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狄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还沉浸在男孩的事件中久久不能回复,匆匆的为他开了门。
只见张司狄拿了一个饭盒在我面前晃了晃,看来是午饭时间到了。
“是吃饭了吗?”我还没完全回神,愣愣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张司狄可能一下子也没想到我会这样问,也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种说不出的表情。
他点了点自己的手表,示意我看看时间。
我把沾了颜料和铅笔印的手在自己带的围裙上擦了擦,在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上面的时间赫然写着:五点半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到了饭点还不去吃饭,反而让老板送饭来,有些尴尬。
“抱歉,我忘记时间了。”
先前不觉得现在一空下来就很自然的觉得饿了。
“你倒是个勤奋的,我这晚饭不拿来,你是不感觉饿了。”张司狄一脸的正经,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揶揄我还是在夸赞我。张司狄又接着说“我以为你画完第一具尸体,会给我看看,问我第二具在哪里,没想到你倒是自己找到了,你挺厉害的啊,我问小刘,他说他都没看见你过去,一眨眼第二具尸体就换成了第一具。”
我更加的尴尬了,我该怎么说,我总不能说是第一具尸体为了检验她的技术好不好,偷偷的冒充送尸体的来换走的。
怕是刚刚说完,我就被人当成妄想症患者带走了。
所以只能不停的尴尬笑。
张司狄也没有办法。没有在说什么,我心想着,我这样卖力他总不能说我不是吧。
“不过下次你总该跟人讲一下,走,我带你去跟托运尸体的刘赞认识一下,你们俩以后打交道的机会多着。”
木讷的拔了两口饭,看不出来张司狄很细心,我以为五点拿饭,到了五点半应该冷了,没想到他拿来的饭盒还是热的,让有段时间不进食的胃活动了起来,十分钟不到饭盒已经来了个底朝天。
惹得张司狄更加多看了我两眼。
吃完饭,张司狄就带着我找所谓负责托运的小刘了。
小刘的办公室在冰窟旁边,还没有进去已经感觉到身体发冷。
这里的灯光也像是有问题的,有的地方甚至灯泡都坏了。
张司狄不像是刻薄伙计的老板,我好奇的问出了口。
“这里的灯都不修吗?”
“其他地方都修的,这里是他要求的。”张司狄熟门熟路的沿着走廊走。
在最后一间门口停下,轻轻敲了敲。
“滋啦”的一声,门从里面打开。
我真准备进去,耳边出来一个低沉的男音。
“你们…在找什么。”
“啊!鬼啊!”
我大声的叫了出来,直到张司狄拉住了我的身子,把我的脸转向男人,我才知道是那个搬尸的小刘。
果然是开会时看见的面孔,相像的死鱼眼。
“不过这门怎么从里面开的。”
小刘没有说话只是把门关上后,又重新站在了门口,门感应到有人再一次从里面打开。
我轻呼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灵异事件。
可能是被我叫鬼,小刘心情不好。
看他没有上前和我打招呼的欲望,我直接上去伸出手想要打了个招呼。
没想到那个小刘看都不看我一眼,死鱼眼唯一的光线都集中在张司狄身上,一阵的恶寒。
不过有了妹子的事例在前,我知道这殡仪馆都是怪里怪气的人,想让他们主动打招呼实在太难,因此我只有主动出击介绍自己。
“你好,我是苏菻是画室的画手,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会和你合作,我想我们还是认识一下的好,不然很多事都会很麻烦,我的进度慢了你也不好下班。”
果然,听我这样说死鱼眼没有办法再忽视我的话,看来他也是要准时下班的人。
他慢悠悠的伸出了手,双手相碰的一瞬间我差点忍不住直接抽了回来。
因为只有冷,那是一种刺骨的冷意,不知道是不是在殡仪馆搬运尸体的,这小刘的手跟死尸没什么两样,甚至更甚,就像一台随时制冷的移动冰箱。
“刘赞,你有事按铃。”
刘赞的话不多,只说了必要的重点。
不过他这句话里有些东西我些没有听懂。
“按铃,什么按铃。”我来这里没有多少天,按铃这类的东西我是真的没有搞清楚在哪里,听刘赞这样说像是人手一个,张司狄也没跟我说过。
我把疑问的目光投到了张司狄的身上,他指了指,刘赞办公室外一个个大大的红色按钮显示器,
“我本来想跟你明天说的,在每张桌子的下面都有一个红色的按钮,和这里的显示屏是相同的,等到尸体化好妆拖过来之后送来小刘这里,你画完可以按铃让他把尸体送过来替换。”
别说,这殡仪馆高科技的东西是真的多,张司狄面不改色的给我4万,我本来以为人家是看我长得善良同意先赊帐提前给工资的,现在看来人家那是不差钱啊。
万恶的资本主义,我这种工薪阶层真的看的心累。
“好了,你们没事就走吧,我一会还要去接尸体呢。”
凉飕飕的话被他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讲出来,我还以为是去接个熟人。
果然,在这殡仪馆做事的都是怪人。
一想到自己要是工作了几个月也像他们一样,不谈尸色变该是多可怕的事,合计了一下等到外公病好了一定要立马回来辞职不干。
张司狄没有拉着我继续打扰他的员工,点了点头就拉我走。
我回头冲着刘赞喊:“刘赞,我那画完了还有最后一个,你有空帮我送送,画完下班了。”
刘赞拿着笔就在工作日志上涂涂改改,看样子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因为和张司狄的办公室在两个方向,在途中我们两就分开了,等到了画室又过了不少的时间,已经六点左右。
天还不是很黑,要是我加快点速度,看来不碰到意外在七点前回到我的小狗窝不是梦。
要是过了八点再回家,路上黑压压的一片,又没什么人,迟早被自己吓死。
刘赞的动作很快,我刚回到画室没有五分钟他就拖着拖车过来了,别说专业的就是不同。
他的拖车是直接的上下两层,上层是新的尸体,下层是再拉回去的尸体。
上下的隔板还能调动,这样一样却是方便了很多。
他三下两下的就运走了尸体,我看着新来的女尸,摩拳擦掌一番,准备速度质量的完成。
这次这个属于自然死亡于是乎特别快,一个钟头的时间,长发飘飘的美女已经在我的纸上有了样子,不说是倾国倾城,pk个美颜相机也是不占下风。
拿着今天的三张画,把我吃饭的小箱子信任的留在了画室,锁好了画室的门就去找张司狄交任务了。
我过去的时候他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应答,要不是亮着的电灯知道他还在里面,我都以为他下班回家了。
“呐,这是今天的三张画,还行吗?”
“可以,你可以下班了。”
礼貌的对他唤了句“再见”,赶紧撒丫子回家。
下班的时候其实已经挺晚了,殡仪馆路口的大灯都开开来了,我也不敢多待赶快的离开这个诡异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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