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国天宝二十四年六月初六,举国欢庆,原因无他,万千宠爱的西秦公主今日生辰,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下令普天同庆,同时文武百官应邀参加公主寿辰夜宴,以示对公主殿下的尊敬贺喜之意。
是夜,皓月当空,皇宫御花园内,古乐迭奏,彩戏俱陈,皇家富贵自不必多说,然而这厢热闹非凡,喜庆筵宴,在御花园内偏僻的一隅却发生着令人心惊的一幕。
“抱歉,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一名侍女打扮地小丫鬟臂力惊人,竟然轻轻松松地掐住少女的脖子将她拖到了青池园边,青池虽是人工挖凿出来的小池塘,但也有数米之深,足够淹死一名不识水性的人了。
“咳咳!”沈长月拼命地拉扯住脖子上那僵硬如铁的手,脸色涨的通红,看着渥丹这位公主身边受宠的丫鬟,眼神中充满了不解,艰难地憋了几个气音出来,“为什么?”
公主身边的红人为什么要来杀害她这么一个无权无势,在冷宫内生活的不受宠的小侍读?
渥丹眼神有些松动,露出了一丝轻微挣扎的声音,半晌松了松紧握的手臂,叹了一声:“罢了,让你做一个明白鬼吧!”
沈长月疑惑地看着渥丹,心中难得有些慌乱,纵然她熟读天下经书,脑中张良计谋数不胜数,然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的那些阴谋阳谋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就算搜刮进脑海中毕生所学,此时也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听渥丹讲述原因,以期望拖延一点时间。
“你才是公主!”渥丹既然决定告知就没有丝毫的隐瞒,直接说出了重点,“当年楼贵妃与人私通生下私生女,滴血验亲后被发现,楼贵妃为保护女儿将其与温皇后的女儿调了包。”
突如其来的消息好似晴天霹雳将沈长月当头一击,全身麻木地一动不动呆愣地站在原地。
“所以,你才是公主。”渥丹简单讲述完原因,手劲逐渐加大,眼神也将再次变得冰冷起来,“所以,你只能死!”
忽然沈长月脖子上的劲道一松,她还没来得及呼吸两口新鲜的空气,嘴鼻就被冰凉的湖水淹没,真正溺水的人是发不出呼喊的声音的,湖中只听得几声扑腾的水声,数分钟之后便归于宁静了。
渥丹静静站在青池园边看着这一切,直到湖中回归平静,她才转身离去,只是紧握的双手暴露出了她此时不平静的心境。
……
“啊!”
沈长月惊呼一声从床上惊醒,呼吸急促,胸口剧烈地抖动,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半晌,她才从这股心悸中回过神来。
环顾四周,屋内空荡荡的,整个房间内家具只得一桌椅,一衣柜,一床铺,正红色朱漆的大门因为常年缺乏打理,漆块已经有些掉落,夏日初升的阳光透过破洞的窗户纸地洒落进来,在老旧的地板上斑驳地撒了一地。
这里是冷宫,熟悉的环境让沈长月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做梦!”沈长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后怕,只是,这梦境前半段好真实,至于后半段,仔细回想,此刻竟然有些回想不起来了。
沈长月甩甩脑袋,没有再细想,今日她还得去上书房报道继续当她的小侍读,虽然今日是公主和她的生辰,但是公主和皇子们可以请假不去,她却不能,若是迟到了少不了又是一顿责罚。
皇宫内一片喜庆,宫女太监们手上谨慎地端着各类珍品前往御花园准备寿辰,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沈长月一路前行,只觉得路过之处的场景似乎有点眼熟,好像和梦境中见识过一般。
“贱婢!这是林大人送给公主的贺礼!你有几个脑袋赔!”太监尖锐的鸭公嗓音传来。
这声音我听过!
沈长月心中惊疑,忙快步上前,转过走廊的急弯,一处乘凉的小亭内,一个额间有颗大黑痣的太监正拿着手中的拂尘抽打犯错的丫鬟。
那拂尘打得“刷刷”作响,但是那小丫鬟却连躲避都不敢,只能一边磕头请罪一边生生受着。
“公公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公公饶命!”小丫头浑然不顾地用力磕头,不过片刻,额间便显现出一片鲜血,混合着眼泪,有种凄惨的喜感。
沈长月有些心生不忍,刚想上前求情,忽然愣在了原地,这事在梦境中也发生过!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会有人出来摆平这一切。
果然,走廊拐角处出现一角银白色的衣袍,不过一息之间来人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他五官俊朗,棱角分明,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扬,明明是十分和善温润的长像,但眉眼间偏偏有些于世独立的淡然和疏远,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参见太傅!”大太监见到云憬不敢轻漫,这位可是宫里新来的负责教导皇子皇女的太傅,连忙跪地行礼。
云憬看着跪地的两人,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迹,随口问道:“何事?”
大太监忙禀告道:“宫女打破了刘大人送给公主的寿礼,小人正在责罚她!”
云憬对此等小事并不关心,只是:“今日公主寿辰,不宜见血光,你们快将此地收拾妥当了”
“是!”大太监小丫鬟忙磕头回应。
云憬见状没有再多做停留,直接往上书房的方向走去,路过沈长月时见她还在发呆,皱了皱眉,提醒了一句:“上课时辰快到了!”
“哦!”沈长月回过神来,忙跟上云憬的脚步,但是却忍不住回头看向那太监和侍女,心中惊疑不定。
难不成梦境中都是真的?!
沈长月回忆了一遍梦境,自渥丹将她带往后花园后她便想不起来了,沈长月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自己遗忘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也已经打定主意,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能跟渥丹出去!
云憬看着沈长月摇了摇头,这个侍读从早上遇见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如今竟然堂而皇之的在自己的课堂上发呆走神,刚想开口斥责,但旋即想起这位似乎和公主是同一天寿辰。
云憬,叹了口气,站起来径直离开了上书房:“下课!”
“啊?”沈长月回过神来,只见到一袭白衣背影,有些茫然,此时书房内已经空无一人,可是,按照梦境中来说,太傅不会提前下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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