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虽长相俊朗脸上却透着丝丝病气,他紧皱着眉头,仿佛有一只手在拼命拉着他下坠一般怎么也醒不过来,抗争一般奋力睁开眼睛,有一丝恍惚,看到屋内的陈设,玄祁有些愣怔,摆了摆头,只觉得浑身乏力,头痛欲裂。
这是怎么回事?
想撑着床边柱坐起来,但肩上却传来一阵剧痛,肩膀的疼痛和干涸的嗓子让玄祁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他不是被父皇下毒毒死了吗?难道没死成,被哥哥救了下来?可是不对啊,他当日被捕入狱虽确实受了伤,但伤口却是在背部,伸手探去,却并未触碰到伤口,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他有些疑惑,扬声喊道“来人……”
门外守着的人立马推门进来,这胖乎乎圆滚滚的身子不是元宝又是谁呢。
“王爷,您醒啦。快来人啊,王爷醒了!”
随后乌泱泱进来一大群人,玄祁看着元宝,神情恍惚,脑子里一片混乱。
元宝早在他被污叛乱时,便已被乱箭射死,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身都没能留下,如今却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跟往常一般模样。挥退了众人,只留下元宝和一个端着药盘子的小厮。
“王爷,您现在可曾感觉到哪里难受?”看到自家主子脸色不对,元宝担心地望着玄祁,准备随时飞奔出去找太医看看,“奴才还是去唤太医吧。”
“无碍,不必唤太医。”玄祁摆了摆手,安抚了他一句,又问道:“今儿初几了?”
“回王爷,今儿是六月初七。王爷这一路缺食少药的,又颠簸的很,左肩箭伤本就未曾痊愈,才一回京便发起高热来,到今日已是第三天了。二皇子担心您,特向皇上请命,遣了太医在咱们府上守着,直到您醒来。王爷先莫要动,太医马上就来。”
玄祁揉揉额角,低头仔细回想,左肩的伤是他与漠北对阵时被贼人偷袭射中的,箭上还淬了毒药,那一次确是九死一生。
“对了,二皇子今儿早上刚来看过您,担心的不行,这下您醒了,奴才赶紧让人去报个平安。”元宝说着将玄祁扶起,拿了一个枕头垫在他腰后,另一名小厮则端着药盘静候在一旁。
抬手喝尽了药,玄祁也彻底清醒过来。他这是,回到自己曾经二十岁的时候了吗?那是不是一切还有机会,一切也都来得及?
清歌转身离去的神情不断在眼前浮现。那些事情都不是假的,如今老天爷给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一定会好好地把握住。
“阿祁,你可算醒了。”
玄黎快步奔过来,俊郎的脸疲惫不堪,眼睛血丝密布,还有着浓重的黑眼圈。这人便是玄祁的同母兄长,已逝皇后的长子玄黎,本是丰神俊朗之人,只是现在看来眉眼间倦色甚浓,想必是日日揪心与胞弟的病情。
“哥。”再次见到兄长,想到前世母亲仙逝后自己对兄长的态度,玄祁心里倍感歉意。
“没事就好!”玄黎重重地按了按玄祁没受伤的右肩,如释重负。自从母后仙逝,阿祁好久都未曾唤他哥哥。
玄黎向后退了几步,给一旁等候的太医让了让地方,示意他上前把脉。
凝神片刻之后,方才缓缓说道:“回禀殿下,王爷伤口已不再感染发热了,因着王爷常年在外劳累,一时伤痛疲倦交加,就大病一场了,只是病去如抽丝,如今醒来,王爷也要安心静养按时服药才好。”
“本王知道了,”玄祁点了点头。“有劳方太医了。”
玄黎这才放下心来,挥手示意元宝跟着太医去开方子。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哥,我睡得头都疼了,实在是不想再瘫在榻上了。”重生后醒来的他仍有些恍惚,总有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也好,那二哥跟你说件事。”玄黎屏退众人,看看君离玹的脸色,一向沉稳的神色中透着些许犹豫。
“哥你说,我听着。”
“你知道莹贵妃一直想将她那边的女儿嫁于你,日日在父皇耳边念叨,从前她一直中意她母家云伯侯府的三女莫清歌,之前借着你出征,我拒了她,如今你已苏醒,恐怕她会旧事重提,父皇又对她宠爱有加,恐怕咱们要想个法子推了她。”
当年莹贵妃盛宠,日日在皇上耳边吹风,搅得皇上竟真的派人拿着忠王爷的生辰八字和莫清歌的合了,而八字竟也出乎意料的合适,莫清歌虽是云伯侯府的三女,但却是庶女,配堂堂王爷实在有些不够看。
可皇上偏偏很满意她,当时所有人都默认了莫清歌会嫁给玄祁。但就在一切准备妥当,皇上即将下旨之时,玄祁跪在皇后昔日的寝宫前,誓死不愿迎娶莫清歌。
玄祁本就大胜回朝,又带着伤势,皇后也是早逝,皇帝即便大怒,仍是拿他没有办法,便只是罚了他闭门思过,后来玄祁出征,这件事就不了了之,暂时搁置了。
原本以为这事不再提也就过去了,谁知那人倒还是个倔强的,硬是推了上门的几个亲事,一心等着玄祁。原本身为庶女日子她的日子就不好过,后来出了这样的事,更是沦为京中贵妇口中的笑柄与谈资,甚至到了后来皇上赐婚,奚落之声也未曾减少,人人都在笑她活生生逼了一位王爷,不知是命好还是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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