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时机来临
第二天,我便命人,把那名歌舞伎赶出府去。这样人品的人,我不敢留在府中。
她果然不是个善茬,吵吵嚷嚷的不肯走,说我没权利赶她走,非要再见徐知诰一面。
徐知诰理都没理,说了一句:“不走就打出去!”
女孩儿无可奈何的走了。
皇甫道来润州后,每时都是早出晚归,他要充分发挥他悬壶济世的本领。
我为先生开了家医馆,这些日子便没有再见先生的人影,那一日,我顺便去了趟医馆,远远的便看见医馆门庭若市,这才几点的功夫,先生的声名就已远播。
“先生还真是忙呀!”皇甫道此时刚为一病人切完脉,我进入厅堂便说道。
“夫人!”皇甫道转头看向我,很是激动,他忙起身走向我。
来到我面前他便躬身行礼,“草民谢过夫人。”
“先生为润州的百姓看病,润州的百姓应该感谢先生才是,我有什么可谢的?”我不理解的说道。
“若没有夫人出手,这医馆又怎能开得起来?我这是为润州百姓而谢,夫人这是为润州百姓造福啊!也因此成全了我皇甫道,因而才有这一谢。”皇甫道解释道。
“先生言重了。”都说医者父母心,看来还真是。
“夫人快有一个月要生产了吧?不如让我给夫人把把脉吧。”皇甫道看着我笨重的身子说道。
皇甫道有一夫人就是难产而死,看来他在这方面是有所研究的。
“夫人生产时,可叫下人来唤我。”皇甫道为我把着脉,不禁皱起了眉头。
“先生,有什么不妥吗?”我心里一慌,忙问道。
“是有点异样,夫人不必惊慌,从今天起,夫人要多多走动,睡觉时要侧卧而躺,到时候我会有办法。”皇甫道忙安慰道。
生通儿时很是顺利。这个孩儿,陪着我吃尽了苦头,那时候我每天干很多活儿,还吃不好,王扶罗那时处处刁难我,我虽然忍着,但心情很抑郁。幸亏我身体的底子好,若不然,这孩子准被她折腾流产。都是王扶罗,我不禁对王扶罗产生了恨意。王扶罗,如果我这个孩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不会饶你。
不过为了我的孩儿,我什么苦也吃的。我按皇甫先生的嘱咐,时常在花园散步,睡觉时,总是右侧卧睡,总是这一个姿势累得我腿脚都麻木了。
生产那天,我便命下人,去请皇甫先生。
徐知诰听见了,当即皱起眉头,“这哪有让男人接生的道理?”
“你放心,只是让皇甫先生在外面守候。”我忍受着一阵阵的阵痛,对他解释道,“先生说这一胎有异样,先生来这里守候,我觉得踏实。”
因为是第二胎,比生通儿,疼痛的时间少了些。只是孩子生下来,没听到哭声。我那时疲惫的要命。但是还是硬撑着,想看看孩子是不能活下来。
“老爷,这孩子怎么不会哭呢?”接生婆把孩子抱出去给徐知诰看。
“我来看看?”我听到皇甫先生的声音。不知先生使了什么手法?我听到响亮的婴儿的哭声,我欣慰的闭上了眼睛,那一觉睡得很沉。
我刚睁开眼睛,便听到徐知诰的声音,“你醒了,快看我们的迁儿。”
我看着身边襁褓中的婴儿,这眉,这眼儿,都有徐知诰的影子,“他长得还真像你。”
徐知诰也乐得合不拢嘴,“老天厚待我,我徐知诰有两个儿子了。”
我们一家三口在润州过了一段其乐融融的日子。出了月子,我便车马出行,招摇过市,极尽奢侈之风。
我想这样的表现,徐温的探马早已报告给他了吧。徐知诰还想把润州治理的像升州一样。被我和宋齐丘阻挡住了。这样无所作为的每日游山玩水,饮酒作乐,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是一种折磨。我多次劝慰他,要忍耐,要等候。
没想到,机会来得还真快。徐知训仗着自己是徐温的长子,骄横霸道,目中无人,虐待手下将士,此时的他,帮徐温控制着南吴的政权,更是目空一切,唯我独尊。
权力对于一个没品没德的人来说是一个灾难。他手底下的大将朱瑾,对他心生不满,积怨很深。终于忍无可忍,举刀杀了徐知训。
安排在扬州的探马,快马加鞭连夜赶来汇报。
徐知诰赶忙找来宋齐丘,我们三人坐在湖心的小亭子里。
“大人,你的机会来了!”宋齐丘激动的说道。
“先生的意思?”徐知诰问道。
“此时的广陵群龙无首,正乱作一团,大人此时带一对人马过去平复叛乱,杀掉朱瑾,同时把大权握在手中,到那时大人还怕什么呢?”宋齐丘眼盯着徐知诰说道。
“先生,这是不是太逾越了,徐温那边又起肯善罢甘休。别忘了死了一个徐知训,他还有好几个儿子呢?”徐知诰若有所思的说道。
“妙就妙在,徐温派我们来到润州,润州到扬州,比升州到扬州近多了,我们要占的先机,不能徐温反应过来。”宋齐丘分析道。
“这样做就表明了与徐温对立。”徐知诰还有点担忧。
“等大人手握军队大权,还能怕他吗?大不了形成两军对垒之势。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宋齐丘坚定的说道。
徐知诰又看向我,我冲他点点头,表示支持宋齐丘的意见。
“你可知道,此举若是失败,徐温定当找机会杀了我们全家?”
