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陇东顾不得其他,轻声哄着阮凤清,“有人来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阮凤清哭了一场后清醒了不少,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墨陇东面前哭成这样,颇为丢人,听了他的话只闷闷的嗯了一声,不好意思抬头去看他的表情。
墨陇东见她应了,将抱起她护在怀中,从窗户口直接跳了出去,那窗口到楼下至少七八米高,吓得阮凤清连忙伸手抱紧了他。
好在墨陇东轻功不错,毕竟是之前受了伤还能在丞相府一众侍卫手下跑掉并且闯进她闺房的人,抱着也她丝毫不吃力。
墨陇东抱着她直奔相府,轻松避开岗哨,熟门熟路地翻进了阮凤清闺房的窗子。
此时的绿茵焦急的在房内走来走去,通常这个时候阮凤清早该回来了,天色这么晚却迟迟不归,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正纠结着要不要去向夫人报告,赶紧派人找她,又怕阮凤清自有安排,说出去坏了她的事。
正当她犹豫不定时,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窗户里翻进,吓得她差点尖叫起来,定睛一看,那贼人怀中不正是她家小姐?
墨陇东进门没有半点停顿,直奔到床边将阮凤清小心翼翼地放下。
刚将人放下,鼻尖仿佛嗅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方才在青楼里各种味道混杂,再加上他心里着急,竟没有发现。
他眉头紧蹙,不敢想象他来之前阮凤清遭受了些什么,心里不觉涌上一股无名怒火,强忍着怒意拉着阮凤清找她的伤口,“你受伤了?伤到哪了?”
阮凤清还未来得及回答,便被他的动作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墨陇东的动作连忙停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动作轻柔地将她紧握的手缓缓打开。
只见一枚锋利的碎瓷片紧紧握在她的手中,将她的手割的血肉模糊。
绿茵在一旁看的惊呼出声,也顾不上询问发生了什么,连忙跑去将伤药拿来。
墨陇东接过药为她处理伤口,绿茵见状默默去了门外守着。
阮凤清看着墨陇东的动作心中微微有些悸动,“今天,谢谢你救我。”
墨陇东心无旁骛,认真处理完伤口,确认了她再没有别的伤,这才放下心来,接过她的话,“不必言谢,你也救过我一次,就当是我还你的。”
“这不一样,上次就算没有我你也能逃走,这次若是没有你,我恐怕凶多吉少,你救我一次,来日必当重谢。”
墨陇东闻言抬头看向阮凤清,方才一直没顾得上,这会才注意到她穿着暴露,大片大片细腻白皙的肌肤露在外面,姣好的身线一览无余,像是个勾人射魄的妖精。
他顿觉口干舌燥起来,长臂一伸将旁边的锦被抖开盖在她身上,“你,你这穿得什么?”
阮凤清见状也才想起她被迫换上的那身衣服,脸上烧的发烫,将自己缩进被子里。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墨陇东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她,可眼前总浮现出刚才的那幕。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墨陇东有些心猿意马,只下意识记得不能说自己派了人监视她,随口道,“刚好路过……”
阮凤清看他心不在焉,只当他是不好意思说自己去逛了青楼。
明知这是男人的通病,就连前世在她面前一直伪装痴情的符逸辰身边的女人也不少,更何况若不是他去逛青楼,她今晚恐怕难逃此劫。
可她心里忍不住觉得郁结,闷闷道,“那可真巧。”
墨陇东隐约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见阮凤清看起来心情低沉,担心她留下什么阴影。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簪子递到阮凤清手中,那枚簪子形体简单流畅,通体脂白油亮,簪身雕刻着繁琐花纹,簪头的凤首栩栩如生。
阮凤清自小见过的宝贝数不胜数,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这枚簪子玉质极为难得,雕刻簪子的人虽然手艺略显生疏,却不难看出是用尽了心思的。
“这是?”
墨陇东面色有些不自然,别别扭扭道,“送你的及笄礼。”
阮凤清想说你我之间的关系好像还没有亲近到可以送及笄礼的吧,但转念一想墨陇东刚刚救了她,她这么说多少有些薄情寡义。
说实话她本不欲同墨陇东之间有什么来往,他的身份注定了是个麻烦,但是没想到命运弄人,不知不觉竟与他有了这么多交集。
阮凤清收下了簪子,打算将其妥善收起来,日后再回份礼,总之这簪子她是不可能戴的。
墨陇东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睨了她一眼,“我送你的簪子,你得日日戴着。”
听他这霸道的语气,阮凤清不干了,“哪有人送礼还强求别人日日戴着的?我不戴!”
“你方才还说我救你一次,日后必当重谢,你把簪子日日戴着便算谢我了。”
墨陇东毫不讲理,威胁道,“否则,我就只能亲自登门让阮丞相替你道谢了。”
“你威胁我?”阮凤清气恼,抄起手边的软枕砸在他身上。
墨陇东没躲,任由那软枕软绵绵的砸进怀里。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后同时笑了起来。
墨陇东语气软了下来,哄道,“好歹算是我一番心意,你就戴着吧。”
同他这么闹了一通,阮凤清先前在青楼里残留下的恐惧也都一扫而空,人也放松下来。
阮凤清明白他是估计逗着自己,怕自己留下什么阴影,心里也有些动容,只道,“看我心情吧!”
墨陇东没再强求,看了眼天色已近子时,再待下去怕被人发现,“时候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墨陇东走后阮凤清做了个梦,这个梦同从前的梦一样,她被关在前世的冷宫里,周围漆黑一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同的是,墨陇东突然出现,把她从黑暗中拎了出去。
他那一张不饶人的嘴骂她是不是蠢,把自己糟践成这个样子,还按着她的头问她怎么不戴自己送的簪子。
阮凤清被他气醒,外面天已大亮,绿茵听到动静进来服侍她洗漱穿衣。
梳妆时绿茵照例挑了几枝阮凤清素来喜欢的让她选。
阮凤清挑来挑去,咬牙切齿地掏出墨陇东送的那枚玉簪拍在桌上,“就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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