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重操旧业

收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方书云哈欠连天地趴在三轮车上，任由方书豪蹬着车带她回家，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宋慧芳似乎帮自己脱了鞋子，也没有精力去多想，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第二天方书云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多钟，方书豪早就去上学了，宋慧芳正坐在椅子上织着毛衣，看到方书云哈欠连天地走出来，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

“暖壶里有热水，你哥早上还给你打了羊奶，喝了再睡一觉吧。”

“不用了，我现在精神可好了！”方书云喝了一口羊奶，把剩下的递给宋慧芳：

“妈，你喝。”

宋慧芳摇了摇头，方书云便撒娇道：“妈，我喝不下这么多啊，这奶又放不了多久，要是坏了多可惜啊！”

宋慧芳这才无奈地点点头，两个把羊奶喝了一半，剩下的放在窗台上留给方书豪。方书云收拾收拾妥当，穿上唯一一件呢子外套，就出了门。

她昨天晚上赚到挺多钱，今天可以丰富一下食材了，要是按这样算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攒一笔钱，开始做利润更高更体面的护肤品生意！

桐城的菜市场非常繁华，方书云提着篮子四处晃荡，不仅买了菜，还买了一些种子准备种在空间里。她想起昨晚工人们说想吃荤菜，便走到一个肉摊跟前，买了些便宜的肥瘦肉，看着猪肝和腰子挺新鲜的，便也让老板一起称了来。

“五斤四两，一共八块二毛钱！”

老板笑呵呵地报上了价格，方书云心里咯噔一声，她记得清清楚楚，自己今天一共就装了十块钱出来，刚才买了那么多东西已经用去不少，现在身上连三块钱都不到，肯定买不了这么多！

她本想跟老板说不买了，可那老板实在太热心，已经乐滋滋地帮她切好了腰花，她心里一阵着急，下意识地把手伸进了口袋里，却摸到了一张软软的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张崭新的五块钱！

方书云愣了愣，那老板却已经一手接过钱，一手把肉递给她，她提着篮子往回走，心里一直在思索着。

她昨天晚上出去摆摊时穿的就是这件衣服，可收钱都是方书豪在做，自己根本就没有接触到钱。

她想起刚才那张五块钱，还是簇新簇新的，很显然是刚取出来的新钱，这也算得上是个不小的面额了，能拿到这种钱的人，多半是大院子弟。

方书云脑子里不由自主想到一个人，顾远！

昨天晚上回家时她曾经听方书豪说过，顾家兄弟的父母都是部队里的领导，顾远今年二十一岁，从小就是大院儿里最优秀的孩子，考上军校后还以标兵的身份去苏联深造了大半年，如今毕业一回来就是排长，可他是个年轻有为的，再加上家里的关系，指不定没多久，这军衔还得往上升。

想起昨天晚上顾家兄弟临走时，顾远曾经有意无意地往自己身边擦过，方书云恍然大悟，一定是他知道明着给钱自己不会要，所以才使出了这一招！

看不出来，这个兵哥哥还挺闷骚，方书云好笑地摇了摇头，心里还挺感激，要不是他这五块钱，自己刚才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因为食材更加丰富的关系，晚上的麻辣烫生意十分火爆，方书豪下了课就跑过来帮忙，钞票多的连手都拿不住了，干脆找了个饼干盒子来放钱，就这样，方书云每天晚上都能赚到几十块钱，除去平时的生活费和给宋慧芳买药的钱，手里竟然也有了一些积蓄。

护肤品这种女人的东西，不光要效果好，这外面的包装、气味等方面都很重要，方书云揣着积蓄在市场里转了半天，好不容易挑出一些精致漂亮的玻璃瓶，光买这些瓶子就花了不少钱，她在心疼的同时，也决定等生意做大以后，自己联系厂子生产外包装。

这天是周六，吃完午饭后方书云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捂着脖子上的吊坠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刚踏上柔软的草地，方书云就闻到了馥郁的香气，和上一次的清淡香味不同。这次她在空间里种了不少鲜花，这些花开得十分灿烂，远远看去红一片白一片的，美丽极了。

蒸馏用的工具是早就准备好的，这些植物长在这里吸收阳光雨露，一点儿农药都不沾，所以只要就着河水清洗干净就好。方书云把洗干净的玫瑰花、桃花、兰花和翠绿欲滴的黄瓜芦荟切开，花瓣分别装在不同的碗里蒸着，黄瓜和芦荟则挤出汁液。

在等着蒸馏的时间里，方书云百无聊赖，索性躺在温暖柔软的草地上打了个盹儿，醒来后又喝了几捧甘甜的河水，她之前试过好几次，觉得河水没有问题之后才敢烧开了给妈妈喝，想不到连续喝了大半个月，妈妈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起来，连脸色都越来越红润，想到这里，她对自己的护肤品更有信心了。

蒸馏过后的花瓣缩成了一小团，方书云洗干净手，把花汁挤出来，又过滤了几遍，混合着甘油等多种材料，再加上几滴河水，一瓶瓶纯天然的面霜就做好了。

在做面霜之前她已经把芦荟和黄瓜放进装满了水的瓶子里泡着，到了这个时候水已经微微带点绿色，方书云小心翼翼地把泡烂了的黄瓜芦荟捞出来，仔仔细细地封好了口，这就是最纯天然的润肤露。

做好的一堆护肤品被装在精致的玻璃瓶里，玫瑰花和桃花的面霜带着淡淡的粉色，兰花面霜则是洁白如雪，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花香，方书云试着把润肤露和面霜抹了一些在自己的脸上，只觉得脸上一阵滋润，舒服的不行，也没有任何过敏的症状，她十分满意，把东西收拾好后就走出了空间。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她神神秘秘地拿着一瓶兰花面霜，凑到宋慧芳面前：

“妈，你试试这个，是我亲手做的！”

“这丫头，晚上出去这么累，白天也不好好休息！”

宋慧芳笑着嗔怪了一句，看到瓶子里那白白香香的东西，问：

“这是啥？”

“我做出来给你抹脸用的！”方书云把面霜涂在宋慧芳脸上，还贴心地给她按摩了一下，期待地问：

“妈，你觉得怎么样？！”

宋慧芳摸了摸脸，眼睛里浮现出惊喜的神色：“丫头，你做的这东西可真好！妈这几天忘了擦油，脸上又干又疼，你这个擦着很舒服！”

家里没有钱，因此宋慧芳也从来不保养，脸实在干得受不了了才擦几滴油，方书云心疼地摸摸妈妈的脸，惊喜地发现抹了兰花面霜后，她的皮肤变得白皙紧致了很多。

方书云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所以叫方书豪也过来看看，还递给宋慧芳一面镜子，没想到宋慧芳照着镜子，几乎是目不转睛：

“丫头，这东西是不是就像那个百雀羚一样，抹了就会变年轻了？！”

就连方书豪一个大男人，也连连夸奖：“妈，抹上这个后您变得更漂亮了！”

听到他们的肯定，方书云的信心更增强了几分，她把做好的一堆瓶瓶罐罐展示给他们看，得意洋洋地宣布：

“我想做这些去卖，这个比麻辣烫赚钱多啦，而且我也喜欢。”

“也好，女孩子家家的，就该做这些又香又干净的事情。”

方书豪十分赞同，问：“不过这些东西这么漂亮，肯定不能跟麻辣烫放在一起卖吧，你准备怎么办？”

“那就要靠哥哥你帮忙啦！”方书云得意地眨眨眼睛：“你帮我跟顾洋哥哥说一声，让他帮我在百货公司里找个地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