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私下召见

“所以，你是当真铁了心非要娶那个女人不可吗？”身着金黄色龙袍之人，坐在龙椅上，冷冷说道。

“确实如此，希望父皇能成全儿臣的这一番心意。”沈卿墨跪在地上，一脸郑重其事地说着。

“随你吧，但是，宗人府那边，你必须自己去交代清楚。朕懒得为你操心这种破事。”当今皇上沈君瑜，很是不耐烦地抛下了这么两句话，而后便拂袖而去了。

只留着沈卿墨一个人，仍然跪在那养心殿冰冷的大地之上。

“还有，你起来吧，朕不想再看到你这个样子。”刚才还在愤愤然离去的那个人，停下脚步又折回来，说了这么几句话，“为了一个女人，你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朕不想跟你费口舌说这些东西。但是如果，你日后，再为了她再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那么朕可就不会再这么简简单单地放过你了。”

“儿臣明白了，儿臣心中自然有数，在这，多谢父皇关心了。”沈卿墨还是没有起身，仍旧跪在那地上。

“你好自为之，不要让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在手上。”沈君瑜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也就懒得再管这些破事，转过身，又离开了。

沈倾墨一个人，起码又在养心殿的地上跪了快半个时辰，而后他才揉了揉发麻的膝盖，慢慢的起来身来。

他这一跪，不仅是做给他的父皇看，而且也是为了让他自己明白，这之后的磨难还会有很多很多。现在只不过是一点小小的磨练罢了。

半个时辰之前。

“退朝！”

随着皇帝陛下的贴身太监总管，这尖利的嗓音落下，那些官员们，也就一个个地按照等级次序纷纷离开了这上朝的大殿之中。

最后，也就只剩下了沈卿墨和沈客两人而已。

要说沈卿墨为什么要留下来，这当然是因为，他还要在下朝之后，跟他的父皇好好求求情。

而沈客，就完全是为了看看热闹。

毕竟，刚才他还没来得及，对沈卿墨强行娶了个来历不明女人的这件事情，展开迅猛的攻击，就不知为何地被自己的父皇把事情给压了下来，他的心里自然很是不爽。

高坐在这大殿龙椅之上的皇帝陛下，一脸冷漠地望着最后剩下的两人，不再作过多的言语。

沈客这时，忽然又想起来，自己手头上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做他亲自去做。

也罢也罢，今日他也不好再亲自出面，再在他的父皇面前煽风点火，给这事情火上浇油。

沈客念及此处，便只好悻悻然地朝沈卿墨方向，投射出两记凌厉的眼刀。要是眼神能杀死人，估计沈卿墨已经不知道被沈客杀了多少次了。

而此时，他投寄眼刀的对象，沈卿墨，却微垂着眼眸，一副老实本分的样子，根本没有注意到沈客那凶狠得能杀死人的目光。

切。沈客不屑地撇撇嘴，看见现在那个木头人一样的沈卿墨，再联想到对方之前碰到自己时毫不退让的反唇相讥，就觉得扎眼睛。

父皇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沈卿墨的吧。

沈客这会儿，也就跟着之前的一众大臣，从大殿的正门出去了。

照理而言，下朝以后，与臣子们都从大殿的正门出去不同，皇帝会从殿侧开的一扇侧门出去，一路沿着那些个廊檐摆驾离开。

皇帝陛下就跟没有看到沈卿墨似的，等沈客也离开了这大殿之后，他便从龙椅上起身，一步步走下了高高在上的龙撵。

而他身旁的贴身大太监，也就屁颠屁颠地跟着皇帝陛下一起离开了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龙撵。

这时的沈卿墨，那低垂着的眼眸，才如同渐渐再次获得了活力一般地，带上了生机与灵动。

他知道，他的父皇心里的怒气还没有消散，之前只不过是为了保全整个皇族的脸面，才不得不出手帮他将所有的事情都压了下来。

等沈君瑜的脚从最后一级台阶下来之后，那好似漫不经心的一瞥，才慢慢飘到了沈卿墨的身上。可就算如此，他最终也仍旧是一言不发地把头转了回去，不再多看自己的儿子哪怕一眼了。

风风火火，当今天子沈君瑜，就如此大踏步地从侧门出去了。

沈卿墨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副恭敬温顺地样子，也跟着自己的父皇大人从侧门离开了大殿。

“不必通报。”沈君瑜出了大殿侧门，才这么低声与自己的贴身太监嘱咐了一句。

“是。”跟在他身边的太监，立马轻声地应道。

皇帝身边的那贴身太监，乃是整个皇宫内院的大太监总管，名叫顺德。这人做事规矩又灵光，也就知道了自己主子心里是不想再惊动了别人，于是还是规规矩矩地跟在皇帝身边，随时等候皇帝陛下的差遣命令。

“回养心殿去。”沈君瑜又补充了一句。

于是，这父子俩也就一前一后，沉默无言地走着。他们并没有在路上有过任何的交谈，只是一个快步地走，另一个便快步地跟着。

养心殿，便是皇帝平日里处理臣子上奏的密折，以及与臣子们密谈的地方。几乎从来不会允许奴才们私自进去，就算是进去打扫个卫生，那也必须是在皇帝在场的时候。这就是为了防止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假扮成奴才或者是买通奴才，进去偷窥国家机密。

那里面的秘密，如果皇帝不想让谁知道，那么，哪怕那个人就是知道个只言片语，也足以要了对方的项上人头。如果谁还知道得更多一些，皇帝甚至能不经过三司会审这样的公开审判手段，直接就把对方扔进刑部大牢里，施加上许多，光是听一下就足以让人胆寒的刑罚。

再说回养心殿的构造。

虽然，它里边蕴藏着太多太多机要之事，但是也只是存储着仅仅三日的文书，而再久远些的，也就和“前庭记录”一般，存到专门之处，专人看管。

也因此，它被分为了前殿和后殿两处。

后殿主要存蓄那些机密文书，前殿则是皇帝亲自接见臣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