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繁华的街道上,排布着浩荡的迎亲队伍,锣鼓喧天,晴空下的喜庆声不绝于耳。
人群中有好事又好奇的:“这是谁家娶亲啊,好大的排场”。
“这你都不知道,陈王府的,听说是皇上亲口赐的婚,许的是定国将军的长女”。
“定国府的那个丑女啊,不知道哪儿来的福气”。
“什么福气啊,我有个亲戚在陈王府当差,听他说,陈王已经病入膏肓了,谁家愿意把好端端的闺女嫁给一个快要死的人啊”。
听者啧啧摇头,“这定国府的女儿可倒霉的狠,一进门就要守活寡了,哎”。
又有一人接上头:“不过我听说啊,定国府二女儿美若天仙,不日将嫁给穆王,这两姐妹,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喧天的声音传入红色的轿子,里面的人一下睁开眼。
感觉头部昏沉,大概是刚刚被人劈晕的结果。
醒了醒神,魏灵儿寻了个舒坦的姿势坐好,无限惆怅的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话从她两眼一开,发现自己身处古色古香红通通金灿灿的一个房间说起。
一大堆婆子围着她手忙脚乱,然后架着她向外走,她拼命反抗意欲挣脱,被人横劈一掌就两眼昏黑了。
魏灵儿抚着脖子扭动,推测她应该是在嫁人,原主身体的记忆里应该知道自己要嫁给谁……魏灵儿仔细梳理。
上元灯节那天,也就是被灌了毒药后,魏灵儿在定国将军府一直被红镜控制监视,根本没有机会逃脱。
巧在数日后,太后邀各府亲眷进宫赴宴,魏灵儿继母定国夫人病了,赴宴的事就魏灵儿和魏舒儿代劳了。
红镜一直不离魏灵儿,魏灵儿趁机在宴上将一件红玉交到长公主手里,叮嘱她转交皇帝。
魏灵儿的生母年轻时机缘巧合曾救过当今皇帝一命,皇帝感念,遂将随身红玉交给魏灵儿生母,以作信物,他日有事必应。
皇帝见信物召见魏灵儿,问魏灵儿有什么要求。
实在是佩服原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勇气,大殿之上声音响亮的提出一个恳求,“灵儿见穆王而钟情,希望能嫁与穆王殿下为妻”。
皇帝被这突然的恳求镇住,在场作为见证的大臣也被吓了一跳。
可皇帝有言在先,有求必应,况且定国将军战功赫赫,定国将军府的嫡长女配皇子也说得过去,遂点头应允了魏灵儿。
魏灵儿此举大有和穆王赢汜鱼死网破的意思,本来好好的大活人,嫁给赢汜却突然死了,赢汜怎么也脱不了干系了。
赢汜听到消息气个半死,魏灵儿又丑又恶心,绝不能娶回家。可皇帝说的话岂能轻易收回?
另一边,一直和赢汜好合的魏舒儿也很是不甘,自己垂慕已久的心上人好不容易得到了,岂能让魏灵儿捷足先登?
