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明夕话锋一转,直接刺入了管家的内心。
白叶係有些无奈,只能接过话头,道:“这王大夫,臣妾还是有些方法能够见到的。王爷且跟着臣妾来吧。”
“既然如此,那是极好的。相信有了白侧妃,王爷您一定会心想事成。”管家见终于有人顶包,心中一阵欢喜。
“没错,这个中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白侧妃和南冥王赎罪,毕竟咱们明王府小,实在是容不下两位大佛。”
能说出这样阴阳怪气话的人,除了盛夏荟还能有谁?
欣悦郡主今日穿着一声橙色的衣服,显得格外娇俏。
只可惜,如果配上她这样一张刻薄的脸,和那气死人的言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柔和的女人。
盛夏荟本想着这次一定可以和宫明夕论个长短,可惜人家压根就不愿意搭理她。
舟羽上前一伸手,就拦住了盛夏荟的去路。而宫明夕则在白叶係的带领下,干脆无视盛夏荟的挑衅,径直去寻找那王大夫。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给本郡主站住!”盛夏荟冲着这两人离去的背影大吼。
只可惜,舟羽握刀的手干脆直接格挡住她的身形,道:“欣悦郡主,请自重!您这样说我家王爷,恐怕不妥。这话要是闹到了皇上那里,只怕会牵连到明王爷吧。”
舟羽这话威胁的意味如此严重,当场就惹得盛夏荟发飙。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干脆当场吵了起来。
这两人如此不顾身份,周围人只能掩面当做看不见。毕竟,要是上去理论,那绝对是盛夏荟理亏。可他们不能帮着宫明夕啊,毕竟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因此,这两个人哪怕吵得再热火朝天,也是没人去理会。
而这个当口,白叶係已经领着宫明夕到达了朴先生所在的玄机院。
玄机院,朴先生所在的地方,取自某诗人的著作,同时也是一种沟通天地,玄妙自然的代表。总之,朴先生所在的地方,是整个明王府最独特的地方。
坐上一条画舫,驶入一条窄窄的小河,荡漾在水上,总给人一阵和风细雨的味道。
只可惜,今天艳阳高照,池塘里面也全是残荷,不然总有计分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感觉。到那个时候,红红白白的莲花,或随风摇曳,或浅笑盈盈,怎么看都是一股独特的风景。
没错,朴先生所在的玄机院,四周是被一汪环形湖水环绕,怎么看都像是湖心岛。
这座湖心岛,若叫做什么湖心小筑、听雨小楼之类的,那也算的上是绝对雅致。
可惜摊上玄机这么难听的名字,也算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了。
“白侧妃可是有了十足的主意,可以一下子就见到朴先生?”宫明夕听着周围人的说法,大概也猜出来这位朴先生为人之古怪。
此番若真是吃了闭门羹,那么他这个王爷也算是彻底没了面子。
白叶係一边坐在船头吹风,一边道:“王爷请放心,这位朴先生的的确确是个性格古怪的人,但那也是对外人。咱们府上的这些人,平日里一些小病小痛之类的,一定会找这位朴先生。”
“可府上管家却不是那么说的。看来白侧妃还是有独到的手段。”宫明夕微笑着,显然是在调笑白叶係。
白叶係坐在船头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只可爱的小白兔。那种渴望阳光的感觉,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反而更像是个追求自由的小动物。
估计,只有这样一个独特的地方,才能让她袒露心声吧。
白叶係摇了摇头,道:“王爷说笑了,这倒不是臣妾有多么大的本事,这也是明王爷的本事。这朴先生一贯给府上的女眷看病,咱们自然是有些特权的。身为明王侧妃,自然能够随时见到这位朴先生。”
“原来如此,还以为白侧妃这是又有了办法。”宫明夕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开始感叹自己有些失策。
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心就乱了。
不然,这样简单的事情,他宫明夕怎么可能想不通,还闹出这样的笑话。
不过,也罢,眼前这玄机院,哪怕是龙潭虎穴,那也要闯上一闯。
“先生说了,最近偶感风寒不见客。”
朴先生大概听到了风声,实在不想趟这趟浑水,只能让人出来推了。
白叶係听了这话,也不多说,只是用手扶住了脑袋,做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道:“朴先生这番生病了,那么臣妾自然是不方便打扰。”
