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重重点点头,心情激动得无以复加。
送走了霍荣聂,我简直跟做梦一样。连盛闫杰都不能让我烦恼了,因为霍荣聂,我的人生重新燃起了希望。
接下来的几天,吴大姐每天都会过来照顾我,入了夜她就回去,毕竟我这里住不下。我也没打算长用,只是手臂不方便的这几天有个人给做饭罢了。
霍荣聂走后第六天,白天换了药,晚上送走了吴大姐,我坐在床上看电视,从新闻上才看到宋祁斌犯事儿被抓了,所有他经手的项目帐目都爆了光,而一向跟他关系不错的霍家,也没有出面保他。他彻底栽了。
我回想那天在医院偷听到的盛闫杰与他未婚妻的对话,又想起霍荣聂说的话,想来他们合力将宋祁斌的事处理了。我也可以松口气,姓宋的对我来说也像个定时炸弹,我一天不离开醉梦生,一天都有可能被姓刘的送给他,这下倒好,一劳永逸了。
正想着听着外边有人敲门,因为平时都是两个女孩居住,我警剔性挺高的,就留了个心眼没全把门打开,里边挂了链锁。
我把门开了一道五公分的缝,“你找谁呀?”
门口立着一个微胖的女孩,看样子跟我差不多年龄,只是她的脸很狰狞地瞪着我,“你就是夏诺?”
我打量着女孩儿,有点黑,但浓眉大眼的,我一时想不起她长得像谁。但她看起来来者不善,我把门朝外推了推发现她在外面拽着门,我更怀疑了,便问她:“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话音未落,女孩就开始大力拽我的门,幸亏我的链锁还算结实,她这一下没拉开。我也慌了,连忙用力拉着门,怕被她拉开。
“夏诺,你不得好死,你毁了我们家!我要杀了你!”女孩尖锐地吼叫着。
我完全懵了,一只胳膊不能动,一只胳膊只能勉强拉着门与她僵持。女孩用脚将外面门边摆着的花盆踢进门缝将门卡住,我怎么使功也无法关上门。
我们两个在门前闹这么大动静,外边却不见有人来管。这世道凉薄,我想就算有人听见了,也都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装作没听见。
女孩用脚顶着花盆,不让我关门。腾出两只手,把一个塑料袋大力从门缝丢了进来。袋子落地里面的瓶子摔得粉碎,紧接着一股刺鼻的汽油味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我慌了,“你疯了?你想干什么?我不认识你!”
“你死吧~”女孩尖利地笑着,将一只点燃的打火机从门缝丢了进来。
轰!火苗瞬间在屋内窜起,我还没反应过来,门已被她推住,我再想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女孩疯狂的笑声从外面传来,“死吧,下地狱吧,去跟我妈妈忏悔~”
我大力砸着门,躲避着火苗的舔食,“开门,救命呀,着火啦~”
我一喊着火,外面左邻右舍才都出了门,着火这种事会殃及池鱼,他们也急了,我听着外面有人在拉扯女孩。
我房间里的一切都烧了起来,门却依然打不开,滚滚的浓烟熏得我喉咙沙哑再也喊不出声音,门外响起乱糟糟的砸门声。
我在里面敲着门微弱的回应着。
“夏小姐,你躲开门!”听到声音我紧紧贴着墙壁挪到门边。
下一分钟有人撞开了门,我连忙拽住他,他把我拖到屋外,屋内的火舌在身后翻卷着,像魔鬼的手。
宿舍外面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议论得十分热烈,可刚刚就没一个肯来救我……
左邻右舍已经开始忙着报警,泼水救火,而放火的女孩已经不知去向。
“谢谢你,南秘书!”我剧烈地咳嗽着,“那个放火的女孩……”。
“是宋祁斌的女儿。”南风告诉我。
我有点茫然,然后就是天旋地转,呼吸困难,我知道我又要去医院了。
可是,我睁眼看到的却是任蒙。
“没事,就是被烟熏的。烫伤明天再换一次药,下面注意清洁,别发炎了,也不能同房!”她交待医嘱,她身边站着盛闫杰。
最后那句不能同房,让盛闫杰的脸有点变色,“行了,真啰嗦!”他粗暴地打断任蒙。
任蒙哼笑了一下,“不啰嗦,怕有人兽性大发!”她跟他的关系似乎很微妙,即针锋相对又亲密。她见我醒了,调皮地对我眨眨眼,“嗨,多灾多难的美女!”
