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给个机会重新开始

在这期间张瑾城一直在埋头烧火，也拿余光撇了一下王若善在忙活些什么，没想到这人竟勤快起来了，不单单做了饭，还把灶房给收拾利索了。

王若善又在碗架里找了四个小碗，挨个打进去了一个鸡蛋，洒进去了一点盐，又掺进去了一点点水，在炖鸡的锅里面放上了小蒸屉，把搅拌好后的鸡蛋液放了进去，盖上锅盖。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王若善将锅盖掀开，一阵雾气扑面而来，小心翼翼的将小蒸屉端了出来放在一边，又撒了一小把盐巴在锅里，用锅铲来回翻匀，野鸡肥嫩的肉质被粘稠的汤汁包裹在周围，扑鼻的香味阵阵袭来。

看着张瑾城诧异的眼神，王若善生怕他以为自己又嘴馋了，解释道：“这是给婆婆香儿、宝儿还有你吃的，水煮蛋没味道，而且鸡蛋黄吃起来也特别的腻人，所以我才蒸了几碗鸡蛋羹。”

张瑾城本身对王若善做鸡蛋吃并不在意，那是钱家赔给她的，吃不吃或者给谁吃，是她的自由。

自己只是疑惑她蒸出来的鸡蛋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嫩滑，让人忍不住想要吃上一口罢了，倒是她出言解释让自己有些诧异，她一共打了四个鸡蛋，娘跟瑾香、宝儿还有自己，每个人她都给做了一碗，她自己不吃吗？

这接连的转变，让张瑾城有些反应不过来。

“爹……娘……”

耳边宝儿的轻声让张瑾城回过神来，他刚抬头，就看见王若善已经将宝儿搂在了怀里，轻轻亲了亲她额头，柔声道：“宝儿饿了吧？娘炖了鸡肉，还蒸了鸡蛋羹呢。”

自打记事以来，就没怎么被母亲抱过的宝儿，小心翼翼的看着王若善，生怕自己被打“娘……宝儿……宝儿真的可以吃吗？”

王若善看着小娃娃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直击自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想起之前死能吃的原身自己好吃好喝，却从未让孩子吃饱过，对着孩子非打即骂，真是可恨！

摸了摸宝儿的脑袋瓜，眼里一阵酸涩，笑呵呵道：“傻孩子，当然可以吃啊，而且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张瑾城没有错过王若善眼底的猩红，苦笑了一下，心道：这女人，这么多年了，终于知道打心里疼宝儿了吗？

王若善从碗架子里，拿出了五副碗筷还有四只勺子递给了宝儿“乖宝儿，把碗筷拿堂屋去，叫奶奶跟姑姑吃饭了。”

这十里八村基本上都是些种地的粗人，没那么多讲究，盖房子时也不会多花出几两银子专门弄个偏厅用来吃饭，大家伙也就在堂屋打一张八仙桌，就是吃饭的地方了，张家也不例外。

等王若善回过头准备把鸡肉乘出来时，张瑾城已经将贴饼跟鸡肉都端了出来，说道：“你进屋等着吃饭吧，我来端就行。”

说着人已经三步两步的踏进了堂屋。

张瑾城对自己的好，她是打心底里很高兴，但还是转过身将两碗鸡蛋羹端了起来，饭碗上的温度，很快就传感到了手指尖上，烫的王若善直打哈哈，她倒是没想着还会这么烫人，低着头快步的刚走到堂屋门口，两只碗在恍惚间被人给接了过去。

抬起头来，就只看到了张瑾城的正端着鸡蛋羹放在了桌上，王若善很识趣的走到了八仙桌前坐了下来，她可不想这胖手爪子再被烫一次了。

张瑾城端着另外两碗鸡蛋羹挨个放在了苗氏跟张瑾香面前，随后人也就坐下了。

“城儿，这……这鸡蛋娘不能吃，你媳妇伤了脑袋，让她补一补才对。”

苗氏说着就将鸡蛋羹推到了王若善面前，这鸡蛋是谢家赔给儿媳妇的，她不该吃，虽然儿媳妇现在伤了脑袋，人就变好了，但也不确定会不会突然又……多一事并不如少一事。

“娘，香儿，这是我特意给你们做的，赶紧吃吧，一会都凉了。”

王若善不容拒绝的又把鸡蛋羹推了回去，对于婆婆张孟氏这种性格的人，她表示真的很喜欢，对家人是包容的，在外人面前是护短的，简直就是极品好婆婆了！

一听这话，不光苗氏愕然，连张瑾香都忍不住抬头多看了两眼自家大嫂。

“娘，香儿，以前是我一根筋，说什么话办什么事，都没个谱，对宝儿也不好，都是我的不对，以后我会好好的，把咱家的日子过起来。”

王若善边说着，又往苗氏、张瑾香二人碗里填了几块鸡腿肉，又拿了两个贴饼子递给了二人。

“好啊好啊，娘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快吃饭吧。”苗氏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都带着颤抖，随后又将饼子拿起来咬了一口，整个人老泪纵横起来。

“娘，你咋了！”张瑾香见她娘一下子这幅样子，有些吓到了，赶紧出口询问。

“香儿，娘没事，就是你大嫂做的这饼子太好吃，你们都快尝尝。”毫不夸张的说，这是她活了半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饼子了。

兄妹俩听闻也咬了一口饼子，玉米跟鸡肉之间的香气瞬间充斥味蕾，咀嚼一下，虽然是软糯的，但又不缺少嚼劲，想一想自家娘自己做的那些又糊又糊的饼子，还带着一丝的苦味，难怪娘会激动的哭了。

张瑾城知道这饼子用了不少的面粉，但是爹还在世的时候，他也吃过纯白面的馒头，甚至是城里的肉包子，也都没有这饼子好吃……想到此，就忍不住看向了王若善。

苗氏正在给王若善夹着鸡肉，但都被王若善给宝儿吃可，说是要控制自己的食量，她想着也是好事，索性也就不给夹了，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吃完饭，王若善将碗筷洗刷收拾好，刚要踏出灶房，就看见张瑾城将一碗鸡蛋羹递给了她。

王若善刚才吃饭时，为了早日摆脱这个体型，吃了两个饼子就撂下了筷子，一直在埋头给宝儿夹菜，压制着想继续吃的冲动，刚才收拾饭桌的时候，也没注意到少了一个碗。

张瑾城今日在饭桌上多看了王若善几眼，知道她没吃饱，就把鸡蛋羹给留了下来：“我一个大男人吃这精细东西浪费了，还是你吃吧。”

这举动倒让王若善很不是滋味，这男人真的是对她太好了，并没有把碗接过去，而是说道：“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吃个鸡蛋怎么就能是浪费了？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大男人别磨磨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