魏舒儿找到赢汜,出了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二人在圣旨还没有颁布前,双双跪在皇帝大殿,赢汜无奈承认已和魏舒儿私定终身,魏舒儿极其配合的对皇帝说都是自己勾引的穆王,求皇帝不要怪罪穆王殿下,二人一唱一和,皇帝虽然有点儿不高兴,但总归被他二人说动,去了赐婚的旨意。
赢汜大松一口气,娶魏舒儿这个骚货总比娶倒胃口的魏灵儿要好的多。
可是,魏灵儿这边也得给个说法。
正好太医来报说陈王赢澈近日旧疾频发,半年来已经折腾了好多次,这次病情加重,恐怕时日不多。
皇帝唉声叹气,一脸心焦。
赢汜趁机建议,将魏灵儿许配给陈王赢澈,正好给陈王冲一冲喜,去去晦气,没准儿陈王的的病就好了。
皇帝一听,言之有理。
金口玉言,命人立即下笔,将定国将军府长女魏灵儿许配给陈王赢澈,即日完婚。
赐婚的圣旨到定国将军府,魏灵儿才彻彻底底的绝望。
赢汜此举,一举两得。
一方面,娶了魏舒儿,和定国将军府的关系更紧密,定国将军魏鞅的分量加重了自己争储的筹码。
另一方面,魏灵儿嫁给赢澈却一命呜呼,赢澈祸事上身,正好当自己的替罪羊。
然而,魏灵儿不希望给陈王带来祸害,所以在花轿到来前,身着一袭红装自杀了。
“接着,就被我穿越了”,倚在轿中柔软的软垫上,魏灵儿满面忧愁的自言自语,“真是倒了血霉”。
刚醒来的时候,一堆人拉着她出府门上花轿,她死活不从来着,后来是有个人突然在她脖子上打了一掌,随后她便失去了意识,再清醒就是在这轿子里了。
这一掌应该是红镜劈的。
魏灵儿掀开颤动的轿帘,正见易容成秋儿的红镜一脸严肃的跟着迎亲队伍,毫不懈怠的盯着走动的轿子。
摸索着袖叶上的金线刺绣,魏灵儿撇了撇嘴角,“时时刻刻被人控制着可真是不爽”,看来是先要解决一下这个穆王的眼线了。
自己要嫁的人是快要死了的六皇子陈王赢澈,据说六皇子赢澈自小体弱多病,在众太医的精心调理下才一直得以吊着小命。
赢汜不过随口说了说冲喜,皇帝便欣然答应,可见什么救命之恩什么有求必应,在皇家眼里不过是一个施舍,哪里真的算数。
可怜了这个身体,傻傻的求嫁穆王,最后不过是被当了冲喜的工具。
魏灵儿啧啧摇头,为原主的悲惨命运感叹不已。一直摇摆的轿子突然停住,轿外侍女轻声呼唤,“请王妃下轿”,某人才如梦似醒的反应过来,这要给嫁给病秧子的人正是自己啊。
魏灵儿带上红盖头,步履沉重的走了出来。
两个侍女扶着她手迈过轿杠,转眼间,透过红色的纱面,光线远远一闪,眼内余光瞥见有一个人小心隐秘的塞给红镜一件东西,光滑小巧的,好像是个瓷瓶儿。
红镜迅速的藏进了袖子里,而后送东西的人快速的向后走了。
魏灵儿心存疑虑,来不及细想,便被人架着进了王府。
刚碰到床边儿,魏灵儿便迫不及待的扔了顶在头上的盖头,伸了伸懒腰,一下躺在了被褥上,全然不顾一众老妈子婢女惊讶的表情。
红镜偷眼觑了觑已闭目的魏灵儿,握紧的手掌用力一展,藏在袖口的瓷瓶儿悄悄的被她夹在了两指之间。
“王妃饿了吧,不如秋儿去传膳吧”。
来了!魏灵儿心中警惕的一闪。假意困倦,闭着眼应了声,“好,你去吧”。
虽然陈王赢澈没什么实力,但到底是位皇子,来贺喜的人也是堆满了王府,但都是管家和下人在招呼,全然不见陈王本尊的身影。
而且,拜堂之礼也是别人代替完成的,莫非这六皇子真的是奄奄一息了?
魏灵儿从床上坐起来,问:“陈王殿下呢?”
一个模样俊俏的婢女答道:“回王妃,殿下他身体不适,在清心阁歇息了。殿下特意交代过了,王妃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奴婢们一定会尽心侍奉”。
魏灵儿站起来,随手拆了个头上的发饰:“这么说,殿下他是不会过了来?”
婢女看着魏灵儿脸色低低应了声,“是”。
魏灵儿心中窃喜,任凭侍女帮她取下满头的沉重发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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