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凤清欣赏了好一会,恋恋不舍地放下镜子瞧了瞧天色,“时辰不早了,也该起身出发了,绿茵去准备两份甜汤来垫垫肚子,免得路上难受。”
宫中不论大小宴会,南宫冷雁都是混着丞相府的车架去的,她心知跟着阮凤清还能同几位名媛夫人说上些话,若是随着南宫家去,便是到走都没人搭理她一二。
加上她嘴甜,阮夫人甚是喜欢她,把她当半个女儿对待,众人几乎默认她为阮家的义女。
二人收拾穿戴妥当,期间阮凤清还不顾南宫冷雁反对,强行将她拿来羞辱南宫冷雁的胭脂挑了两抹涂在她脸上。
绿茵随后也匆匆将甜汤端来,阮凤清也不怕烫,端起来动作粗鲁地一饮而尽,中途还呛了一下,脸颊上沾了不少甜腻腻的汁液。
南宫冷雁暗自鄙夷她粗俗,动作优雅地饮完一碗甜汤,见绿茵急匆匆地服侍阮凤清净面,这才意识到什么,慌乱起来。
“时辰不早了,姐姐若是净了面,再上妆便来不及了!”
阮凤清故作懊恼,迟疑道,“可这脸上沾了东西,岂不是殿前失仪?罢了罢了,这次便算了,可惜了妹妹为我一番谋划,姐姐是没有这个福气了!”
随后不等南宫冷雁再开口,就着帕子将脸擦得干干净净。
恰在此时阮夫人身边的嬷嬷来催了,“两位小姐快些吧,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
阮凤清笑吟吟地回道,“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
眼看算计落空,南宫冷雁又气又急,“姐姐!姐姐可知素面面圣乃是大不敬!”
阮凤清见她一脸焦急,仿佛真担心自己,好笑不已,不紧不慢道,“妹妹莫急。”
她随手拿起青黛描了几下眉,又点了些许唇脂在唇上,“这样便好了,别让母亲等急了,快走吧!”
阮凤清确实可称得上天生丽质,这般随意点缀一二,整个人看着容光焕发,比起浓妆时的她,虽少几分艳丽,却更显得清新脱俗。
南宫冷雁虽心有不甘,却不得不跟着阮凤清上了马车。
路上,南宫冷雁一直试图劝说阮凤清在路上匆匆上妆,阮凤清则是端坐浅笑,一派端庄大小姐的样子。
马车停在宫墙外,女眷们需先去凤鸾宫给皇后请安后再去赴宴。
深宫内苑,南宫冷雁也不敢再多语,安安静静跟在阮凤清身后,眼神止不住地四处打量。
阮凤清不动声色地贴着花圃走动,这个时节,御花园中百花齐绽,蜂蝶纷纷,煞是好看。
可惜这般盛景很快便被一声尖叫声打破,阮凤清回过头,只见南宫冷雁一手捂着脸尖叫,另一手不停地挥动,试图赶跑周身围着五六只蜜蜂,殊不知这般只会激怒这群小东西。
她像疯了般连连后退,双手不停挥动,身旁的婢女有心帮她却近身不得。
好在不多时,几个内监闻声赶来,强行控制住南宫冷雁。
阮凤清这才上前,一脸担忧,“妹妹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南宫冷雁瞧着着实凄惨,发髻凌乱,珠翠掉了一地,被内监灰头土脸地压在地上。
更可怖的是她的脸,被蜜蜂蛰了好几口,红肿僵硬,阮凤清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听见她的声音,南宫冷雁抬起头,眼神像淬了毒般,怨毒地看着她。
恰巧阮夫人过来查看情况,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原本布满了担忧心疼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将阮凤清拉在身边。
“冷雁受了伤先回去看大夫吧,别耽搁了,在脸上留疤。”
南宫冷雁心知自己这副尊容不能再让旁人瞧见,调整好心情,可怜兮兮地看向阮凤清。
搁在前世,阮凤清估计会心软,陪着她一道回去,再请最好的大夫来给她治伤。
而这一世的阮凤清挽着阮夫人只当自己没看到,“娘,时候不早了,快点走吧。”
阮夫人看着巧笑嫣然,一派天真的女儿,再想起方才南宫冷雁怨毒的眼神,叹了口气,“唉,走吧。”
这厢没有阮夫人的吩咐,南宫冷雁被送回了南宫家,叫大夫来拔了毒针,敷了药,在房间内乱砸乱摔,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待她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越想越觉得是阮凤清故意整她。
难道是阮凤清这个蠢货发现了什么?
心底疑虑丛生,打开阮凤清给她的胭脂嗅了嗅,却只是普通的脂粉香气。
南宫冷雁眉头紧蹙,将一旁的婢女召来,“你把这个拿去给陈大夫瞧瞧,里面有没有加什么吸引蜜蜂的东西。”
不多时,婢女便带着胭脂回来了,“小姐,大夫说这就是普通的胭脂,虽然香气浓郁,但不会招惹蜜蜂。”
南宫冷雁狐疑地接过胭脂,又打开仔细闻了闻,确实没有什么别的味道。
难道是她多想了?
另一边阮凤清随着阮夫人落座,自然不知南宫冷雁这边的动静,便是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
她当时假装对南宫冷雁的香囊感兴趣,将招蜂的香料顺势抹在了上面,而那个胭脂就是普通的胭脂,用来迷惑她的判断,顺便羞辱她一番罢了。
不久后,帝后相携而来,受了众人朝拜,这才正式开宴。
说是寿宴,实则可是说是各家的相亲宴,尤其是如今诸位皇子皆已成年,各家贵女都想着能在皇后的寿宴上崭露头角,一朝嫁入皇家。
这才开场没多久,已经有几家贵女上前献艺,个个才艺双绝,看得阮凤清连连感叹。
多好的女孩子,怎么就想不开要嫁给那群草包皇子!
当然,前世自己也是其中之一,这一世阮凤清没有准备表演,而是坐在下面埋头苦吃。
她自以为自己这么低调,应该没人注意到自己,殊不知因着她身后阮家的权势,好几双眼睛暗中观察她许久,除了几个野心勃勃的皇子,还有以质子身份出席的墨陇东。
比起其他人只敢暗中观察,墨陇东则仗着自己只是个身份低微没人注意的质子,光明正大地盯着阮凤清。
盯得阮凤清背后发毛,抬头便见墨陇东冲她举了举杯子,似是在和她打招呼。
阮凤清僵硬地勾唇笑了笑,看他脸色还是如之前那般苍白,也不知身上的伤好了没有。
想的正出神,忽地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名字,连忙回神,原是皇后娘娘注意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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