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平香的秘密

次日清晨，天还蒙蒙亮。

许知汝便睁开了双眼，她丝毫未察觉昨日发生的事，朦胧的记忆里，只依稀记得自己喝了水墨送来的茶水，便失去了知觉......

平香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望着她熟睡的面庞，许知汝甚是觉得十分欣慰。

在这许府，大概就只有她是真心待她的。

“小姐......你醒了？”平香揉着睡眼，然后起身为她端来一杯热茶，“小姐可有哪里不舒服？”

许知汝摇头，清淡的眉眼素面朝天，不抹一点胭脂水粉，就像那水中清莲，出淤泥而不染。

“那我去厨房为你拿些吃食来。”平香急匆匆地退了下去，许知汝察觉了她今日的不同，以及她眼睛下未干的泪痕。

她这是怎么了？

许知汝穿上衣裳，便坐在桌子旁。双眼放空的盯着窗外的一地梨花，瞬间出了神。就连平香进门来，也并未察觉。

“小姐？”平香见她一直盯着窗外出神，“小姐快些吃点东西吧。”

许知汝听见是平香的声音，便回过神来瞧她，平香被她打量的不敢抬头。

“昨日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今日许府这样平静。”许知汝一只手拿过一碗银耳粥，一只手便握着汤匙往嘴里送。

平香低头不语，然后抬头撞见小姐正打量她的视线，便将昨日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半响，许知汝放下手中的瓷碗。

“真是荒谬！”许知愿不过是趁此将她送进王府，此后许府便再无她许知汝这个人。轻而易见的驱逐之意，为何让一个婢女代她受过？

“昨日若非二王爷出现，想必小姐的清白......”平香道。

“王爷！王爷怎......”许知汝瞪大双眼，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怎在她遭遇危险之时，频频出手相助之人，是不曾相识的他。若旁人知晓了，定会捏造一番言语。

窗外一阵闲碎得杂音，许知汝抬眼一看，一群婢女熙熙攘攘地朝大院跑去。甚是觉得有些奇怪，便穿上了衣服准备出门瞧瞧。

转身见平香依然愣在原地，许知汝便走过来拉住她的手。

“平香，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许知汝眼神诚恳地望着她，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你若有什么事，且告诉我，你我二人早就同为一体，你若伤心，我也不好过。”

平香抬头望她，一滴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落在许知汝的手背上，传来微微地热感。

“小姐......你可知我进府来，并不是一个人。”平香轻轻地说道，像是讲述一件往事。“当年随我一同进府的，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妹。”

平香本生在一个富裕的乡村，皇帝登基后，政局不定，四处贼人作乱，朝廷却在大肆准备宴会，将百姓之安全抛在一旁，他们只顾着享乐，丝毫不管我们的生死。村子一夜之间被一场突如其来地大火烧个干净，而平香，也失去了双亲，只剩下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妹，后因生存，才来了许府做丫鬟。

“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妹，是水墨？”许知汝微微地张着嘴，似乎有些不可置信。“那为何，她与你势同水火？”

平香轻叹一口气，道：“她母亲自来平香家中，便日日不给平香脸色看，少则一顿打骂，多则不给吃饭。水墨那时善良，便偷偷给我送来馒头......”

“那为何水墨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许知汝问，拿着手帕轻轻地为她擦拭泪水。

“水墨想嫁个富人家，便跟了大小姐做丫鬟。我为此找过她，却被她闭门不见。”平香笑道，“怪就怪她鬼迷心窍吧。”

......

“知道吗，那水墨真是死得惨呐！大小姐身边的丫头，真是没一个好下场！”

“听说血染红了整件衣裳呢，而且，死不瞑目呐。”

几个好事的宫女谈论着方才发生的，便被坐在庭中散心的许知愿听得一清二楚。她将手中的茶杯使劲地摔在地上，然后差人将那几个丫头带上来。

几个丫鬟不知大小姐在此，吓得脸色苍白，跪在地上求着饶。

“大小姐饶命，奴婢......奴婢们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

许知愿眯着一双眼睛，起身走道一个婢女的身前。

“来人，把她舌头给我割了！”身旁的丫鬟闻言便拿来一个剪子，几人压着那使劲求饶丫鬟，许知愿使劲地把她紧闭的嘴巴撬开，然后用剪子在她嘴里四下晃动，鲜血顺着那丫鬟的嘴巴流了下来，将地染成了可怕的猩红色。

跪在一旁的奴婢见那丫鬟倒在血泊中，都被吓得不敢呼气。

“这就是在我身后乱嚼舌根的下场，以后若再发生此事，我便挖了眼睛让你自己吃掉！哈哈哈...”

许知愿轻轻摆摆手，“走，去西院瞧瞧我那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