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王爷想听曲吗?”“叫夫君!”
王府,已近夜色,回想一天的变故,许知汝脑袋乱成一滩浆糊。
“平香......许府今日定乱成一团乱麻了。”许知汝脸上露出不好的脸色,望着陌生的环境,她不知这一走是好还是坏。
虽得了自由,但许宪的养育之恩,她定是要还的。
“小姐莫要担心,以后再也不会担心温饱冷暖了,也不用担惊受怕的受大小姐的气,王爷心善,定诚心待你好。”平香虽也难以相信王爷今日之举,却逃脱了许府,甚是愉悦。
“他今日之举,定惹怒了父亲。”许知汝露出一丝愁苦面色,不安的坐在床上。
许宪在朝中地位极高,加上他为商多年,手下家产富可敌国,若有了他做后盾,那太子之位定势在必得;而如今沈卿墨此举,一来失去了许宪这个强大的后盾,二来给了其余皇子争夺太子之位的能力。
门被轻轻推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墨绿色长衫的男子,横眉冷目,光是一眼,便足以沦陷。
“王爷。”平香行了个礼,便识趣的退了下去。刚走出门,便撞见了门外负剑的陈诺。出于礼数,平香也向他行了个礼。
“你......出来干嘛?”陈诺疑惑。
平香闻言甚是无语,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道,“王爷与小姐定有事要谈,我在旁边站着干嘛,当灯泡啊。”
陈诺不好意思的习惯性地扣着后脑勺,道,“那......夜深了,你早点休息吧。”
平香朝他甜甜一笑,便一蹦一跳的跑开了。
陈诺望着她的背影沉默许久,一回头便识趣的退出几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便只好寻一地方打坐,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许知汝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沈卿墨,莫名脸红了一半。
“王爷想听曲吗?”许知汝找了一个话题,说完却发现自己完带了琴。
沈卿墨背对着她,闻言便转过身来。
“叫夫君。”
“......”
房间里许久的沉默,许知汝终于忍不住了,便开口问他。
“王......,知汝在王府无地自容,还是觉得回去的好。“许知汝面露难色,她知道今天沈卿墨的举动定会翻出一番风雨来,不管是朝廷还是许府,都不好交代。
沈卿墨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过身来,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她,盈盈间泛起一层涟漪。
“你......真想回去?”沈卿墨语气很轻,“你若不愿呆在许府,我为你寻一安静处,但许府,我不准你回去!”
许知汝心中一颤,莫非他知道了她的身份。
“王爷如此贸然娶了我,可后悔?”许知汝突然问了一句,说完便羞愧难当的低下了头。她有何身份如此与他说话。
沈卿墨单手负后,声音带有些深沉而磁性。“不管做何事,我从未有过悔意。”
对你亦是如此。最后一句话,沈卿墨默默地吞进了肚子里。如今时局未定,还不到说这些儿女情长的话。
门被轻轻掩上,鼻尖传来一阵离开那人身上好闻的檀香味道。
许知汝心里泛起的波澜许久都未散去,男女情爱,她虽在诗书中有所耳闻,却不知有一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竟如此荒谬,本该迎娶姐姐的男人,却在大庭广众下撇下了新娘,带走了她,真是荒谬......而让人不敢相信。
就想一场梦,噩梦?还是......由心而生的心愿呢?
那样一个优秀的男子,谁家女子不喜欢,她许知汝又有何能耐不喜欢他。
夜色已浓,月光照在一人的身上,他一身墨绿长衣,在月光的照耀下整个人都散发着微微地光。
“王爷!”陈诺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后,低头轻声道,生怕饶了他的心绪。
沈卿墨望着眼前这一池荷叶,水中月若影若现,摇摇晃晃不知是真是假。
“我让你办的事,可以开始了。”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响在陈诺耳边,陈诺面露难堪,许久才道。
“王爷,真要这么做吗?”陈诺问道。
沈卿墨转过身来,一双清冷的眸子里闪着微光,月光淡淡的搭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竟像那镜中人般美得不可尤物。
“如今只能如此了。”那薄唇一开一合。
陈诺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他知道今天之事有多危险,不出明日,便会传进皇上耳朵里,到时候皇帝震怒,亲手杀了自己的亲手儿子也难得说。
可他也知道,沈卿墨这么做,并非旁人所说的儿女情长。他与沈卿墨自小相识,他若非不是有天大的苦衷,万不可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想到这儿,陈诺越发好奇那女子,到底是谁,竟让他三番几次心魂不定。
陈诺突然看见前方有一处人影,便提剑越去,走进一看,才看清了眼前之人,是平息那个。
见她手里拿着一半馒头与嘴边的馒头屑,一双眼睛直直地瞪着他。
“你......你这么晚在这里干嘛,王府深夜戒备很严的。”陈诺语气里虽带着责怪的意味,却拿出一张干净的手帕,递给她,“擦擦嘴。”
平香见此举,便笑了出来。
陈诺一副疑惑地样子望着她,“你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得伺候主子。”还未说完便又问了句,“你笑什么?”
平香脱口而出,“你一个大男人,怎会有手绢这等女儿之物。”
陈诺听到这句话便有些沉默了,原本发亮的眸子也暗了下去。平香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便将手绢还给他,自己用袖子一抹,嘴巴上馒头屑已经不见踪影。
“这是我妹妹的。”陈诺道,“你眉目之间,与她有一丝相似。”
“那她现在在王府?”平香笑道。
“她已经死了。”陈诺将她手中的白色手绢接过来,宝贝似的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当年苏府灭门案,皇帝派来的杀手杀红了眼,将沿着苏府的大家小户一一除尽......我赶去时,她已经断了气。”
陈诺眼睛微微一红,不再看她,便逃似的离开了。
平香愣住一刹,意识到自己说到了人家的伤心事,连忙追了上去扯着他的黑袍袖子,道:“对……对不起啊!”
陈诺倒是感到很意外,朝她一笑。本就生得硬朗的他这一笑,十足地像个小孩子一般。
“你随王妃来此,且都是侍奉主子的人,若王府有何事,你可来找我。”
陈诺说完,朝便她作了个离开礼。
夜灯凄冷,留下平香一人在风中站了许久。
“真像……”殷桃小嘴一开一合,她轻轻上扬嘴角,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