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救不了

一开始审案，许君泽便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对于堂下哭的撕心裂肺的家眷们一脸嫌弃。

“大人，我家大人为朝廷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现如今遭了歹人的杀害，还请您给我们做主啊。”林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起林大人的‘功绩’，想着可以让许君泽卖一个面子，快些将凶手绳之以法，好替林大人的报仇。

对于眼下的情况，魏蔓婷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始了，她无法预料林夫人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本官会自然给你个交待，你若是再哭哭啼啼闹个不休，本官就治你一个藐视公堂的罪名。”许君泽手中惊堂木重重落下，给了跋扈的林夫人一个下马威。

对此，魏蔓婷垂眸偷笑，许君泽平时一副怕这怕那的模样，没想到想拿起官架子来倒也有几分威严。

“大人，犯人已经带到。”官差一听椋堂木响了，便把雅兰和红儿带了上来。

林夫人早就听闻犯人是欢香楼的人，心里的气本就不小，现在更是当着众人的面，对两人好生一阵挖苦。“当了婊子还想贞洁牌坊，真是下贱的很。”

这话，一进入魏蔓婷的耳朵里，怎么听都十分刺耳，在这种男权至上的时代，女子想要自立更生可以说是难上加难，委身烟花之地也不是她们所愿，不应该被人给轻贱了。

“林夫人这话欠妥，她们在欢香楼可都是活契，打个零工不卖身。若是非要说认逼她立的贞洁牌坊，你应该最清楚，毕竟你家大人是如何强迫良家女子的，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魏蔓婷先是表明了雅兰和红儿的清白身份，再将林大人的做法质问林夫人，一下子便将局势给逆转了，明明是有理的人，此时成了遭人唾弃的对象，俨然就是一场再好看不过的大戏。

“虽说林大人是朝廷命官，可是所做所为连街头恶霸都自叹不如，你又有什么脸面在这里指责别人的不是？”

魏蔓婷的话越来越难听，摆明了就是要将一切过错全都甩到林大人身上，说是推卸责任，可说到底事情确实如她所说的一样。

林夫人从未见过魏蔓婷，见她一身寻常装扮，便立刻向许君泽诉起了哭，还要在公堂上和寻短见。

只是她头还没有撞上柱子，一旁的官差便把她架住了。

魏蔓婷轻笑，朝着一旁的官差招了招手，“去将证物拿上来，还有再替我带壶茶。”

也不知真的是银片上的毒开始发作了，魏蔓婷只觉得口干的厉害，身上的冷汗更是冒个不停，不管她怎么擦拭，汗水还是不见减轻。

一听到她要壶水，许君泽的目光立刻移到了她的身上，脸色顿时很难看，快步走到她跟前，压低声音问道：“是否要找太医？”

魏蔓婷直接摇头，在她看来，若真是无解之毒，就算是找来太医也无济于事，还不如赶紧将案子给断了，也算是给大家一个痛快。

雅兰是死是活，也算是有了一个交待。

“不需要，赶紧审案子吧。”魏蔓婷再次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吞了口口水，强打着精神。

待官差将证物和茶送上来时，魏蔓婷将茶水一饮而尽，这才觉得好受些。

“大人，此乃女子的贴身之物，是在林大人的怀中发现的，而根据林大人后背的伤势来看，是女子反抗所留下的指痕。由此可以断定，林大人在欢香楼内强迫了清白的女子。而对于女子来说，贞洁是天大的事情，被人侮辱有些人会选择寻死，而她们则选择的报仇，虽然做法太过偏激，可是也算是替其他的女子除了一个禽兽，说起来也算是功德一件。”

魏蔓婷此时不想理性的去解决这个案子，她只想着将林大人的罪责一一证明，再替雅兰与红儿脱罪。

可林夫人却不干了，她怒瞪着魏蔓婷，语气不善的问道：“你说我家大人对清白女子举指轻浮，可有证据，若是拿不出证据来，你也跟着她们一起，为我家大人偿命。”

魏蔓婷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要说拿出证据有些难，可是堂上有一位证人在，可远比证据要有用的多。

“证据没有，不过许大人可以作证，毕竟林大人轻薄的可是许大人的娘子。若是不信你可以问许大人，或者找来欢香楼的人对峙，看他们还记不记得许大人因护娘子而与林大人发生争执的事情。”

魏蔓婷笑的奸诈，一边喝着新递上来的茶，一边看着许君泽的脸色，等待着他松口。

“不错，林大人确实有对本官夫人不敬，但当日事当日了，本官不会将个人恩怨牵扯至案子里。”许君泽冷着脸讲明自己的公正。

可就算如此，林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很是难看，对于接下来的判决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希望了。

都说杀人偿命，可是有魏蔓婷在搅这场浑水，事情可就没有那么轻易的下决定了。

“既然如此，二位姑娘也是今日事今日了，是不是也可以当做无罪？”魏蔓婷紧接着问道。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魏蔓婷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然而，许君泽并没有被她绕进去，语气十分肯定的反驳她，“就算是林大人有错在先，杀人终究是要偿命的，谁也无法逃脱。”

听到这话，魏蔓婷端着茶杯的水一顿，心中不是滋味，再想替雅兰开脱，可她终是做了错事，无法挽回了。

正当魏蔓婷因此而失落时，一个太监打扮的人走了进来，他的手中还拿着一个明黄色的卷轴。

“皇上有旨，许少卿听旨。”那人声音尖锐的说了一声，随后便等着许君泽接旨。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电视剧里不常演圣旨一到，所有人都跪地，魏蔓婷也赶忙跟着跪在地上，只是此时她心里更是一片冰冷。

皇上应该也是个在乎结果的人，哪里会在乎百姓在这其中受了哪些委屈？

心里没了希望，魏蔓婷也不在着意的去听，就当是走个过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