我哪里不知道,这是在造徐温的反,如若失败了,我的两个孩儿,我和徐知诰和全家的丫鬟婆子无一幸免。
“大人,即使你不争取,我们全家也是他囊中之物,他想捏方就是方,他想捏扁就是扁。”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我们从升州被赶到润州,通儿作为人质留在升州,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大人有什么可犹豫的?论功劳,大人的功劳,盖过徐温的任何一个儿子!论胸襟,论韬略,这天下没有几个能与大人相比,大人若心中还装着天下百姓,就要为天下百姓而谋。”
“大人,先生说的极是!”我赞同道。
“掌握政权,这只是第一步,大人还要等待时机,日后还要取代杨氏父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杨行密,不过是出生于草莽之间,生逢乱世,成为一代枭雄,一方霸主。他一个莽夫都可以做到,难道大人文韬武略不可以?日后的天下说不定就该是大人的。”
听了这样的话,任谁都会热血沸腾。
“大人,妾身愿与你共患难,同富贵。只不过通儿怎么办呢?他更会被徐温控制。”我望着他说道。
“当大人手握大权,那时的徐温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想宋齐丘说的话很有道理。
“我何尝没想过呢?只不过现在全家老小的性命都系在我一人身上,我一定要考虑周全,行事紧密,不可出了差错。”
接下来我们三人,讨论了详细的计划。
事不宜迟,当晚,徐知诰和宋齐丘带人马去广陵,我想守在润州等候。没想到却遭到宋齐丘的反对。
宋齐丘说:“我和大人带人马先去广陵,夫人随后就赶过去,万一徐温反应过来,再次把夫人和二公子作为人质怎么办?”这宋齐丘还真是老谋深算,走一步能看十步。
是啊!如果徐知诰的两个儿子都在徐温手里,他不敢不听命于徐温吗?恐怕到时候我们母子三人都成了他的羁绊。
但是,这也告诉了徐知诰,只许成功不许只失败。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
徐知诰和宋齐丘带兵去了广陵,我在家里收拾金银细软,也准备出发,但是没想到,我还是慢了一步。
徐知诰带兵出征,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有人快马加鞭的报给了徐温。
纪春带着我们这队车马,刚出润州城不久,就有一大队人马快马加鞭的赶过来,为首的正是徐知诏,徐温的三儿子。
纪春做好了拼命的准备。我看看那对人马又看看我们的,力量太过悬殊。
“纪春,不能轻举妄动!”我命令纪春。
很快那队人马,便把我们团团围住。
“嫂夫人,这是要去哪里呀?”徐知诏轻蔑的口气问道。
我们下了马车,作了个揖,“见过三公子!大人说去广陵为兄报仇,我想去那边的寺庙,为他求神祈福,祝他早日凯旋归来。”
“是吗?”徐知诏坐在马背上,狐疑的打量着我?
“千真万确!”我不容置疑的答道。
“不像啊?这后面一辆马车,装着你们的家当,你骗鬼吧?”
“这些东西是我要捐给寺庙的,我只想大人早日凯旋归来。”我说这话不知徐知诏信也不信?
“这些东西都要捐?”徐知诏显然是不相信。
“这有什么,这润州的财富有的是。”我装的无所谓的样子。
“哈哈哈,这徐知诰有你这样的女人在身边,还真是……”徐知诏欲言又止。
他大概在升州就听说过我,过着极其奢侈的日子,幸亏这次出行,我带的东西不多,没引起他的怀疑。
“那我就送嫂夫人去吧。”他端坐在马背上,趾高气扬的说道。大概喊我一声嫂夫人,是对他的侮辱吧!
“三公子不该去讨伐杀兄仇人吗?”我想此时,徐知诰早已到了广陵,顺利的话,早已控制了局面。
“广陵啊!我二哥已经赶过去了。”徐知诏得意洋洋地说道。
徐温果然老谋深算,只是他还是比我们慢了一步。我不能拖徐知诰的后腿儿。
我应该怎样逃脱徐知诏的掌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