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上齐,魏灵儿坐下来,红镜一反常态,脸带笑意的端起一壶酒向魏灵儿面前的酒杯里倒酒。
酒有两壶,一壶被红镜端着,一壶放在桌案右侧的托盘里。
酒还未倒,魏灵儿眉目一展:“等等,再去取几个杯子来”。
红镜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放下酒壶,转身去取杯子。
玉制的杯盏光彩流溢,魏灵儿随手拿起一壶酒,动作流畅的在红镜眼皮下斟满杯子,突如其然的递给她:“喝了吧,今日大婚,你也辛苦了”。
红镜瞪着她,屋内众人安静的看着,目光灼灼。
暗暗瞟了眼两个酒壶的位置,红镜不情愿的咽下了这杯酒。
僵硬的气氛缓和,魏灵儿吃饱喝足,挥手让不相干的人退下。
红镜尽忠职守的守在她三尺之内。
自顾自斟了杯茶,魏灵儿好似漫不经心的问:“红镜,你跟着穆王赢汜多少年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吹了吹杯上的水雾,慢慢道:“赢汜贪婪暴虐又心狠手辣,我只是不明白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怎么会对他这个王八蛋死心塌地的,我真是为你不值”。
“你懂什么!”红镜情绪激动起来,“穆王殿下他救过我的命,在我心里,殿下他的任何一句话话都比红镜的命要重要”。
魏灵儿哼声笑了笑,“赢汜这命救的挺划算,行了,我想睡觉了,你扶我过去吧”。
红镜凌厉的眼光射了过来。
魏灵儿叹了口气,“你虽然是赢汜的走狗,但名义上也是我的侍女,你要是不扶呢,我就唤别人来扶”。
她一口一个走狗一个王八蛋的,骂的红镜血气上涌,慢慢咽一口气,忍着心中的不满,红镜迈步去扶,却发觉自己的双腿有些沉重。
眼前物事模糊,头部也有些昏沉。
勉强支撑着将魏灵儿搀扶到床前,红镜更觉四肢无力,头晕目眩。
一下察觉了异样,红镜提气指着冷眼旁观的魏灵儿,“你……你竟然……”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一股强烈的热浪冲涌上来,红镜紧紧抓住飘垂的床帏,克制如潮水一般的欲望。
魏灵儿眼神一瞥,抿唇笑道:“你下的是什么药?”
红镜硬撑着床边儿,“堕……堕情散”。
堕情散,这么言简意赅的名字,魏灵儿心下了然,笑了笑道:“你不是说三皇子于你有救命之恩么,那你今晚就好好服侍他吧”。
红镜羞恨的盯着魏灵儿,换做平时,她定会迅捷的过去扼住魏灵儿命门,两指用力解决掉她,可现在浑身使不出一丝力气,不仅近不了她身,反而一个踉跄快要跌倒。
反倒是魏灵儿,拿起鸡毛掸子对着红镜后脑狠狠劈了上去。
再无反抗之力的红镜,稳稳的倒在了大红色的喜床上。
三下五除二扒了她衣服,魏灵儿满意的拍拍手:“好好陪你的主子睡”,吹灭灯,小心的走出了房门。
院内星斗熠熠闪烁,看了眼漆黑的屋子,“长夜漫漫,好好享受”,魏灵儿心生一计,大步转身越过走廊。
夜深无声,一个黑黢黢的人影左看右看,鬼鬼祟祟钻进了陈王妃寝殿。
又一个身影从附近的屋顶上一跃而下,快步穿过几间宫殿,绕过王府花园,一路到达清心阁,掩门对着端坐的人汇报,“穆王进入了王妃寝殿”。
目光漫然在书上的人不动声色,半晌,淡淡道了句,“去给他们加点儿料”。
第二日,太阳的光热满满当当的洒在陈王府,王妃寝室芳华殿门前的侍女排了一个走廊。
日上三竿了,屋内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又不敢贸然进入,急的这些人愁眉不展,只能在门前干坐着。
