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方书云的残忍

何曼丽的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不用，这么，多的。真的，不用。”

方书云有些不忍，但是她是不会让何曼丽和哥哥有任何牵扯的。

“没关系拿着吧，女孩子总要有些私房钱傍身的。”方书云说完端着脸盆走了，她怕再待下去她会心软。

回到家里方书云沉默的用水瓶里的热水凑合蘸着洗漱，宋慧芳问她怎么了，方书云闷声告诉她大致的事情经过。

“妈，我就不吃早饭了，等下到了门脸吃点葱花饼就行。”方书云匆匆拿上布袋出门，从水池外经过时，低着头小跑着过去的。

何曼丽看着她的身影，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忽然就很羡慕方书云的人生，何曼丽有心想要改变，希望有一天能配得上方书豪。

方书云因为早上的事闷闷不乐，早市上卖菜的和卖豆腐的人跟她打招呼她也只是淡淡的回应，到卖肉的摊子跟前。

“林叔，老样子给我来一份。”

“好嘞，都准备好的。”林叔从肉案子下拿出一个竹篮，里面是给方书云准备好的东西。方书云谢过，提上东西往门脸走。

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门脸前，不时抬手看看腕上的手表。

“顾远哥哥？”方书云不确定的叫，

顾远回头，看清不远处的来人，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他昨天下午才回来，今天就一天休息时间就要回部队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大早就出来，鬼使神差的来到这里，却没想吃了个闭门羹。

已经等了很久了，原本想着再不来他就回去了。终于没白等，人来了。

“书云。”顾远叫了一声，方书云一扫阴霾，小跑着到顾远的跟前。

“你这生意做的，想吃你一碗麻辣烫等得我都快饿得前心贴后背了。”顾远自然地接过方书云手上的东西，等着她开门。

方书云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早上这边人不多，我也就偷懒，只卖中午和晚上了。”

“顾远哥哥，你先坐，我现在就弄。你还没吃早饭吧？”方书云系上围裙，开始忙活起来。单独做顾远的一份，还是很快的。

香浓的骨汤，新鲜的菜蔬，最好吃的还是碗里的菌菇，不同于市面上卖的总有一股怪怪的味道，顾远一碗麻辣烫吃的心满意足，只觉得这两个小时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顾远哥，这桌子板凳的钱，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的细心，我估计肯定不会开店了。”方书云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坐到顾远的对面，双手合十不断感谢顾远。

顾远摆摆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着客气话。当方书云说要还钱的时候，顾远连说不着急，顺便问起她生意做得怎么样。

“还行，就是刚开始的时候，差点。”方书云把她那会儿的焦心当笑话讲给顾远听，顾远爽朗的笑声，方书云也很高兴。

“钱我已经攒够了，桌椅的钱可以给你了。对了，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了，怎么还没见人来收房租啊。”方书云想起最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是必须要处理的。

已经用了顾远的人情了，再不按时交钱就太说不过去了。

“嗯，我来也是为了这件事的，这会儿方便了，我带你去？”顾远想着自己不能每次都按时回来，让方书云跟人家直接交接也好。

“好，反正这会儿还早。”方书云立马站起来，就要跟顾远走。

顾远指指她身上的衣服，方书云才发现这样是很不妥。红着脸解了围裙，把衣服摆弄整齐。

方书云第一次来百货公司的办公室，两张写字台对面放着。每个座位上都有办公用品整齐的放着，大部分人都在拿着报纸，桌上搪瓷缸子里泡着茶。

机关的人员冗余，是这个时候最大的问题，方书云感叹，他们年纪都不大就这样混日子，等过些年大改革下岗的时候又该怎么办？

这些都不是她该担心的，她只能让自己努力在这个时代抓住机会，过好自己的人生。

“书云，这位是负责你那门脸的李主任。”顾远给方书云介绍起面前的男人，看着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

“您好，李主任。”方书云伸出手跟李主任握手。

“你好，我跟你哥哥是老熟人了，不用客气的。”李主任招呼两人坐下。

“以后你的房租就交给李主任，”顾远轻声跟方书云说。

“李主任，以后的事就书云跟你直接交接了，我就不管了啊。”

“行，那这样啊，小姑娘。我跟你说下咱们房租具体的收租时间什么的。”李主任爽快答应，从一个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纸，照着念起来。

房租一季度交一次，一共一百元。每季度最后十天时间交齐下季度的房租，好在这房租里就包含了水费，当然电费是需要另外结算的，一样一个季度交一次。

到时间了需要方书云自己来这儿，就是到李主任跟前交齐房租。

方书云才明白原来她的房租顾远已经交过了，难怪没人来催租。方书云感激的看着顾远，她真的欠了他天大的人情了。

两人从百货公司出来的时候，方书云碰到了第一个吃她麻辣烫的那个卡其色风衣姑娘。

“你们怎么会在一块儿？”姑娘惊奇的指着眼前的两个人。

“娉婷姐。”顾远朝着姑娘叫了一声，微微点头。

“你们认识？”方书云也奇怪。

“我们是一个院子长大的，当然认识。”叫娉婷的姑娘笑着说。

“哦，顾远哥哥跟我哥是朋友，我的门脸就是请他帮忙找的。”方书云不愿解释太多囫囵解释道。

打过招呼之后，几人分开。在路上，方书云感叹，她跟顾远他们那个大院还真是有缘啊。

顾远问及，方书云一一数来她的生意到现在都认识多少部队大院的人。顾远哈哈笑起来，还真是，小半个大院的人都知道她的麻辣烫呢。

顾远主动跟方书云介绍起刚才的人，娉婷姓宋，她妈是百货公司的经理。比她大两岁，从小一块长大的，还有一个妹妹叫宋婉婷。

顾远没有多提宋婉婷，他潜意识里不想方书云对宋婉婷有过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