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懂规矩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身边的这颗绝对开不出花的野草，居然也能有一天变成一株空谷幽兰。

那种特有的胆色和风采，还真不愧是将门出来的女人，还真是别具一格。

这点倒是显得自己这样一个男人有些没有眼光了。居然还真的只是个注重色相的人，只知道那富丽堂皇的牡丹花，却不懂得欣赏这散发君子之香的兰花。

当然，白叶係这个样子，连个娴静的淑女都不是，更不要说君子兰那种安静和煦的花。白叶係顶多算得上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刺得人有些受不了。

只是这样的白叶係，倒让盛历央产生一种莫名的欣赏。

望着那人的眼神，白叶係突然有些明悟了。

盛历央的这种眼神，就是传说中的渣男的那种红玫瑰和白玫瑰的眼神。

因为得不到，所以那白玫瑰就成了明月光，因为太容易得到，所以就成了米粒。其实谁人又不是谁人的朱砂痣，谁人有甘愿做一抹蚊子血。

只不过是相爱的人都看不透这里面的东西而已。

白叶係倒是谈不上多爱盛历央，只不过她的性格做不到自己这样洒脱。

盛历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在这王府中，永远只有讨好自己的人，从来还没有这样敢当面和自己对着干的女人。

盛历央瞬间就来了兴趣，道：“白叶係，你可算是听说了皇上对你的处置？皇上可是说了，你不守妇道，有失体统，可是直接将你那侧妃的位分都给取消了。你如今只是明王府上一个小小的妾室，连侧妃都算不上。你觉得你还有脸面在这里和本王继续辩驳吗？”

白叶係并不在乎这些，换上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道：“王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对臣妾来说，并没有多大的益处。臣妾是明王府的侧妃也好，还是明王府的夫人也好。反正臣妾永远是个妾，妾就是妾，没有什么区别。日后百年归老，臣妾也不和您葬在一起，所以臣妾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区别。”

“你的确可以决定这没有区别，但是你现在既然不是侧妃，还敢站着和本王说话，真当本王不敢治你的罪吗？”盛历央看着白叶係这个样子，心中顿时不满起来。

以往的白叶係那次对自己不是低眉顺眼？一个王府里面随意可以欺负的存在，却敢仰首挺胸和自己说话，真是天变了啊！

白叶係非常无奈地耸了耸肩，半天不再说话。

没错，按照北梁的规矩，如果白叶係现在只是一个区区的小妾，难免要跪着聆听明王盛历央的“教诲”。

虽然，这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要求并且贯彻执行的规则，但是，如果这要追究起来，白叶係还真是没有任何话可以反驳。

终于，盛历央这个时候看到白叶係平静下来，大声道：“白叶係，怎么，你不敢继续说话了？你不是觉得自己能够舌灿莲花，能够说得天花乱坠吗？怎么现在你成了哑巴？”

“王爷有什么吩咐，臣妾自然不敢多言。按照咱们北梁的规矩，王爷说话期间，臣妾不能插嘴。既然王爷要讲规矩，臣妾不敢不懂规矩。”

北梁的的确确有这样的规矩，王爷训话，妾室是不得有任何的理由插言。如果妾室在这个时候多嘴，那一定是要被当场掌嘴，知道她记得规矩为止。

说实话，这些规矩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现在几乎都没有人会去理会，更不要说其他。

盛历央不过是随口一提，说到底，他自己都搞不懂这些个规矩究竟是有几条。可他到底还是学过的，如今听白叶係这么一说，他还真是不知道怎么接。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概就是说的他。

他原先只是想要白叶係低头，怎么事情就到了这么一个地步。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这人怎么这么的无聊，本王和你说话，你一句话都不回，怎么就显得那样的无情。你真的想要本王这样晾在一边吗？”盛历央这下子干脆主动降了一个等级，向白叶係低头。

奈何，白叶係被他气到了，还是不愿意和他搭话。

盛历央有些难受，道：“本王问你话，你怎么就那样的不肯搭话？你这是真想要本王给你道歉吗？”

“臣妾不敢！”白叶係低下半个身子，可以将头死死地盯着地面，就是不肯和盛历央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盛历央终于憋不住了，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执拗，这都到了什么时候还敢这样的说话，真是拿你没辙。本王知道，这次的事情，你的确是被人怂恿的，更是没有那么多的心机。但是皇上要追究，那也不是本王能够奈何的。这次你的侧妃之位，本王也不愿意轻易给你撤了。”

盛历央这边想了半天，还是以为白叶係这是因为自己平白无故被撤了位分而生气不已。

其实仔细想想任谁被当做凶手冤枉，差点被打入死牢处死，谁的心情都不会好。这好不容易洗刷了嫌疑，一个人终于成为了大家心中的窦娥，本来就应该接受大家的安慰和致歉。

只可惜，皇帝一道旨意下来，不仅没有给平白无故蒙受冤屈的白叶係一个说法，反而是直接讲错就错，将她重重惩罚，这换谁都会觉得不公平。

所以说，白叶係这个时候生任何的闷气都是可能的。

“臣妾不敢！”白叶係并不在乎这些，只是随意回答着。

她的举动在盛历央看来，那即是患得患失。盛历央还是觉得这事自己有些不对。

盛历央清了清嗓子，道：“这事其实你也不要太过于介意。这事毕竟兹事体大。你父亲也与本王说过，你这侧妃之位，只是暂时被撤销的。总之，只要一个合适的机会，本王一定会还你这侧妃之位。当然，具体要怎么表现，还得看你的表现。就你这样一个怨愤的样子，本王也不好给皇上交代吧。”

看了一眼白叶係，继续道，“赶明儿，你好好收拾一番，本王让你给皇上见客，想来到时候，皇帝高兴了，一定会恢复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