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心结渐渐解开,莫清歌不再像在云伯侯府中那样觉轻眠浅,玄祁起来练功时也并未惊醒她,推开窗,轻吸一口气,顿时清醒不少。
“吱呀~”一声,左边一个门打开,昭夕走了出来,带着惺忪的睡眼走到小厨房角落的井旁,指使着一个粗使丫头打水,只见那小丫头极熟练的把木桶投下去,又打起一桶水投入旁边一个大缸里,一看便是平日没少被指使着做事。打了约摸四五桶的样子后,正准备去厨房,昭夕转过身来,看到莫清歌站立窗边静静地看着她。
喊道:“王妃,您起来啦?天气如今冷了许多,站在窗边当心着了凉。”
莫清歌点点头,不一会儿芙蕖进门,手中拿了件淡青色绣着白梅的绸缎披肩,披与她肩上系好。回身握了握芙蕖的手,觉得有些凉意,低声嘱咐她也要多加件衣裳。
“去看看小厨房做的怎么样了。”
说话间玄祁已经走了进来,汀兰带着人收拾了桌子,有摆好小厨房送来的细米白粥来,还另外配着几样小菜。
玄祁拉着莫清歌坐下,因练功,额间有些细密的汗珠,莫清歌拿起锦帕为他轻轻拭去,细细叮嘱道,“如今天气渐渐凉了,我知你每日练功,必然出汗,只是记得莫要贪凉。”
将锦帕细细叠好置于一旁,端起青花缠纹的瓷碗盛上一碗粥,递给玄祁,两人指尖相楚,不觉红了脸。
“知道了,过些日子就在凌云阁练功,那里不灌风,定然不会着凉让清歌担忧。”以额相抵,清绵的呼吸丝丝缕缕萦绕鼻尖。
莫清歌轻啐了他一口,夹起一旁盘子里的酸黄瓜塞入玄祁口中,“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唔…”玄祁嘴里包着酸黄瓜,一脸幽怨地望着她。
“前些日子奴婢学了新花样,王妃要不要尝尝?”一着碧色衣裳的丫环闯了进来。
今日昭芊似乎很高兴,碧绿衣裙春日里最美好的一从荷叶,耳边也坠着同色的珠子,更衬的她清丽可人,黑亮的眼眸里尽是雀跃。
她手中端着糕点,花样繁多而精致,显然用了不少心思,盛着的瓷盘也是精挑细选过的,两者明丽的色泽衬在一起,越发激起了人的食欲。
少女的心思呐,就如春日脆鸣的小黄莺,明快外露。
莫清歌笑声渐歇,左手撑住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昭夕,涂着红色蔻丹的手指若有所思的敲了敲桌面,勾起唇角微笑起来。
“谁准你进来的?”玄祁神情不悦,近日与清歌每逢亲密却老是被丫环打断,“元宝!”
啪!
景德镇上好的青花瓷杯在王府碧玉凿花的地板上应声而碎,恰巧就在管家大人元宝的脚下四分五裂。
“如今你这管家是越做越回去了,嗯?将这丫头带下去,自行领罚去吧。”
一张泪眼盈盈的小脸俏生生抬起,泫然欲泣的看着玄祁,娇声道,“王爷…奴婢不是有心的。”
元宝悄悄抬眸偷偷瞅了瞅玄祁,只见他不耐地皱了皱眉,“本王的话很难懂?”
美人白了脸色,尖利的指甲刺进掌心,伏身跪行至莫清歌旁,抓住她裙摆,“王妃,救奴婢,求您救奴婢!”
“你这管家如今是越做越回去了!”未待莫清歌发言,玄祁便冷叱道。
元宝擦擦额间的汗,赶忙示意身边两个高壮婆子一人驾起一边,将昭芊美婢拖了下去。
忽地想起昭芊似乎是清歌从云伯侯府带出来的陪嫁丫环,自己这一番作为,是否会让她在王府难做。挥退众人,有些讨好的夹了一筷子菜放进莫清歌碗里。
莫清歌挑了挑眉,盯着碗不语。
“清歌,方才…方才我忘记那是你的陪嫁丫头…”
“无事,”莫清歌低头,“我当是什么呢,其实我的陪嫁丫头就只有芙蕖一人,还有一个小时候照顾我的乳母,早年被云伯侯夫人打发到底下庄子里头,带到成王府里头的都是那位夫人给安排的,能带过来的竟只剩她一人。”自嘲一般的笑了笑,拨弄了一下腕上的琉璃珠。
抚上她的手,安慰似的捏了捏,“从今以后,成王府便是你的家。”
“嗯。”
待两人用完早饭后,玄祁在书房里单独招来元宝,“以后这些账簿帐务,都交给王妃。”
“您是说这些都由王妃签审么?”元宝瞄瞄案上厚厚一叠的账本,心中有些惊异。
“本王既是下了令,就该知道,闲杂人等不准再碰了。”他曾经从来不管王府这些琐事,所以并不知道也不在乎这些事情原本都是谁在做,既然现在知道了,那么不该染指这些的人,也都该歇了心思了。
“……是。”
今日天气晴朗,秋意自阳光打下来后寒意渐褪,书桌前也不像早上那般透着寒意,莫清歌坐在桌前,翻看着成亲那日侯府遣人送来的账本。
云伯侯府家大业大,而一个堂堂嫁入王府的女儿,嫁妆加加算算却不足三万两,唇边浮起一丝冷笑,母亲曾留下来给自己的都要比他们给的多,只是这样一来,自己手中的现银就不太多,大多都是些铺子、庄子之类的一时掏不出现银。
若有所思的端起一杯茶,浅抿一口,听得身后芙蕖道:“王妃,林夫人在外等候通传。”
莫清歌螓首微侧,眉头微蹙,“她来做什么?”将手中的账册收好放进匣子里头,交给芙蕖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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