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梦境

史密斯仍在狡辩：“不要这么说，亲爱的，我会伤心的。我从来没有拿过你的钱。”

“我不在乎你伤不伤心，我只想知道我的钱去了哪里。”

“我怎么会知道。”史密斯摊了摊手，好像这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孟瑶的身体开始发抖，她感受到她的血液在身体里愤怒地翻腾，她强忍住愤怒，说：“你根本就不是A大的外教，对吗？”

“之前是，现在不是了。”

“不，你从来就没是过。”

史密斯语塞，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他的手在抖，明显心虚了。

当谎言被揭穿时，再无耻的人都会紧张。

孟瑶说：“我找你找了好多天。”

“是吗？看来你很想我。”史密斯放下杯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是的，我很想你，”孟瑶站了起来，“把我的钱还给我，立刻，马上。”

“我说过，我不知道。你的钱怎么会在我这里。”

“你个人渣。你个洋垃圾。”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爱过你的。”他站起来，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样子。

他比她高太多，他在用挑衅的眼神俯视着她。

孟瑶的情绪彻底决堤。

那是她仅有的积蓄，而且她已经将工作辞掉，那笔钱是她现在唯一的生活来源，更重要的是，她的父亲现在需要钱治病。

但这又能怪谁呢？要怪只能怪自己的愚蠢。

她恨她自己。

孟瑶哭着揪住了史密斯的衣服并且不停地摇晃他的身体，她大声吼道：“把钱还给我！快把钱还给我！”

周围嘈杂依旧。

没有人关心他们在说什么、在做什么，这让孟瑶的情绪更加疯狂。

史密斯只是看着她笑，没有说话，好像她是在跟他玩闹。

孟瑶累了，所以停了下来。

她声音沙哑地说：“我的钱呢？求你把钱还给我，求你......以前的事情我不追究了，我不在意了，但求你把钱还给我，我真的很需要......”

孟瑶在他的面前将她的尊严踩碎一地，好像做错事情的是她一样。

可是她没有办法，人在绝望时有无尊严已经不再重要。

史密斯俯下头，在她耳边低语：“我从来没有拿过你的钱，而且我很爱你，因为我们的身体是如此的合适。”

他笑了。

“玩得开心点。”史密斯拍了拍孟瑶的肩，转身离去，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酒精在孟瑶的大脑里不停地作祟，她被它鼓动着拿起了桌子上的空酒瓶，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她看到史密斯又猎到了一个猎物，依然是个漂亮姑娘。

她走到史密斯后面，拍了拍他的肩。

史密斯回过头，看到是她，咧嘴一笑，然后，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孟瑶听到空酒瓶爆裂的声音，史密斯头破血流地躺在地上像一条蚯蚓一样死命地挣扎并且不停地哀嚎。

孟瑶哈哈大笑，成功地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嘈杂的音乐声戛然而止，尖叫声此起彼伏。

她感到一阵晕眩和恶心，她很肯定这并不是酒精所致，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再次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史密斯。

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那是她的杰作。

孟瑶扯动了一下嘴角，闭上了眼睛，倒了下去，她以为她会摔得很惨，但并没有，她的身体好像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模糊中好像听到了夏凡的声音，

这是真的吗？

......

孟瑶的周围被白茫茫的雾气笼罩，她听到有人在叫她，于是用手拨开雾气往前面走去，可是前面什么都没有。她站在原地，大声叫喊，得到的只是自己的回音。

突然，她的双脚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紧紧地攥住，低下头，看到两只血淋淋的小手。

她尖叫，可是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在喉咙里一样，她想逃跑，可是根本就动不了，她感觉脚底好像有液体在流动，竟然是血，她的双脚正浸在血河中，血河里钻出了一个小男孩的头。

他的脸血肉模糊，不停地喊：“妈妈......妈妈......妈妈......”

她说：“我不是你妈妈......我不是你妈妈......我不是你妈妈......”

小男孩的整个身体都从血河里钻了出来，他爬到孟瑶的身上。

她看着他的脸，试图从他血肉模糊的脸上看到他的眼睛。

没有，什么都没有。

......

孟瑶惊醒，睁开眼睛，汗水顺着太阳穴流到了枕巾上。

“你醒了。”

是夏凡的声音。

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轻轻地喊了一声：“夏凡？”

“是我，是我，”夏凡俯下身握住孟瑶的手，他的手冰凉，脸色也有些苍白，他在担心她，“不要怕，不要担心，有我在。”

孟瑶的眼泪夺眶而出，泪水划过眼角，浸湿了白色的枕巾。

她将自己的脸放到了夏凡那温暖湿润的手心上，听到夏凡说：“事情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一切都会安然无恙，你放心。”

孟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说：“那个人渣呢？”

“谁？”

“就是被我打伤的那个人渣。”

“哦，他啊，”夏凡笑了笑，“这些混吃混喝的外国佬来中国的目的只是为了钱，只要给他们钱，他们任何事情都会妥协。”

“你赔给他钱了？”孟瑶下意识地攥紧双拳，“你怎么可以给这种人渣钱呢？”

“你听我说，”夏凡坐到了孟瑶的旁边，双手捧住了孟瑶的脸，他正在用孟瑶所熟悉的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她，“那个史密斯说，只要我给他钱，他就不会起诉你。我不允许任何人给你带来任何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