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见老太太接着道:“幸好有后面那副药,喝下去,嗓子也顺了,胸口也不堵了。”
屋里头的下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南陌那丫头当真懂医?
曾嬷嬷看不过看孙得维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把方才发生的事情,逐一向老太太汇报。
老太太看也不看孙得维,只道:“我素日不管你们房里的事,只顾着礼佛,却不想草菅人命这事儿也能发生在我们景家。”
这话说完才看向景老爷,“给孙大夫拿诊金,送他出府吧。”
“是,母亲。”景老爷招手唤来一个小厮,叫他送孙得维出府。
孙得维知道这是老太太给他脸面,送走了他这个外人才好说话,固然现在顺着主家的意思离开是灰溜溜的。可他没有办法,事实上他确实是本事不佳。
看下人送走了孙得维和他的随行小童,老太太的眼睛这才往方氏身上兜了一圈。
“还待着做什么,把那叫南陌的丫头放出来。”
见方氏面色讪讪,却没有吩咐下去的意思,老太太不由高声道。
“别回头阎罗爷说老婆子我不知好歹,将救命恩人那般糟践。”老太太一副不把人接出来,就是存了歹心要自己活不长的架势,倒教方氏不好做了。
谁敢把这顶帽子往自己头上扣?
“老太太,瞧您说的……”方氏面上挂不住,这就是指明了是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呢。
本来方氏是想,老太太活过来这事就算是结了,谁信一个丫头就撞了大运治好了老太太?她只要随便安个名头,就能把那丫头给除了。
可眼下,经曾嬷嬷这么添油加醋一说,这糊涂老太太竟把那丫头当做救命恩人供着,这一时半会儿,还拿捏她不得。方氏只得吩咐下去,将人放出来。
老太太叫她们都散了,却专门提了让那个叫南陌的丫头过来向堂斋。
景老爷不免讶然,出了向堂斋的主屋,破天荒对着侯氏说了声,“也是你调教的好,没想到身边服侍的人也这般有本事,将那孙神医都比了下去。”
侯氏差点儿喜极而泣,不管南陌是不是恰巧撞了大运,可起码今日让她在老爷这儿长了脸,就是她的本事。
向堂斋内,老太太靠在软稠枕上,不疾不徐道:“你竟是个会医的?”
南陌诚恳道:“就是在没来景府做活前,认识个乡野郎中,学了几手,刚好撞上曾经类似的病状,今日才派上了用场。”
“不骄不躁,是个好孩子。”老太太点点头,她是真对这丫头满意。
南陌福了福身,“老太太,您过誉了。”
“你看我这老婆子身上可还有其他毛病?”老太太像是想考证一般,问道。
南陌看了老太太一眼,沉吟道:“再就是老人家一般血脂过稠,肝火一盛,难免气血上头,年纪大了,如果饮食过于油腻,也会出大问题的。”
南陌这话说得隐晦,老太太闻言还有些不好意思,她这年纪越大,嘴巴越刁,明明是个信佛之人,这吃斋却是如何也做不到。反倒对那些荤的,忌不了口。
南陌见她深思,知道中了老太太的心思,便道:“这个也简单,就是花生米1两,陈醋半斤,泡七天后服用,也不兴多吃,您就当饭后吃点心了。若是不想吃那个,拿一半干一半湿的玉米须,泡水喝。喝个月余,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对老太太身体有好处的东西,一旁侍立的曾嬷嬷连忙将这偏方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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