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世上的人都像她那样这还了得?你的想法也没有错,真的自责那就想办法解决,但是这回我们一定要把安安给接到身边来,孩子不在母亲可以照看到的地方那还了得?郭致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
罗琰蔷受不了好友突然多愁善感起来,正气十足地说了些公道话,在大是大非面前,就不能那么客观,一定要站对立场,悲天悯人地有什么好处,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薛庄雯听了这话猛地抬起头来,二话不说拎起包站起身来就走:“我现在就要回家,等着警察局来人。”
罗琰蔷拎着买的一大包东西立刻跟上去:“好,别急,我陪你一起,我可以给你作证!”
薛庄雯这才注意到身边有个人似的,回头说:“嗯,感激不尽!”
后者没料到她会停下,差点一胸脯撞上来,却也没工夫责怪她的客气和对那件事以外的东西反应迟钝的态度。
“走吧,别站着了,焦虑要用高频持续的行动来缓解。”
于是薛庄雯应言朝着门外走去,都没有像平时一样感慨好友的专业。
跟昨天在车上的状态一样,薛庄雯开着四周的车窗,而不同的是风的味道,昨天的风流走了烦闷带来了久违的畅快,而今日的风冷冰冰地倒灌进来,一拳一拳地捶打着她的胸口,把她整个人都拍打在后座上,身子疼得一阵阵发紧。
就好像连肋骨都在嘎嘎作响地疼。薛庄雯只恨自己的疼替不了儿子的疼。虐待儿童四个大字扎在她的脑子里,疼得她血肉模糊。
安安到底被怎么虐待了,辱骂?责打?赶出家门?还是别的什么?又想到程芯蕾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从作风人品再到心性都不好,但是在郭致远面前总还要演演戏,想来也不至于对安安太过分,就算暗地里使点坏,对付一个孩子总用不着那么些手段。
但是现下她虐待儿童都被人告到了警察局,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想到这些?她要是不管不顾地发泄起来,安安一个孩子怎么能承受得住她的盛怒?再说她要是真的不管不顾起来,给孩子的身体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也不是不可能。
想起自己曾经在争执中被撞到眼角,更加地心有余悸。用自己对一个男人的情况来比对安安对一个成年女人弱势,都是乐观的,是不足以比拟的。
安安伤了没有哭了没有,有没有瘦了有没有留下心理阴影,这些疑问与担忧都一下子涌上了心头,恨不得立时就见到安安问个清楚,但是她是一个母亲,她必须保持理智,她必须撑住她不能乱。
她把自己强行钉在冷风和后座的夹层里,告诉自己警察局的人打电话的时候没有过多的谴责,看来孩子也没遭到过分的伤害,而且安安他现在在警察局,等自己配合着调查了就可以把他接到身边来,这样想着,才稳住了心神不至于乱了分寸。
终于到了家,算起来从那天被郭致远用暴力赶出家门,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只在上次跟他说爸爸的事的时候才进过一次家门,不过郭致远竟然妄图让自己交出安安的抚养权,也是不欢而散。
如今家不成家,故地重游颇有隔世的沧桑之感,她掏出钥匙插进家门,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要转动却感受到了助力,就好像一下子看到了血淋淋的现实,她使劲地试着转动钥匙,终于,在钥匙折断在匙孔里的之前,她把钥匙抽了出来。
静默了几秒钟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她转过身看着好友:“看来我们要在家门口等着警察局来人了。”
“怎么?那人居然把家门的锁给换了?”罗琰蔷一猜即中。
正说着,两个一身干练警服的人来了,一男一女,男的英武挺拔,女的干净利落,站在那里像两棵青松,给人可以信服之感。
“你们好,我是北街分局的警员,前来调查安安受虐一事。我姓赵,这是我的同伴,他姓王。”
小赵是那个女的,那看来昨晚打电话的应该就是另一个人了。
“我是安安的母亲薛庄雯。”薛庄雯简明扼要地说明自己的身份,而后建议道,“这是我的邻居罗琰蔷,我不知道家里的锁换了,暂时不能请你们进去……”
罗琰蔷会意,赶忙说:“两位警官不如移步到我家,也可以了解情况的。”
“可以么?”小赵隐约觉得事情不单纯,就又确认了一遍。
“是的,反正我们家里也就我一个人,我是他们邻居相交多年对他们的情况也比较了解。”罗琰蔷深怕薛庄雯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很热情诚恳地请几人过来。
不多时,四人在罗琰蔷的客厅里两两相对而坐,罗琰蔷先去倒茶,薛庄雯这边开门见山地问:“王警官,昨天给我打电话的人是你么,我听着声音挺耳熟。”
“嗯,是我。”
“虐待安安的人不是我。”
“什么?”
这位姓王的警官正在猜测薛庄雯的问话是什么用意,就猛地听到这么直白到强硬的陈述,略微有些适应不过转折来,看着她认真急切的神情,却也不忍心出声打断,只得把那一点不悦用双手交握的方式缓解掉,冷静地说:“薛小姐别着急,有什么慢慢说。”
言语间既没有对她的话表示怀疑,也没有不信,更没有怼回去,而是专业到极点的问询流程。
“我们就是来调查真实情况的,您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小赵则是凭着自己的直觉进行了安抚,笑起来的样子让人如沐春风。
“我和郭致远是夫妻,已经三年了,安安是我们的孩子。虐待安安的是一个叫程芯蕾的女人,她是我丈夫带回来的家来的,郭致远让我们的孩子叫她妈妈。当然安安是不会叫她的。”
薛庄雯简单地说了情况,完全陈述的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也没有泄露出半分的情绪来。
姓王的警官做着记录,不时地抬起头观察她的脸色,而小赵已经惊讶地张大了嘴,简单的字里行间有太多难以相信的点,同为女人,她不由得同情地看了薛庄雯好几眼。
“薛小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她的问话里已经带了关切,还有些无奈在里面,这事情警察局是管不着的,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男人出轨也没有触法,小三虐待孩子在量刑上更难办。
薛庄雯稍稍地低了头,她在思考要不要把薛庄雯偷税漏税的事说出来,一不做二不休,把她送进监狱就没有那么多祸害了,至少能清净一段时间。
这时罗琰蔷端了两杯茶水过来,奇怪地问:“事情怎么会闹这么大呢?是谁报警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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