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当我殷勤

十个小时后，黑暗阴森的拘留所内。

我坐的困倦不堪，快要睡着时，终于有人进来了。

是公公的秘书余元森。

“余叔！”一看到他，我无助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

爸爸去世的时候，身后事都是余秘书帮忙处理的，这些年他没少照顾我，除了公公外，他就是我最信任的人了。

我有满腹委屈要讲，余秘书却一改常态，语气冷冷的说：“婉婉还在医院昏迷着，医生说失血过多，连同她肚里的胎儿，也没有了。”

“胎儿？”我以为自己已经被这两人刺激的麻木了，可听说他们竟然怀了孩子，早就背着我勾搭在一起，我的恨意，又增加了三分。

雪上加霜的，余秘书又说：“他们准备上诉你，你做好准备吧，故意伤人罪，不会判很久，也就五六年吧。”

我急得站起来，拉着他胳膊：“余叔，你知道，我不能坐牢！苏海绵只有我一个亲人，她不能没人照顾！”

“杀人之前你就没想过吗？”余秘书掰开我手，往后退了两步：“我会给你请个好律师，尽量减刑。”

“我要给周伯伯打电话，拜托你把手机借给我用用。”

余秘书摇摇头：“周董刚做完手术，不能受打击，”

难道我就这样坐牢？

愤怒的刀刺进余婉婉肚子后，我冷静了十个小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如果当时不是周翔宇把我推向她，那一刀，根本不会刺中。

尤其是看到余秘书站住原地没有走，表情诡异的望着我，我陡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很有可能，这又是姓周的给我设下圈套。

果然，这个猜测刚在脑海里落定，余秘书就要开了口：“小苏，你要是不想坐牢，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我向他确认自己的猜测：“所以，他是想逼着我签那份离婚协议书吗？”

“你很聪明。”余秘书把一张纸和一直笔放到我面前：“签了它吧，你就不用坐牢了。”

“让他做梦去吧！”我把纸撕了个粉碎，扔在地上，冷冷地问余秘书：“余婉婉其实是你的私生女吧？”

余秘书脸色也变了：“小苏，别怪我没提醒你，做人要识相点！到底是你那几件破古董重要，还是坐牢重要？”

“回去告诉姓周的，律师我自己请，让他小心出门被车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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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把余元森狠狠骂了一顿，可他一走，我就手足无措的跌回了冰冷的凳子上。

公公不在家，无依无靠的我，找个什么样的律师，才能在这场被算计好的官司中胜诉？

或者说，我根本没有胜算！

生平头一次在拘留室里度过，我哭到双眼红肿，一夜没合眼，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然后做了个噩梦。

梦里醒来，我又难受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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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我正期期艾艾揉着哭红的眼，忽然有民警推门而入，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然把手铐给我打开了。

我不解：“这、这是要放我走吗？”

他笑着问我：“你想再住几天？

“可是余婉婉……”我更加迷糊，她放弃上诉了？

“哦，你舅舅昨晚连夜找监控调查，其实她根本没有受伤，衣服里塞了番茄酱，住院也是假的。”

“那流产呢？”

“都是假的。”

所以，根本就是这两个不要脸的合伙陷害我。

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走出拘留室门口，然后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民警刚才说的话，连忙拉着他问：“你说我舅舅？他在哪儿？”

据我爸说，我刚出生，那个生下我的女人就抛弃了我们，哪来的舅舅啊？

“他在大门口等你。”民警说完，又补充一句：“破坏你母亲墓碑的那几个小混蛋，我们已经抓起来。”

谢过他，我走到派出所大门口，看到那位靠着辆越野车打电话的“舅舅”，顿时想扭头重新回拘留室。

才庆幸出了火坑，就有另外一个等着我跳。

可挣扎了十几秒，我觉得还是有个自由身比较重要。

霍九霄无非就是想拿这事儿威胁我搬迁，我死活不搬，他难道能把我家推了不成？

现在可是网络时代。

我硬着头皮，走向霍九霄。

见我过来，他冲电话那端的人说了再见后，将手机放回口袋里，上下打量我好几眼：“他们没怎么着你吧？”

我摇头：“谢谢。”

“去吃个早饭吧。”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我又摇头：“不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

“我什么都不要，上车吧。”霍九霄语气淡淡的说着，胳膊却强硬的揽着我肩膀，将我带上车。

昨天早上到现在没吃东西，我饿的胃特难受，屁股一挨着柔软的坐垫，不争气的困意，就把我绝不上车的意志，给软化了。

有气无力的靠在座椅上，等霍九霄上车后，我打了个哈欠，对他重申：“如果你要反悔的话，现在把我送回派出所还不迟。”

霍九霄给我系上安全带，顺带在我脸上吻了下：“这么惹人疼的小东西，要送，也是送到床上啊~”

忽略他不要脸的后半句，我半信半疑问：“平白无故帮我，真的不是为了逼我搬家吗？”

他摇头，勾唇一笑：“你当是新欢献殷勤吧。”

我：“……”

这个回答太暧昧，我选择闭嘴。

霍九霄也没再言语。

随后他一言不发的专心开车，我也闭上了困倦的眼睛。

一觉醒来，我睁开眼睛往车窗外看，才发觉车竟然停在我家小区楼下。

而霍九霄则眉心微蹙，若有所思的注视着我。

瞄到本来干净明亮的烟灰缸里，散落的几只烟蒂，我意识到他不知这样看了自己多久，不禁脸红，不自在的咳嗽了声，他才把目光移向别处。

“……那个，谢谢你啊，”我解开安全带，想要下车，忽然想起来有点不对劲儿的事情来，就收回腿，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

“离婚协议书，我找律师给你重新起草了一份，”霍九霄没回我的话，而是拿了个文件袋给我：“拿给他，让他签。”

我接过来，打开其中一份，竟然是周翔宇私自挪用白云酒店公款的证据。

“这些都是你找人调查的？”

霍九霄点头。

“说真的，为什么帮我？你知道的，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搬家的。”这新欢，殷勤的过分了吧！

霍九霄说：“我不喜欢和已婚的女人纠缠不清。”

我：“……”

呸，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有纠缠你吗？”我郁闷的问。

霍九霄已推门下车，绕过来帮我打开车门，在我打算下车时，他颀长的上半身探到车里，跟着整个人进来，将我压回在座椅上。

“你……唔——”

我一惊，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男人霸道的唇已经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