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打起来了

“要死了，一大早就踹门。”赵美芬没好气的骂着，给开了门。

噗，赵美芬从头到脚被泼了个正着。水顺着头发流下，淌了一地。赵美芬用手抹了下，才看清眼前站着的方书云手里拿着空盆子。

这下惹毛了赵美芬，尖叫一声就朝着方书云的脸招呼过来。宋慧芳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不明白方书云为什么这样做。

方书云堪堪避过赵美芬的手，就被赵美芬一下给顶到花婶子家的墙上，头撞的‘嗡’一下。

方书豪正买了馒头回来，就看到眼前这一幕，手上的东西扔到地上，飞身过去，一把甩开赵美芬，赵美芬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

“哎呦，我不活了，方家小子闺女要杀人了呀。”赵美芬就那么趟在地上，大声的哭叫起来。

方书豪瞪了她一眼，心疼的揉着方书云的后脑勺，问她疼不疼。

这么一来，整个筒子楼的邻居都出来了，今天是周末基本所有人都在，甚至别的楼层都有人上来，围上来看热闹。

赵美芬见人多了，哭的更带劲起来。

“我这是找谁惹谁了呀，一大早被人砸门不说，还给淋了这么大一盆子水，又被打倒在地上。”

“呜呜呜……，没法活了呀，我一个大人被两个毛孩子给欺负成这样，丢人呀。”

赵美芬索性坐到地上，拍着大腿一边哭一边说着。若不是方书云是当事人可能真的会笑出来，赵美芬的一套动作很有节奏感，看着就知道是老手。

赵美芬撒泼的这套功夫可是从小耳濡目染锻炼出来的，赵美芬的娘当年就是这样的。

围着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宋慧芳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难看的看着围的一圈人，咬着唇去扶赵美芬起来。

赵美芬大胳膊一挥，宋慧芳被豁开倒在地上。方书云见状，操起手上的盆子就朝着赵美芬砸去。

花婶子和张婶子扶起宋慧芳，把她拉到花婶子家里。宋慧芳无声的哭起来，方书云这是怎么了？

“赵美芬，你个贼婆子。你偷吃了麻辣烫就算了，还把我家的碗扔到厕所的垃圾桶，你缺德你。”方书云的盆子朝着赵美芬招呼，一边骂她，也算是给周围人的一个解释。

赵美芬坐在地上，只能用两个胳膊挡着，被打的哇哇大叫。

“谁稀罕吃你家的破麻辣烫，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偷吃的。”赵美芬终于把这厨桌的腿给站了起来，嘴硬的不承认。

方书豪拉住方书云，这么多人看着，她这样不好。

“没证据，昨天我给他们几家都送了，就没给你送。王叔不在家，他家的份我放那了，可是佳佳说她昨天找了，什么都没有。”

王叔和王婶子交换眼神，难怪王佳昨天一回来就在门口翻个不停。

赵美芬梗着脖子：“哦，他家的不见了。就是我偷的啊，那你昨天也没给整栋楼的人都送呀。单单怀疑我的一个呀。”

赵美芬的话，把整栋楼的人都带了进来。果然他们再看方书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原本他们家是最穷的一家，结果因为弄了个什么麻辣烫日子过的比谁家都滋润。这人心里呀就有些不平衡，再加上赵美芬这么一说。完全就把方家推到了大家的对立面。

“你别故意带节奏，蛊惑大家。我送麻辣烫的时候，除了他们几家也就你看见了。”方书云指着赵美芬的鼻子，要不是方书豪拦着她还能上去再踹她几脚。

大家虽然听不懂‘带节奏’是个什么词，但方书云的意思还是明白的。又都看着赵美芬等着她怎么说。

“我什么时候看见了，你放的时候我可在家没出来。再说你放那锅里，随便哪个人都能找到的呀。”赵美芬表情丰富，生怕人不知道她说的什么。

方书云冷笑一声：“哦，你没看见？”

“那你怎么知道我放在锅里二不是盆儿里呢？”

“哈哈哈哈……”人群哄的一声爆笑出生，她这是不打自招啊。

赵美芬才反应过来说错了话，脸瞬间变成猪肝色，这次丢人丢大了。

“方书云，你小小年纪这么多心眼。你可真是资本主义的走狗啊你。”赵美芬口不择言，胡乱骂起来。

可惜现在已经改革开放了，再没了这个名词。

“你才是泼妇，毒妇。偷吃就算了，还把我家的洋瓷碗给扔到厕所的垃圾桶，你缺德。”方书云毫不吃亏，而且句句点到要害。

一个大号洋瓷碗啊，快2块钱了。这样糟蹋人家的东西可不是缺大德了。

赵美芬理屈词穷，干脆又坐到地上开始耍赖。

“方家仗着人多欺负人呀，不就是赚了几个破钱就嘚瑟起来了。”

“方家人缺德呀，用公用的水洗菜熬汤，挣的钱却装她自己兜里啊。”

………

赵美芬的说词里，方家就是资本主义剥削劳动人民，应该打到他们。

虽然围观的人不认同她的观点，但对于用供用水的水，有了意见。尤其是同一层楼，其他没得过方书云好处的人家。

“方嫂子呢？这件事是得说道说道哈，不能总这么下去吧。”有一个人带头，就有很多人附和，都吵着要见宋慧芳。

宋慧芳在房间里听完了整个过程，知道是怎么回事。倒也不哭了，这件事不是孩子们的错。

宋慧芳擦了眼泪走出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叫嚷的人。那人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他进厂晚，是方志国一手带出来的，虽说没有师徒的名分却是有师徒之实的，而且也得过不少宋慧芳的照顾。

“请大家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们家的麻辣烫不会再继续再咱们楼里做下去了。”宋慧芳冷冷的说着。

回头牵着方书云和方书豪的手，往回走。

“走，咱们吃饭，吃完饭就去找门脸去。”宋慧芳不争馒头争口气，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不叫人瞧不起，没了男人这个家就倒了。

“嗯。”方书云点头，娘仨个昂首挺胸的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