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幸灾乐祸地看着莫清歌,想看看她要怎样收场。
莫清歌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银筷,用一旁的锦帕按了按嘴,道:“爹爹莫不是忘了,铃姐姐是五皇子妃,而清歌,是忠王王妃。若论辈分…”缓缓站起身来,“五皇子妃该唤本宫王嫂。”
“你…!!”莫月铃愤然拍桌,娇叱一声,眼带委屈的望向云伯侯。
云伯侯眼中精光一闪,压下心中的不满,语气深沉道:“清歌,你姐姐不过与你玩笑几句而已,莫要这般认真,况且,你日后便是成王府的当家主母,心胸应当宽广些。”
“那就多谢姐姐赐教了。”莫清歌长袖合拢,笑靥如花地朝着莫月铃深深一福,又将莫月铃气了个仰倒。
带着芙蕖、汀兰一起,缓步迈出云伯侯府,走向早已等待着的忠王府马车。
街上停着一辆马车,古朴沉稳,宽大宽敞,两匹黑色的高头大马,听到云伯候府的动静,青色车帘掀开,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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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被冷落半晌的玄祁有些不开心,原本神采飞扬的眼角耷拉下来一脸的委屈,“你都不听我讲话?”
“嗯?”莫清歌转过头来,温润漂亮的眼睛无辜的看着他,像是在问他怎么了?
玄祁默默叹了口气:“上来这么久了,你也不理我。”
看着他赌气地靠在角落里睡觉,莫清歌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角,“王爷靠着臣妾睡好不好?莫要不当心撞到哪里了。”
被拉衣角的人毫无反应,依旧背对着她,不肯说话。
真生气了?莫清歌凑过去:“王爷?”
没反应,再凑近一点。突然,不知为何,马车猛地颠簸了一下,莫清歌因为跪坐着身体不稳,仰面向后倒去,且不曾想倒在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莫清歌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吓了一跳,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街上稚子鲁莽,惊到了马,万请王爷恕罪。”窗外的车夫急忙迭声告罪,生怕晚了受到责罚。
“罢了。”玄祁懒懒地应了一声,任是搂着莫清歌在怀中,轻轻啄吻着额角。
“王……王爷……”感受到他的轻吻,莫清歌登时红了脸,慌张地想从他怀中出来。
“私下里不许叫我王爷,”玄祁不满地说,“你看看,你方才说的话与车夫有什么分别?”
“礼不可废。”莫清歌无奈道。
“我说可以就可以,清歌,你叫一声来听听,”玄祁凑近去,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叫,叫什么啊…”莫清歌不由得仰着身子向后靠了靠。
“你自己想。”
“阿祁…”如美玉相叩的声音从形状姣好的唇中吐出,从前世到现场,这是她第一次这样亲密的唤自己,不是疏远淡漠的王爷二字,而是像母后和哥哥一样,唤作“阿祁”,想到这,玄祁不由得怔楞住了。
莫清歌唤了一句,却半天没有得到回应,不由得有些忐忑,偷眼看了看他,目色深沉看不出喜怒,唇线也紧紧抿起。
是了,自己也实在不知轻重,堂堂忠王殿下,当真会让一个侯府庶女唤自己的名讳么?
莫清歌脸上红晕褪去,收敛神色,双手合叠,举至额上,向玄祁行了一个全礼,“臣妾自不量力,请王爷责罚。”
“嗯…?”玄祁从怔楞中清醒,看着跪伏在地的莫清歌,有些错愕。微微思索一番,便明白过来,伸手拉起她,将双手托住她的脸,感受掌间滑腻肌肤,用指扯了扯,换来她懵懂一瞥,神色认真的看着她,“清歌,你这样叫,我很欢喜。”
不知为何,莫清歌却能从中感觉到,玄祁是喜欢她的。“阿祁…”莫清歌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轻抚玄祁的肩背,玄祁也似乎是得到了鼓励一般将她抱入怀中,低头在她额间轻轻一吻,又趴在对方怀里闭目养神。
莫清歌轻轻抚摸他的发顶,将他鬓旁的几缕碎发掠到耳后。心中微微有些酸疼,安慰一般地拍了拍他的背,莫清歌心中有些愧疚,玄祁一直都在努力,而自己是否太轻言放弃了,暗暗在心里想,若得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清歌如今肯亲近一些叫自己,也算是向自己卸下了一些心防,而自己因重生而来飘忽不安的心也能稍稍安慰一些。
回到王府,玄祁就爬到床上睡了。他今日去军营与昔日将士相见,不由得想起了许多前尘旧事,心中感慨万千,忍不住与几个将领比划几下手脚,喝上一顿好酒,虽然碍着他的身份,众人没敢狠灌,但一干人轮下来,他也有些招架不住。
待莫清歌收拾完毕回到房间,就看到玄祁一条腿搭在床沿下,外衣也没有脱,就这样躺在那里。呼吸均匀,莫清歌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放轻步子走到他身边。
伸出手触到他肩膀:“阿祁,”声音很小很柔。
也许是玄祁觉得清歌在身边,所以陷入了沉睡,这一下并没有把他叫醒。莫清歌蹲下身子,把他靴子脱下,小心抬起他的腿往床上放去,接着解开他衣领处的扣子和腰带,拉过旁边的被子,盖到他肩膀处。
而后默默躺在他身边,两人相互依偎着,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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