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青岚山

她一个打小在山上长大的野孩子。不知道要比现在那些个闺秀结实多少，可偏偏还是连着躺了两天。

想着，腰肢又有些软，连指尖都酥麻起来。

苏九灵撇开头，又哼了声，小声到，“我都说了别，你还一直折腾。”

“嗯。”凤九衍应了声，“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你说了就一次的，结果呢？”

五指张开，苏九灵在凤九衍眼前晃了晃，“五次，一次半个时辰，你还是不是人?”

“卿卿，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喉咙滚动了一下，凤九衍发出一声轻笑。

苏九灵一僵，脸上顿时又热了起来，“禽兽。”

想了想，又觉得不够，又补了一句，“衣冠禽兽。”

再忍不住，凤九衍放声笑了起来，他拉住苏九灵的手腕，一把扯进了怀里。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苏九灵的额头，“卿卿，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他的目光淡淡地扫了周围一圈，苏九灵也跟着扫了一圈。

下一刻，苏九灵整个人都僵住了。

“凤九衍，你不会是想？”

“叫我夫君。”凤九衍纠正，意有所指，“这里又没人。”

说着，凤九衍的手掌就落到了苏九灵肩上，指尖搭在了锁骨处的盘扣上。

一手按住凤九衍的手，苏九灵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又羞又窘，一张脸憋得通红。

“不行，这里绝对不行！”

“噗。”凤九衍手背一下抵住了嘴唇，眉眼都弯了起来。

“凤九衍！”苏九灵反应过来，“你又骗我！”

“谁让卿卿这么可爱呢？”

顿了下，凤九衍收回了苏九灵锁骨处的手，很自然地落到腰间，拥着苏九灵向前。

“这次是来替你师傅访友，顺带拿回卿卿的信物，卿卿先不要闹，若是想，等回了我的地界，再满足卿卿。”

想什么？满足什么？

热血充上头顶，苏九灵甩开凤九衍，再次头也不回地向前。

她师傅的友人是青玄道人，青玄道人一向避世，自从几十年前的朝廷动荡之后，就一直定居在了青岚山顶。

青岚山通往山顶的路只有一道，苏九灵只在小时候跟着长眉道人来过，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在山脚绕了几圈，居然没有找到路。

凤九衍跟在苏九灵身后，不出声，也不催促。他腿长，步子也大，样貌又是一等一的，明明是探路，倒走出了一种闲庭信步的感觉。

再一对比自己，苏九灵就端不住了。

“你过来。”停下脚步，苏九灵对着凤九衍勾了勾手指。

“卿卿不生气了？”

“让你过来就过来，怎么能那么多话。”苏九灵小声地哼了声。

她都没发现，一开始对凤九衍的那股子忌惮，几乎已经消失殆尽，反而多了些颐指气使的娇纵。

闻言，凤九衍只是弯了弯眼睛，听话地走到了苏九灵的面前。

苏九灵满意地眯眼，“转过去。”

凤九衍又听话地转了过去，苏九灵嘴角翘了翘，两只手撑在凤九衍的肩上，一下就跳到了他的背上。

这下凤九衍晃了下神。

后背的身子温温软软，轻轻巧巧的，暖意透过衣裳，真真切切地传了过来。凤九衍心头一软，嘴角无声地勾了起来。

“凤九衍。”苏九灵两只手揪住凤九衍的耳朵，前后晃了晃，“你还愣着做什么？走啊。”

凤九衍没动。

“走啊，再不走就晚上了。”苏九灵又催了一遍。

片刻，凤九衍听话地向前。

又绕了一圈，头顶的天色暗了下来，四周一片静谧。

苏九灵从袖子里摸出火符，摇着手腕引燃。橘红色的火光照亮了一小片地方。苏九灵抿了抿唇，探出手指戳了凤九衍一下。

“我们回船上去吧。”

“嗯。”凤九衍应了声，没动。

“凤九衍。”苏九灵说，“天色晚了，就在这儿也看不到路了，我们明天再来。”

“我们恐怕是回不到船上了。”凤九衍打断苏九灵。

“为什么？”苏九灵一愣，想从凤九衍背上下来，又被他托了上去。手臂压着大腿，牢牢压在了背上。

他看着前方，袖子微微一挥，苏九灵手中的火焰猛地窜高，照亮了四周。

“卿卿，你看。”凤九衍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我们今天，一共见过它十次。”

一次是巧合，十次就是深意了。

凤九衍敛着眉目，忽然笑了起来，真心实意地夸到，“师傅的这位友人，很厉害。我们恐怕是中了阵法了，才一直在原地打转。”

苏九灵耳朵动了动，小声地骂到，“谁是你师傅？”

骂完也觉得好笑，一下又笑了起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有两种法子。”凤九衍说，“一种是，我们就在这儿等着，等到青玄道人发现我们，把我们放出去。”

顿了下，凤九衍继续，“青玄道人这阵法的目的可能只是为了阻挡人进山，并没有杀意，但是我们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会让青玄道人发现我们。”

也许一天，也许几天，几个月。

阵法里没有食物，凤九衍可以抗住，她却是挨不住的。

“那第二种呢？”苏九灵直接跳过了第一种选择，“是不是你来破开阵法。”

脸颊被捏了一下。

凤九衍偏过头，直接到，“我不会阵法。”

苏九灵愣了一下，又听凤九衍继续到，“不过跟破阵也差不多，就是要连累卿卿跟我挨一顿骂。”

说着，他从苏九灵指尖捻过一抹火星，抬手就扔到了眼前的树上。

火星落树，火苗一下就蹿了起来，冲天的火光顿时映红了半边天。

热气扑在脸上，苏九灵傻眼了，“凤九衍！你做什么啊？”

“别担心，火势烧不开的。”

“谁担心这个了……”

还没说完，黑暗里一阵窸窣响动。

一阵剑光猛地从侧面刺了出来，直接挑向凤九衍，粗噶的嗓音喊得山响。

“竖子，你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