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梨园香魂2

玉婷见着两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强势男人，怒气填胸，走到小牡丹身边，把自己手帕递给她，关心地帮她整理好散落的发丝，砖头就对那两个争得面红耳赤的男人骂道：“你们两个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男人!”

王副官头一次被一个女人骂，勃然大怒：“你算哪根葱，敢对我这样说话，找死吗?”

大地主也不愿意放过逞英雄的机会，也装腔作势道：“我这是看得起小牡丹。”

玉婷愤愤不平地命令道：“你们两个今天必须对小牡丹道歉!”

让客人对伶人道歉?这是破天荒的事情，今儿却被这个小姑娘当做理所应当的事情讲了出来。

众人有的在笑，有的在等着横行霸道的王副官下不来台，大家都留心着包厢内的乾坤变化。

芳华也觉得有趣，依在一旁看着那个气焰不输的小姑娘，似乎有些理解为何子苍偏偏就看上了她。

子苍看着为陌生人出手报不平的玉婷，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何为“一见如故”。

“我说，她敢呢!”

王副官听到身后傲慢的声音，心想怎么都今天来招惹自己，更是气氛，直接把枪举了起来，想毙了身后说话的人。

可一转身，见到说话人的面孔，他立刻战战兢兢地丢了枪，退到了一旁，不敢说话。

子苍看他的样子，心里一阵叹息：“这就是如今的军人?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

地主自然也识得来者是谁，行了个礼，就扫兴离开了。

子苍始终沉默着，被人请到上座，他不紧不慢地喝着茶，直接唤着王副官的名讳。

王副官胆战心惊地走上前：“小公子，有何吩咐?”

子苍撇了眼地上：“你的枪掉了，要是您真不想干了，今晚我就跟父亲说，明儿你就不用去了。”

王副官大惊失色急忙求着子苍：“小公子，您说笑了。我……我……我错了。”

子苍对着玉婷使了一个眼色，玉婷马上明白，扶着花容失色的小牡丹走到王副官面前。

子苍正容亢色地说：“你是该向我道歉吗?”

王副官一看这陆子苍是要来真的，整个戏院子里都在等着他道歉，这可让他以后怎么混，刚要开口讨价还价，可那小少爷只低头品着茶。王副官心一横，咬着牙地低了头，对着小牡丹鞠了一躬说：“我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还望姑娘您多担待。王某在此向您赔罪了。”

王副官说完，就马上转身离去了。

看着王副官狼狈逃跑的样子，玉婷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对着子苍说：“最讨厌他那样不懂得尊重他人的人了。”

子苍心里也觉得十分痛快，接着说：“他不过是狗仗人势。”

小牡丹擦拭着眼泪，走到两个人面前行着大礼：“我真不知自己是哪世修来的福分，值得陆少爷还有这位小姐为我这般出头。”

玉婷连忙扶起来小牡丹，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千万不要这样看轻了自己。”

子苍倒是恢复往日玩世不恭，对着小牡丹说：“你要是真想报答我们，那就笑一个给我看看。”

玉婷拿起小牡丹手里的扇子敲了下子苍的头，笑骂道：“就你没正行。”

小牡丹见两个人玩笑，也被逗乐了，刚刚的委屈也全烟消云散了。

唯独有一人愀然不乐地站在那里，子苍余光掠过那氤氲盖着的小脸，以为是他的小醋坛子打翻了，想开几句玩笑哄哄。

可芳华今儿严肃起来，对着子苍说：“小爷，我跟你说别来管，别来管，你不听。你是不怕事儿的，可有些福分，真是我们这些伶人担不起的。”

芳华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小牡丹，丢下那玉镯子就走了。

自古福祸相依，今儿陆子苍和周玉婷救了小牡丹，是福端，也是祸端。

第二日，戏院子里传出来小牡丹容颜尽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