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当年后宫最大的赢家,斗废了皇后,斗死了羽妃,稳稳当当的坐上了太后的位置。
说起她做过的那些恶心事,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可以出一本全套后宫争斗秘籍。
云傲汐前世就是被她多次掌掴,差点打烂了脸,明里暗里都给她气受,若不是她那时还有用处,说不定早就被整死了。
噗。
她眼里的阴翳顷刻间化为了鄙夷,暗想着母子连心,母亲就是那副德性,教育出来的儿子也不负众望成功继承了母亲的精髓。
夜风撩起,宫殿周围的灯一盏一盏的灭,云傲汐趴着的身体打了一个转,猛地坐起来斜着身体,胳膊肘支在琉璃瓦上,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曲着,手自然的落在膝盖上,动作十分豪迈。
没过一会儿,就听门咯吱被打开的声音传过,紧接着窸窸窣窣的脚步混杂着一些奇怪的声音在周围响着。
“嗒嗒嗒。”
“唧唧唧。”
云傲汐一个激灵,反手往瓦上一抓,擒住了一只体态硕大的老鼠。
老鼠通体黝黑,小小的爪子在空中乱扑腾,时不时又发出唧唧的声响。
她无半点惧色,心里想着:小东西,出来觅食也不找一个富裕一点的地方,就在这里溜着饿肚子。
房檐下,悄悄走出门的贤妃格外警惕,生怕被人瞧出来。
刚才和她对话的太监是墨祈尘宫里伺候的,白天见面过于惹眼,晚上见面又怕运气不好被人突然撞见,所以便选了一个偏远的宫殿后半夜接头。
贤妃是个恶毒之人,凡是挡着她及她儿子大好前途的人都得死,另外她向来疑心,很少有信得过之人,所以很多事她都会亲自出马,亲眼目睹仇人惨死。
只是,她停驻在门口很久也没有离开,而是返身靠到了门框边,侧着身子,手里不知何时拿着一撮金丝,目光紧锁着那门。
“咯吱。”
门被打开,门里的人来不及迈脚,一金丝便从头上套下,脖子瞬间被勒得死死的。
奋力挣扎的太监嗓子像要被掐断,一丝的声音也发不出来,眼睛瞪得老大,鼻孔大张,面部肌肉狰狞,表情充满了痛苦。
下手的人无一点怜悯,狠命的拽着金丝往后拖着,边拖边奸笑着说:“你知道的太多也不行,本宫用过的人不是将要死的,就是已经死了的。”
太监听着反抗的幅度变得更大了,强大的求生欲触着他身体的每个细胞。
忽的,一黑团从天而降,准确无误的砸在了贤妃的脸上。
“啊。”
一惨叫响彻宫殿,被老鼠吓得花容失色的贤妃此刻已经顾不得手上勒着的人了,捂着脸东摇西摆,像发了疯一般嘶吼。
“离本宫远点,快离本宫远点,死东西。”
脸上被老鼠抓的生疼,雍容的仪态也因她大惊失色而变得有些狼狈,她就蹲在墙角裹着披风瑟瑟发抖,脸恨不得的埋进墙里,强撑着吼着:“来人啊,快来人,快给本宫把那些个脏东西清出去。”
喊了半晌,没一人理她。
坐在房顶看戏的云傲汐透过一瓦片大小的空注视着这一幕,忍不住低笑,摇摇头惋惜的在心里说着:小东西,你这次可派上用场了,快换个地方去觅食,别让抓住了。
老鼠似乎能听懂她说话,唧唧地叫着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屋里恢复了安静。
贤妃已经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吐着恶气,整个肩膀都在发抖,却再也不敢出一声。
差点就见了阎王的太监病恹恹的趴在地上,一手捂着脖子,一手艰难的扒着地向外爬着。
为了不引起贤妃的注意,太监爬的特别慢,唯恐发出一丝声音被杀死。
是时候了。
云傲汐心中默语着便捏住鼻子,佯装出年轻嬷嬷的声音,带着些许质问的口吻,道:“谁在那间屋子里?”
