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结仇

“谢谢老太太，玉柔记住了。”她感激老太太对她的关心，但心中依旧有着防备。

王夫人那般的人对她好也藏有私心，更何况刚见第一面的老太太？

从修林阁回来时，二太太正好在她房中等着，面上并没有任何不快。

二太太见她回来了，赶忙将人拉进屋内急切问她：“今日竟在老太太院中逗留了这么就，可是老太太对你说了些什么？”

“回二太太，老太太只是年龄大了，容易困乏，在房中睡了个回笼觉，醒来之后便留我吃了午膳，再然后我便回来了。”

舒韵说得情真意切，不参任何杂念，纵然是阅人无数的二太太也认同地点头。

“这般便好，老太太那边你可以多走动走动，老人家喜欢热闹，你常去陪伴她也是好的。”二太太边说边往屋外走，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看着二太太风姿绰约的背影，舒韵总算能理解为何杜恩淳会沉浸在温柔乡里了。

送走了二太太，屋内又是一片死寂。

这次从王家出来的人除了她都死了，明明才是昨天的事，仿佛过了许久一般，她现在想起来又觉一阵恍惚。

从头到尾，她都注定要一个人在这条复仇的道路上走下去。

不过现在成功来到了都城，这个机会决计不能浪费。

不多时，传来一阵敲门声，清脆的女声从门外响起：“玉柔小姐，我是二太太安排来伺候您的丫鬟柳儿。”

“进来吧。”舒韵坐在床上，似乎知道柳儿会来一般，“把衣服整理到衣橱里。”

二太太不安排个眼线，着实对不起这么大费周章地把她带过来。

她尚未知道二太太居心何在，但左右都是为了保住她的地位，亦或者想要谋求更高的权力。

柳儿低眉顺眼地开门进来，左右看了眼衣物在何处，便手脚麻利地开始整理衣橱，半句闲话都没有。

这一点颇得舒韵的心，她可不想要一个叽叽喳喳整天都在说话的丫鬟，放在身边就是不省心。

她随意地逛了下屋子，竟然发现有基本兵书，翻了翻，正巧是之前陪王玉柔念书时看的那本。

“这里居然也有兵书？”她顺口一问，说话间走到角落里将兵书捡起来，这下日子不会太过无聊了。

等柳儿将房间收拾好，时辰已然变晚，薄暮已至，又有丫鬟前来催促去前厅吃饭。

舒韵正看兵书看得入迷，闻言便放下兵书，规规整整地平放在枕边，打算稍晚些入睡前再看看。

到了前厅，又等了半柱香，杜恩淳才从门外风尘仆仆地回来。

“久等了，用膳吧。”杜恩淳满脸疲惫，看起来今日遇到了不少棘手的问题，他沉默不语，只匆匆吃完几口饭便去了书房。

老太太看着不忍心，叫住他：“你这是作甚，就算公务繁忙也不能不吃晚膳饿坏了身体。”

“娘，你放心，我去一趟书房，有些事情必须现在做。”杜恩淳忙得焦头烂额，今日礼部又在催促，若是今日不忙完，许是要被奏请到皇上面前。

一想到这摊子事儿，杜恩淳更加没了胃口。

“你们吃，我去忙一会儿便是。”说完便匆匆离去。

远远地，杜恩淳的背影和夜色渐渐融合一起，再也看不见。

舒韵拨弄碗中饭菜，若有所思。

正在此时，于安然又开始不安分，她本就坐在舒韵身边，看她吃法都这么有气质，让人赏心悦目，又看了看自己，瞬间就被比了下去，心中不满至极。

正好此时杜恩淳离席，而老太太也因为不舒服留在了房间没有出来用膳，便抓住时机暗讽舒韵。

“乡下来的就是不知道规矩，杜老爷离席还在不停地往嘴里塞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饿死鬼投胎。”于安然阴阳怪气地说。

这一番话出来，就连坐在对面的二太太也开始停了筷子，脸上瞬间青一阵白一阵。

本来白日里就受了气，三太太此时装作无事发生，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来回看掌心手背，铁了心不搅和。

舒韵也不见动怒，只是筷子停了下来，视线都没有挪动：“若是于小姐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口出狂言无伤大雅，那才应该是不知规矩吧？”

说完之后趁着他们都看不见桌子底下的动静，将右脚挪过去，踩住于安然的脚背，狠狠碾了又碾，直将于安然疼得尖叫起来。

于安然脸上的表情瞬间失控，立即站起来双手抓住桌子，众人尚未有所反应之时，便发现她疼得直接将桌上的碗碟摔碎。

三太太首先站起来，一脸惊恐地往后撤，躲在丫鬟身后：“这是发哪门子疯！”

“不过是摔些碗碟，三太太至于做出这等丢人的模样吗？”二太太气定神闲地挖苦三太太。

杜府里，三太太出了名的胆子小，虽然手腕多，但总是架不住麻雀般的胆子，每次都会闹出不少笑话。

“你！”三太太气得脸色发红，她正想骂回去，不经意间瞥了杜雨薇一眼，又硬生生把原本的话吞了回去。

见她不敢放肆，舒韵还以为是忌惮二太太，便也没做他想。

反而是于安然，今日被她这么教训一通，若是以后还敢来招惹她，休怪她不再留情。

杜雨薇不知道桌子底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干脆放下碗筷，双手撑住下巴看他们吵。

等她们都停下来的时候，才慢悠悠开口：“吵完了？每天吃饭都要上演这一幕，就算你们不烦我也烦了。”

原本夜色就黑，厅中和院子里点着灯笼，虽然比不上白天，但也算是灯火通明。

杜雨薇是杜府长女，本就得到老夫人的喜爱，地位自然不同寻常，更何况还是都城中数一数二的才女，求亲的人已经踏破了门槛，来的人都是达官显贵。

就算给她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惹怒杜雨薇。

于安然更是想要巴结杜雨薇，奈何每次都碰了软钉子，她横一眼舒韵，咬牙切齿地笃定:“等着瞧，我们之间的梁子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