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凤清你个贱人!明明受伤的是我!凭什么聂明轩又来呵斥我!”
“凭什么你处处压我一头!凭什么所有好事都是你的!”
“凭什么!凭什么!”
她放肆大吼,将屋内的东西砸了个遍,随身伺候的婢女跪在门外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不多时,南宫冷雁突然停了下来,坐在桌边沉吟片刻,状似癫狂的笑了起来。
“阮凤清,顺风顺水的日子过了那么久,总该吃点苦头了。”
“你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吗?就要让你好好勾引勾引……”
在家宅了多日的阮凤清不知晓南宫冷雁正在暗戳戳算计自己,此刻正黏着绿茵撒娇。
“好绿茵,你就答应我吧!嗯?”
绿茵目不斜视,一本正经地拒绝了阮凤清的要求。
阮凤清没有气馁,再接再厉,“好绿茵,我保证这次不乱跑,就在附近的茶馆坐会,很快就回来!”
“我都这么久没出去过了,再待下去就该发霉了。”
绿茵被她缠得紧,“小姐想要出去,大可同夫人说一声,光明正大的出去。”
“那样出门一大堆人跟着,好多地方都去不了,还有什么意思?”
绿茵无奈,只得答应,同阮凤清换了衣裳,忧心忡忡送她出门,“小姐可千万别乱跑,早点回来啊,夫人知道了指定得扒了我的皮!”
阮凤清自小偷跑出去玩都是同绿茵换了衣裳,装作府中婢女出去采买,跑到街上疯玩,而绿茵则是装成她的样子待在房内,免得被人发现。
这么多年下来,这招屡试不爽,虽有几次差点暴露,也都是因为她浪的太过,这次她又不乱跑,肯定不会被发现。
绿茵送阮凤清出门,关门时突然瞧见不远处好似有人影闪过,心里一紧,“谁在那!”
她呵斥一声,飞快走过去,却发现空无一人。
绿茵心里开始发慌,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心里只觉不妙,只能盼着阮凤清早点回来。
顺利混出府的阮凤清直奔茶馆而去,茶馆向来人多口杂,无论是文人墨客还是那些三六九教的人都在这里谈天说地,能探听到不少消息。
她重生回及笄这年,同她死去差了这么多年,好多事情早已模糊,何况当时她全身心投入到了符逸辰身上,对政事了解不多。
如今她想要让符逸辰付出代价,可他又不像南宫冷雁那般闺阁女子好对付,只能借旁人之手从朝堂上打压他,少不了要从政事入手。
阮凤清找了处偏僻的地方坐着,要了些茶水点心,支着耳朵听周围人讲话。
然而这些人讲的无非是京城最近又出了什么八卦,朝堂上哪两位大人又打了起来,哪位大人又偷偷纳了几房小妾……
半天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阮凤清不由得有些失望,怎得这群文人八卦起来比后宅妇人都可怕。
恰好此时她点的茶水点心上来了,轻轻抿了一口,随口问道,“今天怎么上的这么慢。”
她本也没放在心上,谁料这话一出却见上茶的小二微不可察的一抖,她下意识警惕起来,打量了一番发现此人极度陌生,她从来没在茶馆里见过。
阮凤清暗道不妙,放下茶盏起身准备走到人多的地方去,然而一站起来便觉脚下发虚,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那小二站在她的身后不动声色地搀扶住她,趁着没人注意到这边,悄无声息地将她带走。
阮凤清再次醒来时正被人扛在肩上,不知要被带去哪里。
茶水她喝的不多,绑架她的人许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醒过来,也就没有绑她。
阮凤清继续装晕,寻找着机会逃出去。
不多时,那绑匪已将她带到一处院落,周遭的空气满是黏腻的脂粉味,阮凤清隐约猜到她被带到哪了。
果不其然,绑匪刚把她放下,一个花枝招展,身段妖娆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捏着阮凤清的脸打量了一番,满意极了,“这次的小娘子倒是不错,是个当花魁的料子,正好今夜便叫她梳弄了。”
“对了,这身份是干净的吧,可别给我召来什么祸患!”
那绑匪似是有些不耐烦,急着脱身,却还是耐着性子谄媚道,“你放心,这小贱人是我主家的婢女,起了胆子敢勾引贵人,这不主家娘子叫她受受教训!”
老鸨看了阮凤清确实一身婢女打扮,放下心来,叫他把人扔到厢房去。
阮凤清等人一走便准备跑,却不料门口守着两个壮汉,而窗口离地七八米高,跳下去不死也残。
送走了绑匪,老鸨亲自来看阮凤清,带着身暴露妩媚的衣裳,好言好语劝她穿上,“来了这你就安神些乖乖听话,别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阮凤清自是不肯,那老鸨也不恼,只道,“你若是不愿自个换,那就只好让门口两位兄弟替你换了!”
门口两个壮汉望过来,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的阮凤清直泛恶心。
无奈,她只能乖乖将那布料少的可怜的“衣服”换上。
老鸨这才满意离开,只等晚上带她出去亮个相,以她的长相,那些贵人老爷们定能出个极高的价钱!
很快天色渐渐暗下来,外面开始热闹起来,听着外面不断传来的靡靡之音,阮凤清开始慌乱起来。
也怪她自负聪明,没想到有朝一日叫燕啄了眼,任她如何聪明,身上无半点武力的情况下,还不是走投无路。
老鸨防她防的紧,房间内的利器被收的一干二净,就连个灯盏摆件都没给她留下,她只能摔了瓷杯,捏了块尖锐的碎片在手中。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外面一派灯火通明,屋内却是黑漆漆的一片。
阮凤清抱膝缩在墙角,无边的黑暗仿佛将她带入了前世关押她的冷宫,也是这样的黑暗,这样的凄冷。
她一时间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哪,是不是还在前世的冷宫里?这一切都是她垂死前的一场幻觉?
阮凤清逐渐没了知觉,大脑一片空白。
紧闭的窗子突然打开,寒风随着一道黑影进入,她仍是没有半点反应,直到被人拉入怀中,她才茫然的动了动僵硬的身子。
看不清眼前来人是谁,只觉得这人的胸膛热的发烫,阮凤清下意识一抖,却被他抱的更紧。
“别怕,我来救你了。”
“……墨陇东?”
“是我。”
低沉的声音自耳畔传来,阮凤清瞬间便认出了他的声音,虽然二人没有说过多少话,但他的声音在这一刻格外令人熟悉令人心安。
阮凤清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又活过来了,先前受的委屈瞬间一股脑涌上心头,忍不住在墨陇东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揪着他的领口哭的直打嗝。
墨陇东有些手足无措,他向来只见过她自信坚韧的一面,何曾见过她这么脆弱不堪的样子。
他浑身僵硬,不知所措,最终将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像哄孩子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阮凤清的哭声逐渐变小,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许是那个老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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