“只是最近我这头风发作的厉害,半夜里整宿整宿的疼,总之龇牙咧嘴的,听得都让人难受。真是想要求朴先生赶紧过来,童子你就帮帮忙吧。”
朴先生的童子一个叫做芷夏,一个叫做冬青,都是按照中药命名的。
这两个人都是孤儿,从小接受的是救死扶伤的教育,自然看不得白叶係这股子痛苦不堪的样子。
总之,他们也算是救人心切,只得道:“白侧妃娘娘放心,您这身子不好,先生一定是会管的。毕竟咱们先生到明王府来就是救死扶伤的。治病救人那是医者的本分。您且放心,今个,就算是求我们两个人也将朴先生给背过来,给您看好这头风之症。”
看着这两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一下子被自己给说动,白叶係心中也是有几分得意的。
望着这两个人离去的背影,白叶係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久久没有一点儿动作。
“白侧妃还真是厉害,就刚才那一手,实在是让本王佩服。”宫明夕不好表面上指责白叶係戏精。但是,她那瞬间就变脸的样子,实在是让宫明夕有几分惊艳。
这样的应对和机智,实在是之前没有见过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白叶係竟然还会这样的本事。这和记忆中那个只会哭泣的接受结果的女人,还真是不一样。
白叶係有些尴尬,道:“王爷还是莫要笑话臣妾。臣妾毕竟是权宜之计。些许计谋,还望王爷莫要见笑。”
“王爷是不会见笑,可我这两个呆头呆脑的童子就要有些失望了。他们可是认为自己在救死扶伤,却没成想实际是被人骗了,以至于到了现在,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朴先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实在是吹皱了一池春水。
被人当面拆穿,白叶係有些心虚。但抬头看了看那个面色红润有光泽的朴先生,白叶係认错的意思瞬间就没有了。
就朴先生这个样子,哪里看的出来他有任何的毛病。
这位朴先生,摆明了就是在装病!
还能允许这位先生装病,不能允许她这位侧妃装病?
白叶係有些不甘心,道:“朴先生这话真是在说笑了。若非朴先生执意不见面在先,臣妾也不会做这样的小把戏。贻笑大方是小,但让朴先生忌讳,实在是臣妾有些失礼了。”
朴先生见白叶係表面连道歉的意思都没有,心中顿时活了,道:“白侧妃这话,话里有话啊。您这样的贵人,还是不用亲自来我这区区玄机院吧。毕竟,咱们每次见面不都是在您的伊人居吗?”
之前的白叶係,懦弱而且胆怯,愚蠢而且经常被人利用,她可没有少惹事。
因此,她很不讨盛历央喜欢,也经常被人欺负。以至于,她经常全身上下混上一身伤。
朴先生经常被人给请到伊人居给几乎遍体鳞伤的白叶係看病。总之,过去的历史,可不怎么光彩。
朴先生对于这位白侧妃,自然也是不用过于恭敬。
白叶係见状,顿时被激怒了,砸了砸嘴,道:“朴先生真是说笑了,过去臣妾年少无知,得罪了不少人,让您见笑了。既然您如此热心肠,倒不如继续帮臣妾这一把。毕竟九九八十关隘都过去了,可惜最后一关,难道您还是不愿意帮臣妾一把吗?”
“不是不帮,而是不能帮。这事牵扯太广。”朴先生当面拒绝了白叶係。
白叶係那叫一个气,咧了咧被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朴先生真以为这事是要求着您帮忙吗?这事牵扯道宁侧妃的人命,更是皇上关注的事情,如果朴先生您没有这样的觉悟,那么咱们下次只能在刑部的大堂见面了。”宫明夕见不得白叶係这样被人挤兑,忍不住跳出来帮她出头。
这个朴先生,看上去真是刺头,宫明夕真不想看着他继续得意下去。
“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朴先生有些不悦,一甩衣袖,道,“我只是一介庶民,这种王府的答案还是和朴某没有任何关系吧。”所以朴先生直接拒绝,首先就和他们撇清了关系。
白叶係生怕宫明夕被这朴先生给气到,赶忙结果话题,道:“之前咱们王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朴先生想来也是听说的。咱们王府之中,能够懂这样的医理的人,除了朴先生,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人了吧。”
白叶係顿了顿才又继续道,“如果说这件事情和朴先生您没有任何关系,那绝对是说出去谁都不信。因此,朴先生你确定不帮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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