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秦子萧已被紫藤缠了腿脚腰身,正想飞身过来相救,只见秦子萧闪电般抽出折扇,扇骨露出利刃,哧哧几声,缠身上来的紫藤悉数尽断,霎时红雾一片,紫藤断裂处竟溅出血色汁液来
祁苏青暗叫不好,急忙顺藤而下。
正在这时,紫藤蓦地藤颤叶动,一股腥膻之气扑面而来,秦子萧顿时变色:一个状如蛇首的怪物张了血盆大口,涎水横流的逼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嗖嗖几声,祁苏青射出几枚银针,打在怪蛇头上,叮叮作响,竟未能伤它。怪蛇受了袭击,兽性大发,丢了秦子萧,朝祁苏青猛扑过去。
祁苏青眼见无路可逃,毅然斩断藤蔓,直直的朝深不见底的崖底坠去。秦子萧得了空子,也飞速下滑,心系祁苏青的安危,焦急万分。
秦子萧下到崖底,却不知祁苏青落在何处,一时无从找起。
崖底杂草丛生,乱石林立,也不知这掉下来伤得如何,当下心里又急又恨:若不是自己逞强,便不会引发这桩祸事!
正细细搜寻间,忽听到一堆碎石中有微弱之声,秦子萧急急过去,只见祁苏青侧卧乱世之上,发髻散乱,面色惨白,一身青布道袍血迹斑斑。
秦子萧正想扶她坐起,祁苏青虚弱地阻止道:“我全身多处骨裂,不可乱动,你将我怀中的药匣取出来,将赤、黑两丸喂我服下。”
秦子萧虽觉不妥,可眼下救命要紧,便伸手探入青袍前襟,取出一个墨色盒子,依言将药喂她服下。
祁苏青休息片刻,勉强说道:“劳烦你去找些木枝藤条,帮我包扎断骨。”
秦子萧寻了些光滑的树枝回来,祁苏青苦笑道:“没有藤条,怎么固定呢?”秦子萧哧地撕下数条锦袍下摆,肃然道:“藤条太过粗糙,还是用这个稳妥些。”
祁苏青眼露感激,没有推辞,惜着气力教秦子萧一一包装伤处。幸亏秦子萧悟性极高,只需寥寥数语提点,就能很快掌握要领,一番忙碌下来,秦子萧已是汗流浃背了。
祁苏青瞧着他锦衣残破、汗流满面,感激道:“谢谢你,还要麻烦你送我回山间草庐去。”
秦子萧一边细细查看是否包扎得宜,一边不容置疑地说:“我看你最好随我下山,先把这一身伤养好再说。”
祁苏青还想啰嗦,秦子萧已经转身去找承载工具去了。
秦子萧弄来一副用枝条藤蔓编排的担架,脱了外袍铺在上面,将祁苏青轻轻平放躺下,便拖拽前行,虽不觉重,但道路难行,也显得十分吃力。
祁苏青轻叹道:“我觉得此番前来,我们两个都是自讨苦吃。”秦子萧行走的步子顿了顿,没有回头:“我这十几年来,又有哪天不是在吃苦呢?”
祁苏青缓了口气,揣测道:“堂堂王府的秦少爷,难道也命如黄莲?”
秦子萧失神道:“我从小是个孤儿,即便入了王府,也不过是个争权夺利的工具,难得体验人间亲情。”
祁苏青听得心中一动,正想追问,不想牵动了伤处,剧痛袭来,忍住溢出口边的呻吟,意识渐渐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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