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翠环轻轻摇晃着楚泠歌的手臂,见她眼睛幽幽转醒,才欣喜的绽放出笑意。马车摇晃前行,惹得楚泠歌头痛欲裂,她抬起手指轻揉着太阳穴,低头却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一套暗红色刺绣裙,头顶钗环也全部换成新的步摇,这些她都没有任何记忆和印象。
马车内,自是也没有看到清寒清凛的身影,“发生什么了?”
“小姐,没事了。”翠环躲闪着眼神,楚泠歌却依稀能够记起些许片段,她记得自己吃过糖糕后,便意识涣散,身体发热,后来好像看到清凛在给她擦拭着额头,随后手脚却不干净起来,她无力挣扎,却感觉并不排斥和抗拒他的抚摸。后来,似乎有人闯入马车内,将他的双眼刺瞎……
仔细凝视着染香马车内壁,有暗红的像是梅花般的血点,证实着刚刚片段并不是她昏睡之时出现的臆想。
“翠环,你与我说!到底是怎么了!”小腹那股不正常的流动,让楚泠歌咬着银牙,难道她真与秦楼楚馆……蹙着秀眉,楚泠歌指甲扣进手心,懊恼的模样让翠环终于开口,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转述给楚泠歌,听着她的话,倒是也能够拼凑出些许关于谢景恒的片段。
比如,他俯身吻着自己,用手替她解毒,以及……那些两人面红心跳的过程。
“谢景恒怎么会在这儿?”楚泠歌将冰块放在掌心,将体内那种还没有完全化解掉的燥热逼退,望着窗外树林郁郁葱葱,眯起眼眸揣测着。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谢景恒倒也算是守护住她,该道谢才对。“难不成,是……”想起那夜,谢景恒发疯似的闯入她闺阁之中,夺走初吻不说,还威胁她将清寒清凛送走。
秦楼楚馆里能够存活下来,并且成为头牌之人,会有多么纯良?
谢景恒的质问声还在耳边,看来,对于世态炎凉,人心多测,寒王殿下比她要了解清楚地多,“阿大,离灵山道观还有多久?”阿大放慢脚步,掐算着日头和路程,说道,“入夜便是能够赶到,秦枫已经快马先行,去与道观送上拜帖,提前安置屋子事物,小姐请宽心。”
“好。”楚泠歌点点头,将帘幔放下,看着软香马车内桌榻上摆放的紫檀木盒,竟然与谢景恒送来的相似,“翠环,你怎把府中这些物件拿过来了?我们不过在灵山道观暂住两日罢了,又何故……”楚泠歌伸出手,摩挲着紫檀木盒,似乎透过此物能够看到那人似的。
翠环挤出笑容,轻声说,“小姐,这并非是我带来的,是寒王殿下留给你的。”
“我?”楚泠歌将木盒拿在手心中,打开后发现里面静静躺一只蝴蝶钗,栩栩如生的蝴蝶似乎下一秒便要乘风飞走似的。钗环顶端又机关按扣,轻轻触碰,便是有毒针飞出,扎在软香马车内壁,足足扎透没入根部。周遭木头便已经成为黑色,让人不由得背后发凉。
如此恶毒的暗器!翠环有些紧张,为何寒王殿下会留着?
“替我簪上。”楚泠歌低头浅笑,翠环只能上前,“他可是还说过其他话?”翠环点点头,老实将谢景恒责骂训斥的话语说出来,倒是学的惟妙惟肖。对着铜镜,楚泠歌倒是扬起嘴角的笑容,凝视着翠环,“寒王殿下倒是有闲情雅致,来管起我将军府中的人了,这笔账,我自然是要跟他算的。”
且不说此刻,寒王府与将军府的亲事还未声张开,就算已经昭告天下,她的事又岂轮到谢景恒来管?
“不过,寒王说的不错,爹爹在朝中声望极高,已经引起皇帝猜忌。如今祖父去邻国番邦作为使臣,还未回来,若是能够成功带着和书回来,在文臣中自然也是无可动摇的地位。楚家掌握着文武命脉,兵符,就是将朝野掌握在手中,皇帝自然会疑心是傀儡之身,铲除楚家是必定要进行的,只不过时间早晚罢了。”
原本,皇帝算计着若是楚泠歌能够嫁给谢景麒,当时,成为东宫太子妃的楚泠歌也以为这样,便能够保证楚家安稳,可没想到,即便自己嫁给谢景麒,也还是改变不了皇家的猜忌之心。短短几年,爹爹被夺权,祖父被贬,兄长也流放到边塞镇守,京城内一时风头无两的楚家落寞,只剩下坐镇皇后中宫的楚泠歌。
“或许,谢景恒能够帮我……”
如果是寒王殿下,那般算计城府之人,他是否能够帮自己保住楚家呢?若是能,付出什么代价都值得。
“可我们不能够万事都依靠他人,需打起十二分警惕才行。灵山道观近日忽然名声大噪,反常必妖,需要处处谨慎小心,切莫大意,可知道?”楚泠歌温柔的看着翠环,自此事后,她的性格应该是能够沉稳些了,那便是,也算有些好处的。
阿大在马车外,自然也是听到了,这是楚泠歌有意为之。
“小姐,前面便是灵山道观了!”阿大开口,他是爹爹亲自派过来的贴身护卫,六岁那年被捡回到将军府,便跟着楚泠歌一起长大,也是值得信任之人,“停下,我走过去,这般,可能也显得诚心灵验些。”楚泠歌淡淡的说着,伸出手,被翠环搀扶着下马车。
周围也有些京城中大户人家的闺秀前来求姻缘,见到楚泠歌这般排场,也都忍不住投来视线,藏不住的羡慕与嫉妒,“姑娘,已经安排妥当,在后院住下便好。”秦枫在道观门口,见他们过来连忙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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