突然的声音从屋顶传来,贤妃打了个冷颤才慢慢转过头,舔了舔寒凉的唇瓣,狐疑的望向房顶。
此时,云傲汐已经从房顶下来,靠在门板后,加重了说话的语气。
“再不出来的话,老身可自己个儿进去搜了,哪个宫里侍候的奴才不懂规矩半夜乱跑被搜出来,就等着尝尝板子的滋味。”
贤妃见屋顶没了动静,眼睛便开始盯着门外的黑影,想说什么又忌惮着,只紧紧地攥着手心,脸色铁青。
发现没有任何回答,云傲汐继续装着,不耐烦的训了句:“还不出来吗?老身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你们这些不会做事的奴才耗着。”
“大..胆..”
贤妃本能的开口,又忽的停住,憋了一肚子的气。
最后发觉天色已经不早了,便努力隐忍着,从牙里挤出一声,“喵..喵喵...”
呵。
云傲汐捏着鼻子的手有些软了,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本以为贤妃会为了不被发现而假装宫女可怜巴巴的求着饶过她,她便可以在门外把这场戏给补足了,训斥她几句离开的。
但,贤妃做了更低贱的事,居然冒充动物。
“咳咳咳...原来是猫啊,这几天老鼠闹得凶,老身巡夜也累了,你这只猫好好抓鼠,别偷懒。”
“喵喵喵..”
似是回应着她,云傲汐不禁冷笑一声,又转了个身,在地上踏了几个步子后一跃攀上了房顶。
脚步声消失。
贤妃松了口气,感觉屈辱极了,大口吞着唾沫,气呼呼的站起来,阴险的眼神将屋子扫了一遍。
趴着的太监见爬不远,情急之下放弃了,双眼一闭,努力的憋着气,想要假装死透了。
目光扫到地上一动不动的太监,贤妃眉头紧皱着,扶着墙走到他面前。先是使劲踢了踢他,见没动静,蹲下来试探了一下鼻息。
“这就死了?”
她显然不相信,纵使探不到鼻息,她也不会轻易相信人死得透透的。
“狗奴才,要不是来解决你,本宫也不会那样狼狈屈辱。”
骂着还不解气,贤妃干脆从头上拔下簪子,毫不犹豫的就往太监背上扎。
一下,两下,三下...
足足扎了百下,她才放心的抽出簪子,将簪头的血往太监身上蹭蹭,重新戴回了头上。
刚才饱受折磨但为了一线生机而不敢出声的太监经过此番后,痛苦的晕了过去。
贤妃看时候不早,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后,便匆匆离开了。
房上坐着的云傲汐见识到贤妃的狠辣,心里迅速有了底,看来要对付这样的女人还得把一些事尽量做到天衣无缝。
刚才他们的对话她已经尽数听到了耳里,内心揣摩的嫌疑犯从墨祈宵转移到了贤妃身上。
这个女人如今位列四妃之首,又生了墨祈宵这个出众的皇子,墨祈宵虽一时被皇上冷落,可难保将来哪一天会复宠。
五皇子岌岌可危,至今也没有醒过来迹象,她看过他之后原是放下一颗半悬着的心觉得至少有救。但当时忽略了首先要能醒过来才可以施救,不然长期躺下去,人的身体机能会慢慢退化,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是死。
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云傲汐才跳下屋顶,而屋里昏迷的太监已经爬了起来,满身带血的踉跄着往前走。
他受了严重的皮外伤,一脚一个血印子,几次差点倒在地上,但怎么也没有放弃。
云傲汐跟在他身后,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觉得他特别的坚强,身体素质也特别好,流了那么多的血居然还活着,简直奇迹。
就这样一路跟着,穿过一条条偏僻的小径,躲过零星的守卫,他们来到了一座假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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