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池鼻子一下子就酸了,喉咙也堵得慌,含着眼泪就要跑回屋里撒气,也不看路,正正和人撞个满怀。
“咣当——”
“哎呦——”
她只觉身上一痛,继而就有什么东西洒了满地。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把拿东西的媳妇(古时候年轻少妇的意思)给撞翻了。想起先前宋氏说的话,傅玉池既有些心虚,又不肯低下头给个奴婢认错,转身就要跑掉。
“疼死我了,哪个小贱人走路不看路的……这可是要送到宁彩轩的,撞坏了赔上十个你也不够。”
那媳妇揉着腰起来,张口就骂,傅玉池都准备走了,冷不丁听到那婆子一句“小贱人”,硬生生又扭过头。
“小贱人说谁呢?”
说的就是你。
媳妇刚要开口,猛然发现宁彩轩的那位主正横眉冷目,立在自己跟前,硬是把涌到嘴边的脏话又吞了下去,堆出一副讨好的笑脸。
“哎哟,奴婢无状,冒犯姑娘了,姑娘恕罪,姑娘恕罪。”
说着扬起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又一巴掌。
没办法,太太生的姑娘那脾气,那叫一个不好惹。大姑娘烈是烈,到底是个没根基的庶女,他们还能扯一扯皮,二姑娘就不同了,发起脾气来下手不知轻重,偏偏还只能受着。
傅玉池刚想让人惩罚一通,但那女人鬼精鬼精的,竟然先打了几个嘴巴,连下手的余地都没有了,不由撇了撇嘴,没好气道:
“原来是张妈妈,过来干什么呀?”
看二姑娘口气,这事情也就轻轻揭过了。
张妈妈放松之余,也摇头晃脑地抖起太太手下陪房的架势来,两个浓绿的耳坠子不住摇摆,手上戴的三个虎眼石戒指金光闪闪。
“回姑娘的话,这些是新进的时新料子,最是鲜亮轻薄不过,用来裁春衣正好。”
说话间,跟着的两个丫头已经把散落的衣料捡了起来,傅玉池眼尖,一下就看见布匹上沾着的几缕污痕,不由紧紧皱了眉。
“东西脏了,再重新买。帐从公中走,就说是我要的。”
“这……”张妈妈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知会太太一声?”
提起宋氏,傅玉池就火冒三丈。
“提她做什么,难道我要什么东西她还会不给?叫你去你就去,丢了也好,你们自己穿也行,反正别把这东西弄到我房里。”
几个小丫头喏喏而退。傅玉池盯着张妈妈准备告辞的身影,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你过来,我有事给你讲。”
说罢扯着张妈妈,绕过回廊到了个没人的角落。
“我听说那蹄子屋里添了许多人?张妈妈,里头都是些什么人,有没有你认识的?”
傅玉池眼光微闪,神情不善。
这怕是又撞上姐妹斗法了。如今大姑娘眼看就要起来了,二姑娘却遭了训斥,张妈妈是真不想掺和到这堆破事里来,无奈二姑娘把她逮了正着。
“姑娘莫着急,待奴婢想想。”
张妈妈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竟真的想起了一个人选。
“若说里面谁是我认识的,好像还真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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