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消失

殡仪馆离公交车站有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刚过七点两旁的路人不算少。

到了车站只有一点人在等车，前面牵着孙子的老阿婆和穿的时髦的女郎,再加上一个我，我默默排到了她们的后面。

公车几分钟之后就来了，我们一起上了车。

直到到家我才松下一口气，感觉到舒适，洗了把澡，刚把睡衣换好，人还没躺下就收到了妈妈的来电。

“菻菻啊，怎么样，工作的辛苦吗？妈妈这几天忙着照顾爷爷，所以没有空来照顾你，你自己照顾好自己，爷爷和我都很好。”电话那头传来母亲关切的声音，我只觉得一天的辛劳和疲惫都消失了。

“妈，我很好，工作更加不辛苦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嘛，老板很器重我，我工作的开心，况且你女儿是去画图的，整天画画弄弄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做体力活。”

有时候家人的支持和关心就是对人最大的鼓励，其实没有说错要不是时不时有鬼出来吓人，这真的不失为一份好工作。

又跟母亲闲谈了几句，挂断电话后我就进入了梦乡。

入睡之后我只觉得越来越累，周围的一切也变得越来越黑。

我好像又回到了回家时的那个公交车站台，前面还是那对祖孙和女郎。

公车在同样的点开了过来，我们有序的上了车。

我拿出公交卡想要拉卡，却发现没有机器，这是一辆老式的公交，中车门有卖票员拿着票在收钱。

我身边没有零的就给她了五块钱让她找钱，卖票员看到我的钱先是一愣，又很快的掩饰过去，给了我三块零的和票，让我去坐好。

我闲着无聊在刷着手机，突然的一次抬头我却发现公车走的不是该走的路线，四周已经看不到高楼大厦，全是荒凉没有完全开发出来的地。

我有些慌了神，拍了拍前面一起上来的那位时髦小姐，想问她我是不是坐错车了，没想到她回过头之后，入眼的就是突出的眼球和铁青的脸，我吓得尖叫了起来。

一车子的人好像都被我的叫声吸引了过来，这时我才看清，这哪是一群人脸啊，根本就像是一群行尸走肉，没有一丝血色。

而现在他们正朝着我的方向慢慢的一步步走来.......

我大声的吼叫着，挣扎着，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

第一看看到了就是屋子里熟悉的装饰，我摸着快要窒息的脖子，让自己尽力的安静下来。

“这是梦，这是梦。”我呢喃着告诉自己很安全，只是梦境。

可脖子上好似被咬过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摸了摸额头，一手的汗渍。

翻着柜头的手机，只有六点多左右，天还蒙蒙亮，平时不到十点我是不大高兴起床的，但是昨天的梦境让我没有再多睡的心情。

揉了揉有些散乱的头发，和昨天一样一大圈的长发从我头上掉落，仍旧不是我的头发，我不知道昨天的梦和不断出现的长发有什么关联，只能双手合十再次向这个房子里的不存在的东西请求，一找到合适的房源就搬走，不会再打扰她。

拿起床头的更换衣物换上了上班的衣服，洗漱了一番准备去吃顿早饭，兜兜逛逛的消磨时间。

起的太早的后果就是一路上碰到的都是早上买菜的阿姨叔叔或者就是要去晨练的公公婆婆。

看到她们就想起来躺在病床里的爷爷，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在医院习不习惯，妈我知道她总是报喜不报忧，趁着有时间合计了一下，准备去医院看爷爷。

八点刚过一刻，路上都是拎着大包小包准备上班的人，医院里更是排起了长龙，不是挂号的就是来预约专家号的。

到了住院部，爷爷和左右的病友都醒了，爷爷抢救回来之后，嘴巴就一直歪着，看到我来了呀呀的叫着。

我拿着餐巾纸擦了擦爷爷留下来的口水，坐在病床旁边跟她说着话。

“爷爷，在医院习惯吗？”我笑着握住爷爷的手。

“习惯习惯，你是个孝顺的，你妈也好，爷爷拖累你们了。”爷爷偷偷抹了抹眼泪。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这病会好的。”

......

和爷爷说了挺久的话，没多久妈也来了，颇为意外的是李欣雨在她后面拎着水果篮来看爷爷，

她们看到我在很意外。

“你这孩子怎么在这，昨天跟你说了我们都挺好的不用担心，还有这几点了你也不去上班，老板对你好你也不能当福气，快快快，上班了。”没讲几句就被她赶去上班了，我又不能跟她说我是去殡仪馆工作，只能答应下来，临走对着李欣雨挤眉弄眼了一番。

“阿姨，我跟菻菻一起走。”

“好，你们路上当心。”

刚出医院我就拉着李欣雨走到一边，询问她怎么来了。

“我昨天给你家座机打错了电话，本来说想找你的，你妈说你找到工作了，还说了你爷爷进医院，我就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李欣雨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头发，对着我轻笑了下。

“对了你最近怎么样，找了什么工作。”李欣雨好奇的问我新工作的种种。

“我跟你说，你别告诉我妈，我现在在殡仪馆给死人画画，一个月工资也有这个数，那地方除了阴森其他都不错。”我给李欣雨比了个手势，毕竟那么久的朋友，我有什么事就跟她直说了。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想的，这殡仪馆你不怕啊，走，走，你要是不急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女孩子在殡仪馆做过你以后还怎么嫁人。”李欣雨拉着我去了附近的咖啡店，就着殡仪馆的事，我们聊了好久。

我告诉她我爷爷的原因确实是需要这笔钱，而殡仪馆这个工作我也不会长做，她让我有事去找她，这样聊了好几个小时，等到我到殡仪馆的时候已经是一点了。

今天殡仪馆开的有些早，本来以为我还要在外面待一会，结果倒是开的挺大的铁门。

背着包先去张司狄办公室报道，签了个到，分配到了今天的任务。照例是三份画，画完下班。

按了按桌下的铃，小刘送着今天的尸体来了，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奶奶，打扮的很仔细，脖子上挂着一串珍珠，十分慈祥的样子，虽然年纪大了脸上的皱纹却不像一般的老人家那么多，唯一明显的是脸颊两侧的法令纹，是一个很幸福也很注重自身的老奶奶。

我拿着铅笔画出了一张笑的慈祥的老奶奶笑着望着图外的画。

“真是一位温柔的奶奶，我画的也不知道像不像。”

话音刚落就看到有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轻轻的一拍，回头一看果然是慈祥的老奶奶。

虽然不像恶鬼吓人，但是突然出现难免吓了我一跳，我反应激烈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对不起，老奶奶。”

老奶奶微笑着挥了挥手。

再等我揉揉眼睛看过去，老奶奶又消失了，而我的椅子没有变过位置，唯一不同的是画里的奶奶手里多了一串佛珠。

仿佛看到我在看她，奶奶对我眨了眨眼睛。

真的特别的可爱。

“叮叮叮”放在桌上的手机，自己响了起来，我笔都来不及放下就接通了电话。

“菻菻啊，你在忙吗现在？你琳琳姐姐也想去你们报社工作，她学的摄影你能帮她问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