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发话,两个仆妇更是不敢阻拦,任由几人中途转道去了临近厢房。
“这儿没别的人,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给我说,别顾忌着什么。”
老太太拍着傅抱月的手,见她唇色青紫,不停微微发抖,又连忙唤人开了箱子拿夹袄。一杯热茶下肚,脸上这才恢复了一丝血色。
“还是老祖宗疼我。”
傅抱月泪光微闪,看向老祖宗的感激半点做不得假。
前生若论谁最疼她,那无疑就是老祖宗程氏了。
前段日子那根金簪,还是老太太听说她生辰,亲自做主开了箱子赏给她的。原本是一套十足的赤金头面,过了宋氏的手,就只留了根簪子,其余都赏给下人去了。
每每逢年过节,老祖宗虽对嫡孙女有所偏爱,可对家里的庶子庶女也不错,衣料吃食压岁钱样样不少,也没比傅玉池差到哪里去。要是受了什么委屈,老祖宗倒也不会偏袒别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惜一年到头只这次能进来拜见老太太,其余时候宋氏都只让在院子外磕头请安。
傅抱月哑着嗓子,把先前傅玉池擅闯椿庭,后来又颠倒黑白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接着眼巴巴地看着老祖宗。
老太太越听,神情就越发阴沉。
“你说的可都是实话?”
傅抱月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都是个性子刚硬的,当即“腾”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咬牙切齿地赌咒发誓道:
“老太太难道还信不过我么,刚才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实话!若有半句假话,老太爷要在天有灵,直接发一道雷劈死我好了!”
“你这孩子,口没遮拦,说什么死啊死的。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老太太唬了一跳,连忙安抚,看她满腔怨愤的样子不似作假,心里有了计较,却也没完全信她。
“我这婆子人老了,不管事了,家里反倒闹出这些个事情来,平白叫人笑话。”
不多时,宋氏就带着傅玉池进了厢房,刚一抬头,目光就和傅抱月对了个正着,心中顿生不妙。
老太太坐在上首,轻咳一声,也没叫人给宋氏看座。
“把东西放下吧。”
傅玉池看着老太太的大丫头走过来拿了天青净瓶,顿时脸色死灰,拽着袖子往宋氏身后挪了挪。
“宋氏,你也是咱们这支当家的宗妇了,许多事原也不需我再插手。只是这回闹到我老婆子身上来,我才不得不管管。”
“你说说,这回闹到老爷子院子理由是怎么回事,怎么只剩一个瓶子了?什么金瓶玉瓶的,值再多钱也是个死物,碎了我也不心疼。可人要是从根子上长歪了,我是断断不能忍的。”
哟,老太太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宋氏不慌不忙,先对老太太行了一礼,方道:
“媳妇愚钝,请老太太明示。”
“哎哟,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还在给我装糊涂。要是你不知道这事儿,是怎么叫你大姑娘去跪祠堂的?小孩子身体娇嫩,跪几个时辰可就得坏了腿。”
老太太气得捶胸顿足,不过宋氏知道老太太向来动静就大,索性咬紧了牙不认。
“原来老祖宗说的是这一桩。这几天庄子上的东西过来了,媳妇正忙着清点,没想到小玉刚刚过来找媳妇,说大姑娘进了老爷子的院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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