奴才们不敢吱声,陈王可等不急了。
齐国规矩,皇子大婚的第二天,新人应双双入朝拜见皇帝皇后。
王妃这个时辰还未起,王爷终于按捺不住,拖着病体亲自来请王妃。
围在门口的众人老老实实得给王爷让开了条路。
房门支呀一声被推开。
懂规矩的侍女立即进入里屋,掀开床帏想叫醒王妃,却不由得“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怎么了”,病弱的王爷寻声而望,不巧不巧,好像看到床上有两个身影,搂搂抱抱,睡的正香。
王爷走至床前,已经气得抖如筛糠,病体飘摇,快要晕死。
侍女大气不敢出的跪伏在地上,望也不敢望主子一眼。
陈王蜷缩的手指一抖一抖的指着床上得两人,“来人,把他们叫起来”。
守在门外的奴才一拥而入,见到这一幕都尴尬无比的跪在了地上。
陈王新婚之夜被戴绿帽子的事,估计不出半日便会传遍京城。
整个屋子静寂无声,一向不堪久站的陈王却直直立着,看来是气得不轻。
“怎么了,怎么大家都跪着”,身后传来年轻女子清脆婉转的声音。
陈王,轻轻转身。
射进门内的阳光刚好打在她身上,目光相触,她浅笑嫣然。
侍女中有昨夜见过她的,讶然喊了声,“王妃?”
“咳咳”,陈王连着嗽了几下,喘息困难,眼尖的婢女赶紧将他扶坐在附近的软塌上。
果然是个快要死的病秧子,魏灵儿暗暗瞟他一眼,假做关心状,“王爷怎么了?要不要紧?”
只顾低头喘气儿的陈王,朝她摆了摆手以示无碍,又向床上指了指。
魏灵儿会意,朝床前迈了两步,探眼望去,大惊失色,“这是谁?怎么会和我的婢女睡在一起!”
陈王赢澈身畔的侍卫道:“禀王妃,应该是穆王殿下”。
“啊,穆王殿下?”
“穆王怎么和王妃的婢女睡在一起”。
“更奇怪的是,她们竟然睡在王妃的房间里”。
下人们操着一颗好奇的心开始小声嘀咕。
陈王赢澈像是终于有了说话的力气,抬起头问道:“他二人在你房内苟且,那昨晚王妃去了哪里?”
早料到你会这么问,魏灵儿胸有成竹的答道:“昨晚夜色姣美,我一时兴起,就让下人们陪着我在王府内逛了逛,只是王府太大,我逛累了,就随便寻了间客房睡了。没想到,一早起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说着说着,情绪激动,“秋儿她侍候我多年,平时稳重得体,没想到……”
魏灵儿唉声叹气。
赢澈推了推手,随侍在侧的护卫道:“都管好自己的嘴,下去吧”。
众人道了声是,都窸窸窣窣的退了出去。
“王爷觉得此事应该怎么办?”魏灵儿首先开口。
赢澈半张身子都靠在椅子的扶手上:“什么怎么办?”
装傻!
魏灵儿白他一眼:“陈王大婚,睡在王妃寝殿的人却是穆王,王爷不觉得蹊跷吗?”
病秧子抬起一张惨白的脸:“王妃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有何蹊跷”。
魏灵儿愤然吐了一口气,有何蹊跷!赢汜这个王八蛋明摆着是要对你的王妃不轨啊,不过睡错了人而已,你眼瞎吗?
“那王爷打算对此事睁只眼闭只眼?”魏灵儿试探。
“最好不过”,病秧子冷脸回应。
魏灵儿握紧拳头,咬了会儿牙,霎然叹了口气。
破铜烂铁成不了钢,病秧子扶不上墙。
魏灵儿端着茶杯,喝了一大口,然后收腹弯腰,用力把这口水喷在了熟睡的二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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