我不好意思地向她道谢,“又麻烦您了。”
“不麻烦,我也是赚点外块,虽然盛总有的是钱,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任蒙笑着向我使眼色,拎起药箱向我挥挥了。
盛闫杰一直沉默,我知道自己在他这里不合适。
我挣扎着起身:“盛总这次又要谢谢您了。”
我想下床,他伸手拦我,“你想去哪?”
我想了想,发现自己这次真的无处可去了。宿舍烧了,我身无分文,连一件衣服都没带出来。
“我能借电话用一下吗?”
“打给霍荣聂?”盛闫杰语气冷了冷。
“嗯,只能找朋友帮帮忙了。”我叹气。
“在你心里我连朋友都不如?”他又问。
“您觉得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后,我们还能当朋友吗?”我反问他,没有责备,只是想陈述事实。
“醉梦生停业了,你以后想怎么办?”
我皱眉,看来宋祁斌真是醉梦生的幕后老板,他一倒台,醉梦生立即就关门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长久不语。
盛闫杰才开口:“做我的女人!”
我抬眼,他很平静,似乎已经料定了答案一般。我突然有种感觉,他把宋祁斌逼上绝路,把醉梦生弄倒,甚至我现在的处境,都是他预料好的,就等我无从选择的这一刻。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男人简直太可怕了。或者我只是把自己高估了。
我为自己这种想法恐惧,我问他:“你怎么知道宋家的人会找我麻烦。”我突然觉得一切都不单纯,我被宋祁斌半路拦劫也是被他救的,霍荣聂到我宿舍他紧跟着就来了,还有这次着火又是他。他总能准确地预知会发生的一切。
“只是以防万一,难免会有漏网之鱼。”
“怎么以防万一?让人监视我?”我小心地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
“南风一直在保护你。”盛闫杰似乎觉得让人跟踪我,监视我并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为了我好。
“宋祁斌怎么了?她女儿逃了吗?”我压着心底的恐惧问他。
“他跟他老婆双双自杀了。”盛闫杰的声音没一丝温度,让我觉得无比可怕。
“她们女儿呢?”我颤声问。
“别害怕,我会找到她。”他安慰我,我却冷得像冰。眼前的男人太可怕,我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星都人称他盛阎王。
“然后呢?”我突然很害怕她的结局。
“我原本想放她一马,她自己偏要找死。”他真的可以随意掌控人的生死,他的黑眸似乎不再像我第一次见时像星空一样纯美,而是黑得好像无底深渊。
他伸手想摸我的脸,我连连后退,像看鬼一样看他。
“你怕我?”
“我不该怕你吗?”我轻声反问。
“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别怕我!”他将我揽进怀里,我机械地靠着他,身子僵得像木头。他低下头贴着我的唇,“爱我,别让我伤害你。”
他在我唇上辗转着,我却从心底升起冰冷,无论他如何火热,都不能感染我一分一毫。直到他放弃。
“他们不死,对你永远是威胁,你明白吗?”
我点点头,其实我明白,只是不知道会是这样残忍的全部抹去。面对这样的盛闫杰,我从心底觉得可怕,我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我如果不做你的女人,你也会杀了我吗?”
盛闫杰眼中异常平静,我知道这是他动怒的前兆,“我说过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你会放我走?”我小心地探寻。
“醉梦生已经倒了,你还要去哪儿?”
“如果有人能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你会放了我吗?”我鼓起勇气,想着也许他会顾念我曾经救过他,“毕竟我曾经救过你。”这话我从来没提过,但此刻我觉得我到了生死的边缘。
“霍荣聂吗?”他挑着眉,又回复了霸沉之气。
我点点头,并不想骗他,“他会给我一个当兵的机会,我可以重新开始了,你不是也不喜欢我总泡在欢场里吗?”
盛闫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我眼睛一亮,“我可以跟他去当兵?”
“除了跟他走!”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冷冷宣判了我的死刑。房门被他重重地关上,巨大的声音震得我心惊。
第二天,盛宅的下人在盛闫杰的卧室忙碌起来。
我才知道巨大的黑丝绒墙后是他的衣帽间,下人进来将他的东西全部摆到左侧,空出了右侧大块的空间。我原本对他们在干些什么一点都不感兴趣,直到管家刘阿姨,恭敬地告诉我,另一半是给我腾出的地方,我才吓了一跳。
连卫生间里都细心地摆好了我的洗漱用品,从牙刷到浴袍,一应俱全。
盛闫杰这是准备把我困在这里?
刘阿姨指挥着下人们把一套套女式服装整齐地摆进衣帽间后,还有大块的富裕,“夏小姐,这些衣服都是盛先生帮你选的,他说剩下的空间你想买什么,就自己把它填满。”
我点点头,表示谢意。我的金丝鸟笼就要编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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