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禽兽，假禽兽

盛闫杰就站在我身后，这想法让我只想快些站起来，离霍荣聂远些。可他挨了一拳，更加赖皮，死死扣着我不肯松手。手还故意在我后背摸来摸去。

雯姐站在门口实在看不下去了，怕这两尊神打起来，硬着头皮进来搭腔，“两位两位，大家都是朋友，别为了我们醉梦生的女人伤了和气，夏诺也难作，你们心疼心疼她！”

盛闫杰听她提起醉梦生的女人几个字，更是气，甩开雯姐的手道：“滚出去！”

雯姐正想帮他顺气，冷不防被他一甩，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我甩开霍荣聂去扶雯姐，她脚腕肿起一个大包，看来是崴脚了。我气极了，既然不把我们夜场的女人当人，还装什么情种。

“我，夏诺，是醉梦生的小姐，真不值得二位这么闹。”我说这番话时脸上笑得苦涩：“我也知道二位其实不是争我，争得是面子，但我有我的原则，我不卖！我也知道我得罪不起你们！”

雯姐想拉住我，我拍了拍雯姐的手：“雯姐，我想通了。”

我提起桌上的酒瓶仰头灌进自己嘴里直到一瓶见底，雯姐上来拦我，“你疯啦？！”

“我没疯！醉死随你们玩！但凡我有一点意识也还是那句话，我不卖！”言罢我又提起另一瓶开始喝。

酒在我腹中燃起火焰，我的神智有些不清，却觉得自己无所畏惧，我挑衅地望着盛闫杰嘟囔着：“我不卖，我TM不卖！”

盛闫杰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酒瓶丢在地上摔得粉碎，“夏诺，你怎么这么贱！”他在我耳边狠狠说了一句，便转身走了。

雯姐这才敢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我，向一边沉默不语的霍荣聂道：“霍少，夏诺喝多了，不如今天让白寒陪你？！”

盛闫杰走了，我醉了，心里却比什么时候都明白。我突然生出很奇怪的想法，我要报复盛闫杰。

我为什么要报复他？我想是因为他嫌我脏的表情伤了我的心。我索性变成他眼中的脏女人，下次他再用那种怜悯又不可置信的眼神看我时，我的心就没那么痛了，也不会再觉得委曲，因为我真的脏了！

我第一次主动坐到男人腿上，我搂着霍荣聂的脖子，轻轻呼气在他耳边，媚眼如丝地挑逗他。

“夏诺……”雯姐想拦我，话到一半只是叹了口气默默退了出去。她知道这一天终会到来。

门一关上，霍荣聂就将我压在沙发上，疯了般吻着。他解开了我的扣子，笨拙地褪去我洁白的裙子，他揉搓着我的身体，吻着我的唇，吮着我的耳垂，又吻过我的脸颊。

我的泪水让他尝到了咸涩的味道，他停下了所有动作，复杂地盯着我。

我想，眼泪一定是种很扫兴的东西，男人都不喜欢！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哭，明明醉了，心明明不痛，眼泪就是不受控制地流着。

霍荣聂帮我把衣服穿好，扶我起身与他并排坐着，他拍拍肩膀，示意我靠着他的肩。

我挑着醉眼看他，他安静得像邻家男孩，我伸手摸着他的脸，傻笑。霍荣聂破天荒地笑得很明亮，甚至带了几分宠溺。

“为什么当小姐？”他问我。

我又笑，“盛闫杰也问过我。”

霍荣聂叹了口气，“我看不明白你，是天真还是老成，是放荡还是清纯？”

“我从来不能选择做什么样的我，但为了生存与自由，我会接受自己所有的面貌。”我有些头晕，又觉得有个人这样并排坐着聊天真好。

霍荣聂点点头，“嗯，靠自己活着真好！”他的话语中居然满满的羡慕，“没想到我霍荣聂却从一个小姐那里学做人的道理！”

“你羡慕做小姐的？”我笑着打趣他。霍荣聂却凝重地点点头：“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轮过哪个小姐？”

这回轮到我惊奇了，“你明明臭名昭著……”

霍荣聂也被我逗乐了，“装的，都是那些狐朋狗友干的。反正所有人都觉得我是纨绔子弟，我索性纨绔到底呗。我更不屑成为我的家庭所希望的样子！”

“你家人希望你什么样？”

“道貌岸然，衣冠禽兽呗，我喜欢当真禽兽！”说这番话时霍荣聂的笑又变得狂放。

我突然有些理解他了，我们是两种洁然不同的命运，相同的却都是同样被命运桎梏，无从选择。

“你爱上盛闫杰了？”霍荣聂见我半晌不出声，突然又问。

酒意已经上来，我困得有些睁不开眼睛，“我是夜总会的小姐……”后面还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记得很多天以后我问过霍荣聂，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说他也睡着了没听到。

我觉得他一定听到了，只是不想告诉我。我想那反正不重要，就没再追问。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时居然在宿舍里，白寒说是霍荣聂把我送回来的，我身上衣服很整齐。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头有些晕，想想我居然跟霍荣聂并肩谈心，也真是够神奇的。

白寒看我诡异的笑，挑着眉问我：“怎么回事？你跟霍荣聂？不对呀，昨天不是盛闫杰吗？天呐，夏诺，星都两大黄金男人都是你的入幕之宾，你牛X了！”

“什么入幕之宾，别瞎说！”我脸红了红，想起盛闫杰骂我贱，心里堵得难受，“逛街去吧？看中什么我买给你！”

“你不说，我也打算敲你一笔。”白寒递给我一张卡，“霍大少给你的。”

我接过卡，笑了笑，男人怎么都喜欢用钱收买女人呢？将霍荣聂那张卡跟盛闫杰那张一起锁进柜子里，我扬了扬自己的卡：“我有钱！”

白寒对我的行为嗤之以鼻！

换上常服，挽着白寒出门了。白衬衫牛仔裤，长马尾，清水脸，没人能看出我是夜总会的小姐。倒是白寒，依旧是酷酷的本色，短发是张扬的挑染，超短裙配紧身背心，再上她火辣的身材，一路上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我有些尴尬，白寒却趾高气昂地面对男人的艳羡和女人嫉妒之火。

我本来想逛逛个性小店，却被白寒拖进了星都最大的星辉商厦。对那些名品、奢侈品我是没什么感觉。全当散心陪着白寒东看西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