器,嘴皮子都有些抖地问一脸淡定的子苍:“你这儿可都是真家伙呀!”
谨慎的李浩平摆手驱去小厮们,张望着窗外无可疑的人,立刻合上了窗户,对着子苍低声说:“你是认真的?”
子苍见他们个个缩头缩脑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满眼瞧不起的样子,斥责道:“平时吆五喝六的爷们气概呢?中华就是因为有你们,才会被洋人欺辱!你们不敢?我自己去!”说完就拿起一把枪,冲了出去。
屋外响起一干脆鞭声,子苍踩着马蹬,用力夹了下马健硕结实的腹,马嘶鸣着头朝向太阳,踏雪双蹄翻起滚滚尘浪,子苍轻蔑地看了眼楼上包厢,势气燎原地朝着外山方向奔去。
三丈宽的大道越往西走越变得狭小,路旁柳枝的绿色也跟泼了褪色药水,枯枝无力地垂在杂草丛生的荒地上。山路崎岖,碎石拦路,子苍拽紧了缰绳,眺望着远方,似乎快要没有路了,全被丈高的野草覆盖,很安静,连飞鸟也没有,草随风静静摇曳着。
子苍摸了摸马颈,跃下马,把马拴在老树枝干上,把枪上好膛,徒步进山。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连个活物也没见到,子苍心里想:“不会自己是被骗了吧,这儿别说土匪安营扎寨了,兔子挖个窝都难。”
百无聊赖的子苍踢着小石子,四处张望着,忽然见远处天空翱翔着一只猎鹰。少年郎格外兴奋起来,他跑了过去,血气方刚地朝着迎风搏击的猎鹰连放了三枪,其中一枪打中了鹰的翅膀。
雄鹰发出惊空遏云的鹰唳声,声振林木,让子苍敬畏。他捡起雄鹰振落的一根翅膀,敬重而小心地放入了自己上衣胸前的口袋里,羽毛对于鸟而言是生命之重,子苍在想自己的生命之重又是什么呢?
这时,他听见远处一阵骚动声和隐约的叫喊救命声,直觉告诉他,危险在悄悄逼近。子苍的血液已经在翻滚了,心跳地很快,第一次而且还是独自一人真枪实战,那份热血之下还隐藏着一份忐忑,一份胆怯。
子苍回头望了望来时的路,现在走完全来得及,可那无助救命声和猖狂的笑声让子苍鉴定地握紧了手里的枪。他弯下腰,用杂草做掩饰,快速前进着。
一群身挂着猎枪,腰围着兽皮的男人们围着一个娇小的女孩儿。女孩儿慌张急了,可还是做在抵抗,用藤箱拼命护住自己。
可她那无力的反抗无疑让土匪们更加兴奋,他们像是观看着一只垂死挣扎的小动物一样。
子苍发现那姑娘的穿着更是一位洋人,宽边藤帽下褐色蓬松卷发,穿着一个豆绿立领衬衫,外面套了一件豆蔻粉的暗纹马甲,一条皮带系在腰上,穿着飒爽的马裤,白色的半高跟小皮靴。
被土匪困住是女孩叫周玉婷,今日刚从法国归来,为逝去的母亲奔丧,不巧归途中遇见了土匪,自己的仆人都被杀了,只留了下自己。
她应该是跑了很久,鞋面都脏了,靴子上别着杂草,白皙的手背上留着长长一道醒目的红色伤痕。她像是被恶狼们追捕到无路可走的小鹿,可又不肯放弃生的希望,执意反抗着。
子苍从那姑娘身上感受到一股生命力,他摸了摸胸口的老鹰羽毛,想都没多想就站了出来,对着天连鸣数枪:“你们放了她!”
土匪头子看了眼突然冒出来的小年青,见他打扮并非普通人家,心里寻思了一番,让手下收了手。
子苍见状连忙对姑娘招了招手:“快点,过来。”
周玉婷如抓到救命稻草,不顾一切撞开正在发呆的土匪跑到那个身着军装的男人身后。
子苍把姑娘紧紧护在身后,告诉她:“不要怕。”又打量了下土匪一共七个人,共有十把猎枪,三把斧子,两个长鞭,他心里一凉,这样交手起来,自己肯定吃亏,加上还有一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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