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倌同行

镇南将军府门外，一辆马车套好等待，翠环收拾好行囊，更是备好从城西买回来的糖糕，心中盘算着是否有遗忘掉的琐事，仔细琢磨后，对楚泠歌说道，“小姐，可以出发了！”阿大和秦枫策马在前面引路，避免楚楠雄不放心，楚泠歌倒是也挑选了几个熟悉的护卫跟随。

“楚姑娘，可是要出远门？”

正准备离开时，清寒清凛追出镇南将军府院外，拦在马车前，出声询问。“不是让你们不要随便走动么？光天化日下怎如此不遮面容就出来？”阿大拧起眉，自是下马挡在他们面前。当初他们是秦楼楚馆中的头牌，在众人面前露过面，若是被有心人发现暂居于将军府邸，楚泠歌的声誉便是毁于一旦。

“还不赶快回去？”阿大催促着，清寒赶紧拽着清凛袖口，喃喃说道，“哥哥，我们回去吧……”

清凛回头瞪着不争气的弟弟，昨日夜里都已经把利害关系说的如此清楚，他却还是这般糊涂，“楚姑娘若是要离开，便也带着我们吧！”朗声说着，阿大气不过，便抬手推着他，心中萌生出反手压着他们去西厢房的念头，刚准备动手，就听到马车内传来一声，“住手。”

“阿大，退后。”楚泠歌掀起帘幔，被翠环搀扶着走下马车。阿大张嘴想要辩驳两句，却无奈碍于楚泠歌视线只得安静下来，“你们方才说要随着我？可知，我去灵山不过两日往返，所带之人已经够浩浩荡荡，并非游山玩水，享乐出行，为何要带着你们？”

楚泠歌也是有些思索不清，“昨日夜里，不知是哪位丫鬟姐姐或是管事嬷嬷，摸到我和清寒房内，欲行不轨之事。楚姑娘帮我们脱离奴籍，自然不肯这般苟且，推搡之间听到那位姐姐说起今日楚姑娘要离开之事，还威胁我和清寒，待姑娘走后，便要与我和清寒……”

“清凛自知住在将军府中已经多有打扰，对楚姑娘更是惭愧……可若在府中被人……”清凛说到这里，便是将话题咽回去，脸色闪过一丝绝望神情，拱手退后看不清眼眸的说道，“若姑娘实在为难，我便于清寒在府中等待姑娘回来……”以退为进？好一招计谋，秦枫在心里暗自揣测，却也不敢出出言戳穿。

看来，当初在秦楼楚馆中，清凛清寒能够卖艺不卖身坚持多年，自然有几分道理。

“丫鬟，管事嬷嬷？”楚泠歌呢喃着，回头看向翠环，她也立刻上前半步，凑到楚泠歌耳畔，低声说道，“咱们院子里定然是无人过去，只是，昨日阿大和秦枫回来时，好像碰到二房那位，留下询问几句。是否……是二小姐？”楚烟柔自小便喜欢跟楚泠歌抢夺东西，若是知道她挥金如土的买下两位小倌，定也是要尝尝鲜，那番话，倒是也有几分楚烟柔的语气。

若所猜无错，将清寒清凛留在府中倒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那……你们便跟着过来吧，只是回去换身衣裳，像是阿大他们这般的侍卫服。”楚泠歌提醒的说道，去灵山道观，清凛清寒若是再穿着薄纱衣衫，岂不是亵渎神明？到时候降罪与她可得不偿失，“多谢楚姑娘！我们这便是去换！”清凛拱手道，和清寒回到西厢房。

将军府第外，阿大揉揉鼻尖，忍不住说道，“小姐，真要带着他们二人么？”

“你也听到，我将他们救出来，若是因为我的缘故又重新跌入龙潭虎穴，岂不成我的错了？不过是去灵山道观，路途不遥远，也无大碍。或许还能够唱唱小曲，过得快些……”楚泠歌才不过离开卧榻半柱香的时辰，就有些疲惫，回到马车内，对外面吩咐道，“他们若是回来便启程，不用知会我。”

阿大长叹一口气，回道，“是，小姐。”

“翠环，你改日去城东的药材铺，让老掌柜再来看看小姐，或是让老爷用帖子请些宫中的御医前来，我怎么看都觉得小姐静脉不顺畅，日日昏昏沉沉的！”阿大关切到心乱，翠环眺望着府内，等着清寒清凛兄弟二人换好衣衫过来，倒是无奈的摇头说道，“你还不了解咱家小姐，从小便是睡不醒的性子。”

府中，楚泠歌亲近的人都纷纷调侃，说楚泠歌是小时候没有安稳睡过，如今需要补回来罢了。

奈何，楚楠雄也是宠爱有加，自是没有人敢说楚泠歌“懒”字半句，“前往灵山路上，你看好那两个小倌，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阿大直觉素来很准，翠环也不得不重视起来，点头应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离开小姐半步，灵山道观是为了帮小姐解忧排难的，怎可再徒增事端？”

“嗯，那就好。”阿大说罢，看着旁边抱剑站着的秦枫，“你如今是小姐的贴身暗卫，这是什么态度？”

秦枫安安静静站着，却被猛地引火，很无辜的说道，“此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要保护好楚姑娘的安全罢了。”阿大和翠环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摇头，果然寒王殿下送来的人便是不如她们忠心耿耿！人心隔肚皮，总还是要再提防些的，谁知道敌人是否都藏在明处呢？

西厢房内，清寒低头看着不太熟悉的衣衫，问：“哥哥，你为何要说谎？”

“昨夜，并没有任何人来呀……”清寒说罢，清凛便上前捂着他的嘴，眉眼凌厉的说，“此事，不许跟任何人提起，只说昨夜有人来，记住了么！”清寒心中虽然揣测多疑，却奈何需要听着兄长的话，乖巧答应下来，“我自然会像是哥哥说的那般，不会多嘴多舌的。”

就像是在青楼楚馆中，全靠清凛，兄弟二人才能够活下来。

如今，自然也是一样，清寒清凛两人双双离开将军府，登上前往灵山道观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