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苏青不想再纠结死后报仇的话题,不耐烦道:“你都没查出个冤头债主来,我杀谁去?再说这毒一时半会还不会致死,你就不必矫情了。”
秦子萧从未见过她如此辞色,觉得很是有趣,遂笑道:“也是,我虽中毒,身体却无大碍,反而借机看到了许多明艳景致。”
祁苏青冷哼了一声:“幻由心生,鬼知道你存了什么晦暗心思,在眼里又幻出了什么难堪之物。不过你别得意太早,若真是中了传说中的‘蜃息香’,初期只是幻听幻视,中期则会耳目昏聩,后期就是痴愚呆儿了。”
秦子萧瞧她虽横眉冷语相向,句句揶揄讥讽,神色中却暗藏了浓浓关怀与担忧,有意与她玩笑,故意叹气道:“如今这毒只有姑娘一人识得,一人解得,我的性命已拿捏在你手里,你可不能有所保留,万一我变得痴呆疯傻,肯定会纠缠于你,到时候你就悔不当初了。”
祁苏青给了他一记白眼:“那也好办,你要真成了傻子来缠我,我就带着你,到远远地山里去,丢弃了你。”
秦子萧听她这么一说,脑中好像想起了什么,可又记不清楚,正回想中,祁苏青打断了他:“以后出入王府,饮食皆要小心,凡事自己亲为,不要再给人可乘之机。”
秦子萧猛听她提到“王府”几个字,心中顿时黯然,也没有心情再玩笑了,低头沉思了片刻,竟招呼也不打,转身就走了。
祁苏青被他这阴晴不定的行为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满心都是疑惑,又有些生气。流云疏云进来打扫收拾房间,恭恭敬敬地向她问好,她也气鼓鼓地懒得理睬。
秦子萧从祁苏青处走后,并没有回到王府,而是又去了镇上的桑麻酒馆。
贺老板一见老主顾光临,满脸堆笑地迎上去:“秦少爷,你来了。”
一面招呼秦子萧选了个清净位置坐下,一面安排伙计赶紧呈上酒菜:“去把我窖藏的酒拿两壶上来,再上两三个少爷爱吃的菜。”
秦子萧看他哈腰弓背的站着斟酒,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正想叫他一同坐下,忽然门口有人粗声粗气地高呼:“贺老板,打几斤酒来!”
秦子萧循声望去,一个面貌黑瘦、体格矮小、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贺老板慌忙迎过去:“乌二爷,今日仍是打三斤酒吧?请随我到后堂来。”说着就急急领了那黑瘦中年人往后堂打酒去了。
酒馆里空荡荡的,除了秦子萧,就是一个歪在柜台边瞌睡的小伙计,显得十分安静。秦子萧心事重重,没有吃菜,只是一杯接一杯的自斟自饮。
对于王府的人,秦子萧一直有着复杂的感情。赵佑廷,皇家宗室,威震朝野,是当年走投无路时给了自己一线生机的人,也是势单力孤时自己无比崇拜的偶像。
一直以来,自己奋不顾身的追随他,效忠他,甚至模仿他,从未对他有过二心,却不料平日里慈祥和蔼的颜面里竟也包藏了这样的提防之意。
此次中毒,虽没有证据表明就是赵佑廷所为,但能肯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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