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别进去了!若是让将军知道,肯定免不了……”翠环神色为难的站在某处烟花柳绿楼牌外,盯着马车内的楚泠歌,满头是汗的劝说着。
周围经过全部是些浪荡公子哥,酒色财气让人望之却步,平日里买胭脂水粉都要绕路而行,可偏今日,楚泠歌不知抽什么风,非要来见识见识。
京城中最有名的双生小倌,在此时此地拍卖,本来只是偶尔听到府中小厮们四处传,楚泠歌多点儿心思留意罢了,但听到双生小倌是流落街头,为生计被迫入花楼,从来只卖艺不卖身,如今碍于权势不得不低头,听着简直是让人心酸流泪,楚泠歌当下便决定前来看看。
“雅房已经准备好,请上座!”
秦楼楚馆的老鸨们都是察言观色一等一,指引着楚泠歌到二楼雅房。房内共计四人,除却楚泠歌外都是面色不自然的绯红,眸光躲闪,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
翠环更是头都不敢抬,紧张地直拧着手帕。
“果然是京城中最红火的小倌馆子,阿大,平日可是来过?”楚泠歌斜靠在贵妃椅上,手中捏着果子兴致勃勃的望着楼下那些正唱着小曲的男人,个个眉清目秀,身条婀娜,打眼看便是被调教好的。
阿大将宝剑紧紧攥在胸前,黝黑的皮肤下泛起可疑的红晕,“未曾来过。”
楚泠歌笑眯眯的调侃,道:“那缺失了多少乐趣,以后要常来,银两找翠环支!”
“秦枫,寒王殿下应当是时常光顾燕红柳绿的场所吧?可否将今日的账都挂在谢景恒名下啊?”楚泠歌扭头打探着,秦枫不愧是忠心耿耿的暗卫,事到如今守口如瓶,牙根紧咬着不发一言。不知情的,怕是以为楚泠歌在严刑拷打他,试图逼问出重大机密呢。
楼下,声音嘈杂喧闹,在众人的视线中,双生小倌穿着轻薄的纱衣,慢慢抱着琵琶走到圆台前。
白色纱衣根本遮蔽不住任何东西,反倒是增添了几分情色味道,虎视眈眈望着他们两人的公子哥,浪荡人都纷纷起哄,色眯眯的眼睛更是在他们身上流连忘返,颇有种势在必得的架势。
楚泠歌仔细打量着双生小倌,他们眸光倒是有几分视死如归。
手持琵琶似乎有些不同,楚泠歌身体微微前倾,仔细打量着。
“小姐,你往后些,看看热闹便好,若是被旁人发现,与寒王殿下和皇上都不好交代!”翠环行事稳重,却也胆小甚微,处处警惕。楚泠歌挥挥手,让她不要多言,眯起眼睛回头对秦枫说道,“你能否看出琵琶上不同之处?”虽然直觉告诉楚泠歌,有些不对,但她的眼力却不够,只得求助他人。
秦枫听见她这般说,匆匆扫过一眼,更是有些惊奇。
“回姑娘,琵琶暗藏着匕首和银针,这琵琶线也是经过萃取毒物的,他们如今握着的姿势不同,显然是有所防范,看来不是老鸨所做,是……”秦枫后半句没有说出来,楚泠歌却替他开口,“是他们自己做的。”
流落青楼场所,本就是难堪之事,若只是卖艺,便还有着可容身之处。
哪怕被醉醺醺的龌龊客趁机调戏两把,倒也能够忍耐,可偏偏,宁国公府的小公爷有断袖之癖,非要将他们二人买下来行龙阳之好。
更大放厥词,若是这百花楼敢将两位小倌藏起来,就要将这里拆掉,这般霸气,京城中谁人敢惹,老鸨就算心中再有不舍,也只能放出这般竞标。
试图有些心怀善意之人能够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宁国公府小公爷出五十两黄金,可还有迎价的?”老鸨拧着粉色手绢,面容惨白,声音尖锐的说道。宁国公府的小公爷倒是下血本,喊价就是黄金,惹得众人面面相觑。
百花楼内一片沉默,两位小倌脸色更是蜡黄,握着琵琶的手紧了紧,似乎下一秒便要拔刀自刎似的。
楚泠歌好笑的看着他们的模样,自古色心便是最大的欲望。
两位小倌生得漂亮,又是没有开苞过的,自然有跟宁国公府小公爷抢的,只不过几盏茶的时间,便已经成为百两黄金。
一掷千金,今日倒算是得见了!
楚泠歌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笑容,看不透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翠环当初是百般反对前来秦楼楚馆的,但如今却为双生小倌的命运感觉到惋惜。
“他们真是可怜。”
翠环不由得说出声来,楚泠歌倒是眯起眼眸,好笑的将果子塞到她掌心,问,“何来可怜?”
“只不过因为托生在贫寒之家,即便拥有如此倾国倾城的容貌,也是沦为玩物。可谓命运可怜,我虽然也是从小被典卖,却有幸能够被将军看重,带回府中,陪伴着小姐读书长大,倒是也吃穿无忧,比起他们,岂不是好了千百倍?”翠环说到这儿,也动情的揉着眼眶,有几滴眼泪落下。
人世道就是如此,投胎也变成本事。
争取不得变归结于命,楚泠歌想起前世被人暗算,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谁也无法说清楚。
“宁国公府,小公爷,一百五十两黄金!可否还有想要比小公爷更价高的?若是没有,两位小倌便随着小公爷入府伺候……”老鸨在心中暗暗叹口气,却也不得不这般说着。
楚泠歌垂眸思虑片刻,对阿大招招手,在耳边轻轻说了几句,看着他糙汉般黝黑皮肤下竟然也充血红起来,笑着掩着嘴。
秦枫和翠环两人有些好奇之时,阿大手中已经握着秦楼楚馆的竞牌,朗声喊出,“二百两黄金。”
“这是谁啊?”
“从未见过啊!”
“竟然有人敢跟小公爷争啊,什么来路?”
楼下议论声纷纷响起,试图透过帷幔看清楚雅房内究竟是何人,两位小倌也是同时抬头,冲着阿大报以感激的视线。
阿大咳嗽两声,被推到外面来,也十分不自在。
楚泠歌心有成竹,并不急于一时,将糖糕塞到翠环的嘴里,堵着她的话,说:“糖糕很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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