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对我和阿娘可真好,只是对不住两位姐姐,以后就要跟着我们吃糠咽菜,睡地盖草了,屋里有许多只大老鼠,专爱啃人鼻子脚趾,姐姐们可小心了。”
她十分乖巧恬静的一番话立即把两人吓得够呛,两人面如土色,可又无能为力,禁不住红了眼圈。
云忠不由得多看云熹沉两眼,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位三小姐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
“三小姐是老爷的亲生骨肉,老爷怎么可能不疼爱三小姐呢?”云忠瞧着那三间破瓦房,说这些话老脸实在有些汗颜。
云熹沉毫无情绪的干笑两声,“自然,父亲最是一视同仁,公正无私。”
云忠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还要硬着头皮聊下去。
“对了,今年的秋缎下来了,老爷特地要我送了几尺来给三姨娘和三小姐做衣服。”
一百首,身后家丁立即托盘上前,盘中几叠锦缎,花色陈旧老式。
三姨娘许久不得云崇敏眷顾,此时激动的热泪涟涟,“多谢老爷了。”
云熹沉似笑不笑的拈起一寸缎子,“这料子可真不错,我记得我五岁时穿的衣裳就是用的这种布,原来这么多年了还时兴着,可真不容易。”
这天真聊不下去了。
云忠笑得牵强,连连附和;
“三小姐说的是,说的是。”
本来准备送来的是今年新下来的蜀锦,可架不住大夫人命令,才换了积压在库房里数年的旧缎子,这三小姐眼可真够尖的,看来以后府里有得闹了。
云忠被她瞅得心虚不已,恨不得插翅飞了,“三姨娘和三小姐歇着吧,老奴就先告退了。”
待人走后,三姨娘立即局促热情的招呼彩凤灵犀,“两位姑娘委屈你们了,快进屋坐着。”
两人尚对那所谓咬鼻啃脚的大老鼠心有余悸,一个个避之不及,纷纷表示在院中石凳上坐坐便好。
三姨娘亦不勉强,想起方才女儿讲话看似文静,实则处处针尖对麦芒,上前不无担忧的牵住女儿的手;
“沉沉,我们娘俩在云府无权无势,几乎没有立锥之地,不要树敌太多,还像以前一样本本分分就好了,只要他们不来招惹我们,我们就好好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云熹沉十分不喜欢看到三姨娘这副怒其不争,逆来顺受的模样,可她已经懦弱无能了大半辈子了,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日后且徐徐图之吧。
“阿娘,之前我们不愿惹事出头,一直低声下气,可府里的人还是没少找我们麻烦,这世故人伦便是如此。
柿子专挑软的捏,我们越不作出反抗,他们就越得意猖獗,倒不如我们硬气起来,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人呢?难道我们还能被人欺凌一辈子不成?”
三姨娘思及往事,想起若不是自己当年与大夫人那一段恩怨,女儿也不被被连累了这数十年,愈发内疚,不住垂泪;
“沉沉,是阿娘没本事,是阿娘保护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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