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门口鞭炮齐放,众人皆是喜气洋洋好不热闹。
“王爷,到了!”元宝笑呵呵地跑进来,道:“王爷,您快些去门口接亲吧。”
玄祁抿了抿嘴角,压下笑意,跟着元宝去了大门。
花轿由远及近。随着队伍的接近,玄祁心里也开始有些紧张。从他养伤到成亲的这些日子里,曾无数次地想到莫清歌那张脸,那段记忆始终停留在清歌走出牢门的那个回眸,即使他曾悄悄潜入侯府窥望,但这些远远不够,他需要将她带到身边,好好地看看她。
“落轿。”王府的嬷嬷一脸喜气道:“请王爷打开轿门迎娶王妃。”
玄祁缓步走下台阶,像是走过自己荒唐的前半生,充满了不真实感,直到站在轿门前,才像是怕惊到里面的人似的,伸出手,轻轻掀开了轿门。
透过红色的薄纱能隐约望见她清丽的轮廓,以及延伸下来的不堪一握的纤腰和蜿蜒而下的裙裾中隐藏的红色绣鞋。
将系着绣球的红绸另一端递上前去,静待着莫清歌下轿。
莫清歌慢慢地眨了下眼睛,借着那红帕的几许朦胧光晕,悄悄看了一眼玄祁,白皙的手握住红绸,起身下轿。
借着红绸的遮挡,玄祁悄悄碰了碰莫清歌的手指,低声问道:
“一路而来,累不累?”
莫清歌抬眼看向他,随即轻轻摇了摇头。
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的玄祁心中一阵悸动,伸手将她手拉住,莫清歌身体一僵,耳朵透出一抹红晕。
“再忍一忍,进了府就好了。”玄祁面上不动,看着莫清歌耳尖的红晕,低声说道。
众目睽睽之下玄祁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默默牵着她,跟着嬷嬷和司仪在唱贺声中拜了堂。
莫清歌被送入洞房后,宾客们也都放开了,只是玄祁积威已久,众人也不敢放肆地灌他喝酒。
大皇子玄锦和五皇子玄彻在用过喜宴后便离开了,玄祁也不曾留他们。对于玄祁来说自家兄弟只有他二哥。玄祁举杯,郑重的向玄黎敬酒,自重生之后,还一直没有机会向哥哥敬酒,如今千言万语都融入这一杯酒中。
玄黎浅浅一笑,似是懂了弟弟的心意,仰头饮毕,悄悄说道,“喝多伤身,你自己把着度。”
玄祁对着兄长乖巧一笑,眨了眨眼睛,道“我省得的,哥哥放心,一会就装醉。”
新房里,莫清歌坐在床边,看着红烛跃动,不知为何心中一片冰凉,成王曾决绝地拒绝过婚事,如今皇帝突然赐婚,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侮辱,说不得王爷其实心里气极,复又想到自己早已是京中笑柄,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喜宴的笑闹声渐渐散去,玄祁也一直都未曾进来。
莫清歌看了看时辰,对静待在一旁的芙蕖道:“芙蕖,唤人倒些水来,准备歇息了。”
“小姐……”芙蕖有些心疼地望着自家小姐。
莫清歌垂下眼帘,“王爷不会来的。”话音刚落,门就从外面推开了。
玄祁踏步走了进来。莫清歌咬了咬唇,躲在红帕之下悄悄看他。
玄祁挥了挥手让旁人退下去,又丢给元宝一个红包,示意他发给这些人。芙蕖有些担心地望了望自家小姐,还是着众人退了出去。
新房里只剩下两人,玄祁走上前去,半蹲下来,握住她冰凉的指尖。“为什么让人备水?觉得我不会来是不是?”
莫清歌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语气浅淡地说道:“莹贵妃娘娘是臣妾的姨母,二姐姐是五皇子的皇子妃,王爷必定对臣妾有所顾虑,臣妾知道,王爷不会真的愿意将臣妾当做自己的王妃,但请王爷相信,臣妾不会是莫家与贵妃娘娘的探子。时间,将会证明这一切。”她声音十分悦耳,犹如玉石相叩,轻轻浅浅地就把其中的利害讲的清清楚楚。
“我曾金戈铁马,踏遍鞑靼土地,铁骑所过之处血流成河饿殍满地,但你知道百姓怕我多过敬我,”玄祁自嘲地说着这番话,“我堂堂一个王爷,还未及冠便已封王,我凭什么要娶一个我从未见过、且还是我那便宜皇兄亲信的女人?”
莫清歌藏在袖子下的手渐渐攥紧,心中也越听越凉,果然接亲时的片刻温柔不过是假象:“既然如此,但求一封休书,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心中气极,一把掀开遮住她面貌的红帕,旋即冷笑道:“你乃云伯侯三女,你当真以为还有寺庙敢收留本王休弃的女人?莫要说你只是云伯候府的小小庶女,还有何人敢护着你?”
“那你待如何?”莫清歌仰起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你也曾因我被京中人嘲笑,所以这次你我扯平了。”玄祁勾起唇角,靠近清歌,声音带着些许诱哄之意。
“……嗯?”莫清歌愣了半晌,原本带着些许怒意的容颜出现了裂痕,睁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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