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自是一家人

“这么说来，定然是有人用心讨来了平日里姑娘喜好的，吩咐道长去做！”秦枫此刻倒是聪慧起来，说罢，不免背后泛起冷汗涔涔。若是楚泠歌去用膳，可不知会落得什么后果，翠环也愁眉紧锁如临大敌似的，反倒是楚泠歌，轻松笑起来，“也不用这般紧张，小道童那贪吃的样子，跟我倒是相符，他说自己全部菜肴都吃过，却毫无中毒样子，可见菜肴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暗中操作之人到底是谁？难道是谢景恒？楚泠歌想到这些的时候，脑海中竟然本能的浮现出一道身着玄色长袍，手持纸扇的俊朗面孔。想起不欢而散的最后一面，心中不免有些酸涩。

“经过树林之时，我仿佛觉得有人在暗中注视着我，感觉很不好、”等阿大和秦枫等人稍微松口气时，楚泠歌却又开口说道。那仿佛像是被当成猎物盯住的感觉，让她不免汗毛树立，“灵山道观在深山之中，更是距离京城有一段距离，若是出事，怕是难以控制。”

所以，楚泠歌吩咐所有从将军府前来之人，聚拢在院内，若是有歹人，至少也算是铜墙铁壁一块，无法各个击破。“小姐放心，我和秦枫会轮流在院内守着，决不让任何人靠近！”阿大心里有着将功赎罪的心思，低沉丹田的说道。楚泠歌有些迷糊的揉着脑袋，昏沉沉的说，“我去睡片刻。”

楚泠歌回到床榻前，也根本没有来得及感受此地与将军府的软床有何区别，便直接进入梦乡。

翠环进去服侍后，将纱幔放下，走到中厅，摇头轻叹着说道，“小姐无论走到何处，都能够如此快适应，我倒是羡慕的要紧。”阿大却总觉得有些疑惑，为何楚泠歌每日都是倦容缠身，若是按照她足足睡得时辰来看，并不应该是如此精神面貌。

“前几日，宫中御医前来给小姐诊脉，可是说过什么？”阿大如今有些杯弓蛇影，无论遇到何时都忍不住多想。翠环小心翼翼的将小厨房送来的午膳端出去，低声说道，“无非是那套说辞，小姐身体康健，更是无病无灾。只是需要在府中静养，舒心养性便好。”

将军府得皇帝恩宠，御医也是经常来看诊，从楚泠歌七岁那年到如今，都是同一套说辞，从未变过。

“小姐，曾让御医之外的其他大夫诊过脉么？”秦枫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疑神疑鬼的问。翠环被他们两个大男人弄得也忍不住放下碗碟，插着腰，声音略微有些抬高，倒是不怕吵醒刚刚入睡的楚泠歌，她若是睡着，怕是响雷都无法唤醒的程度，“你们两个到底想说什么呀？京城中，又有哪些大夫的医术是超过宫内御医的？那都是给皇帝和贵妃娘娘们诊脉的，还能出错不成？”

翠环话音刚落，秦枫便是跟阿大对视一眼，点点头。

“你也曾说，从七岁起，宫中来与姑娘诊脉的都是同一个御医，若是他被人收买？即便是诊断出什么，也选择闭口不言呢？”秦枫倒也不是危言耸听，只不过刚刚来到将军府才几日，就发现楚泠歌的处境并不如外界看到的那般，甚至是步步小心谨慎。“你的意思是……小姐如今这副样子，是……”

翠环说完，捂着嘴瞪圆一双眼眸，不敢相信的摇头。

“不，不会的，我从小便在小姐身边服饰着，她自小性格懒散，从不好动！若是稍微走两步，便会累的气喘，吵嚷着头晕。我曾经劝说过几次，都不了了之……”这般已经多年，翠环始终没有多疑心过。“你也说，姑娘是从七八岁那年开始觉得疲累的，若是从那时，她身体就有些变化，导致出现如此性格呢？”

当然，也不排除楚泠歌就是懒，但却也不能掉以轻心。

“王爷认识江湖名义，等回到京城，我便于王爷细说，请名医给姑娘诊诊脉。”秦枫说罢，看向楚泠歌的眼眸也有着几分担心，翠环听见没有多言，只是静待片刻后猛地抬起头问道，“你如今，算是将军府的人还是寒王殿下的人？”这道送命题，让秦枫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自小长在寒王府邸，如今被送到将军府，回答哪个，都显得秦枫无情无义。

“姑娘是要嫁给王爷的，到时候便是一家人，我效忠哪个不是都一样？”秦枫尴尬的回答，翠环却冷哼一声，显然对他所说颇为不满，“我家小姐是赛天仙般的女子，京城中哪个王公贵族的公子哥不想娶回府中？如今皇帝还没有名旨赐婚，你怎就肯定会是一家人？”

翠环想起谢景恒数落她的那番话，虽然字字句句都是对的，可小女子心性，总归是计较几分的。

“到时候，若是小姐和寒王殿下敌对，你定然是要选择一头的！”翠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弄得秦枫哭笑不得，只能看向阿大求助，他却见死不救。开玩笑，翠环这丫头若是认准死理，将军府中无人敢惹，“我去院外守着，姑娘刚刚才吩咐过……”

秦枫脚底抹油，拎着佩剑便夺门而去，翠环扁着嘴，歪头也未曾言语什么。

“如今小姐已经将利弊与我们说清楚，自小陪着小姐长大，我们自然也应该懂她。虽然嘴上不说，但你难道看不出来，她对寒王殿下与他人有着几分不同么？”阿大轻声开口说道，翠环翻着白眼，无法辩驳。“寒王殿下似乎也很在意小姐，他并非等闲之辈，若日后能够照顾小姐……”

阿大所说这些，翠环也都清楚，只不过，她总是觉得寒王殿下身上有着很多秘密，并不坦荡，实在配不上楚泠歌，不是她的良配。“我知道，不就是日后对秦枫客气些么！”翠环瞪了阿大一眼，小声哼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