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电话不知应该回什么好,母亲看我犹豫以为有难处,反而劝我:“菻菻,要是不方便就算了,你阿姨以前帮过我很多,我想着琳琳有事,能帮就帮一把,倒是叫你为难了,没事的,我去跟她说一声。”
我担不起母亲这样的信任,又怕把自己在殡仪馆工作的事告诉她,让她日日担心,思路再三之下还是张了嘴:“妈,对不起,我骗你了,我没有在报社工作,我现在也是在为别人画画,不过是在殡仪馆为死人作画,不过你放心,这里的人对我很好,这点我没有骗你,老板不仅提前给我发了一个月工资,还多给了一万元让我安排一下日常开销。”
“妈,妈?你在听吗。”
“嗯,在。”
“妈,你声音怎么了。”
“没…没事,对了菻菻要是没事就等你下班再说吧,你爷爷要去上厕所了我扶他去。”
虽然妈没有说出口,可是话里话外我听出了她的不对劲,和压抑的情绪。
只想着早点结束手上的工作,回去和母亲说明。
按了按铃,小刘过来送了第二个尸体,顺便通知她下午吃完饭记得准时去张司狄哪里集合,我胡乱应答了一声,小刘也没有多待就走了。
第二句尸体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少年,衣著打扮都是最贵的名牌,即使是身上一套要跟着烧走的的衣物都是价值不菲,手上单单一个手表就够普通家庭吃上好几个月。
少年是出车祸死的,额头很大的伤口,一旁的脸颊凹陷了下去,实在很难想象生前是怎样的长相,我只能凭借着想象给这个残缺的脸加上自己的理解,让他重现生前的样子。
刚打好脸部整体的轮廓,手上的纸就被一阵怪风吹走了,我连忙过去捡。
奇怪,画室根本没有窗户,怎么可能会有风呢,再坐上椅子准备继续画,又是一阵怪风吹来,纸再次飞掉。
自从知道了我可能可以看到这种东西,甚至有和他们对话的能力之后我对灵异的事反而不是那么怕了,无风自动明显是这个男尸不想让自己画下去。
“你有什么不满说吧,我尽量满足,可是这真的不能怪我,没有看过你的照片我没有办法画的太好。”
依旧没有人回答,风却吹的更大,像是要把我吹走一般,我没有见过这样的尸体,一般尸体找上门最多是对她们的英容笑貌做出一个指导,例如我的画不符合她们生前的形象啊什么的,这个男尸我知道他有所要求,他却不肯现身说明,真的是万般的想不通。
“如果你还是不回答,我只能照着我心中的形象来画你了。”没人应答,只是不断变大的风呼的一下全都停了。
我长叹了口气,不愿意交流只能让我自己画了,接下来我下笔的时候更加的认真,撞毁的脸经过缝合有一半的脸还是能看清楚大致的相貌。
我就根据这样左右对称的画着画,最后出来的是一位和煦的翩翩君子,总体还是很满意,就是不知道哪位男尸怎么想。
“我画完了,你看看可以吗?如果不行的话你再刮阵风,我再改。”
风圈在我面前刮了刮还没有形成全又消散了,无论我怎么喊都没有再出现反应。
我实在没有办法,按了铃让小刘来收尸,心里想的是待会去张司狄哪里看看这具男尸的资料,必要时问家属要一些生前照片。
小刘来收尸的时候,又是一阵妖风,我被吹的迷了眼,小刘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对了,这具女尸昨天在附近发现的,她的家人去警局认完尸就送这来了,老板的意思是让你来练练手,他待会会看看一下你的画工有没有进步。”
我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倒是头一次听小刘说那么多的话,看来张司狄在他的心里还是挺有威严的,让他愿意说那么多字来跟我交代清楚。
等到小刘把女尸放上台的那刻,我惊到叫出了声。
这就是昨天晚上和我一起上了车,晚上做梦我梦到的那个女人。
“她,她是怎么死的。”
小刘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在第一天进殡仪馆的时候,我就听张司狄曾经说过做我们这行的不要去了解的太透彻,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行了,我这几天也一直保持着这个想法,但是昨天的事情实在太过诡异,当事人就出现在我面前,还是以尸体的方式在我面前呈现的。
“送进来的时候没有说怎么死,没有明显的外伤,送进来的时候一脸的狰狞,双手掐着脖子眼珠突起,像是被吓死的。”
“吓死?怎么会。”
“谁知道。”
小刘说完推着车就走了,只留下了我和台上的女尸。
我把笔放下,拿起画笔就准备认真的画一幅做一个测试,女尸被化妆都看不出生前说怎么死的,我的脑子却不停的出现小刘说的吓死和昨天做的梦境。
如果我真的能听到死人想说的话,我很想听听女人会怎么说。
“昨天是你吗?在我的梦里?”预想一般的没人回答,在思考的过程中画笔不小心被我甩到了地上,我弯下腰去捡笔。
没有看到正对着我的女尸,手指动了动,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而在我抬起头瞬间又恢复了原状。
一个小时不到,最后的一张画也画完了。
实话说今天过的比预想的时候顺利很多,我没有想过五点半都不到已经完成了今天的所有工作。
第二具的男尸和女尸半点没有为难自己,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天的梦没有关联只是我自己吓自己罢了。
情感上告诉我可能是我想多了没有那么凑巧也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论,可是理智上那种被人监视凉如骨髓的感觉蔓延在身体各处。
五点半的闹钟铃声准时响起,为了不错过晚饭我特地定了闹钟怕自己忘记,没想过不止没有因为工作忘记时间,反而在吃饭后就能下班了。
我拿着三张画和钥匙准备离开先去找张司狄,看到台上的女尸,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铃让小刘带回来收尸。
我拿着画到食堂的时候四个男生一个女生和张司狄已经早早的来到了食堂,虽说是食堂也不过是几个桌子拼在一起吃着盒饭罢了。
两天里我终于是第二次看到了除了小刘张司狄外的其它人,还有那个死活也不给开门的女生。
一头的短发文静打扮,既没有耳环也没有手圈的看起来很干净,就是可能在殡仪馆工资他们的眉宇之间都像是设好程序的行尸走肉。
哪怕是吃着饭也是严谨的一口一口塞进去,他们仿佛默认好了一个吃饭的频率。
对于我的到来大家的大致反映都是低头继续的吃饭,唯有张司狄给我指了个吃饭的地方。
让我先把画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吃好饭再看。
我坐在那个妹子的对面,我首先对她热情的打了个招呼,没想到她像毫无感觉一样,什么反应都不给我继续扒着饭。
本来想在他们面前互相认识一下,后来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我只得和那个妹子相视无语的进完了餐,饭后大家都分开来各自回了岗位,我跟着张司狄去了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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