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云藏雁再自诩观人入微,尤善攻心,此刻也摸不清这云熹沉究竟什么路子。
方才还一副全身戒备句句攻讦的样子,忽然就敞开心扉知无不言了,要么是她哪根筋搭错了,要么就是她这些年韬光养晦的太好了。
总之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一直以来毫无存在感的云家三小姐注定不会再这么默默无闻了。
云熹沉看她那副表面稳如泰山实则暗流乱窜的模样就有些替她累得慌,想来这货是把她当标本钻研了,果然算计人要比被人算计费脑细胞。
“三妹妹,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那天晚上在化凤台......”
“三小姐!三小姐!老爷在春意富贵堂等你呢,让你速速前去!”管家云忠跑得气喘吁吁,大老远就开始喊话。
看来是化凤台有信儿来了,既如此也省的她多费唇舌了,云藏雁起身道:
“三妹妹快去吧,别让父亲等急了,咱们姐妹隔日叙旧也不迟。”
云熹沉回以微笑,疏离而冷漠,“二姐没事还是少往我这四风居来的好,省的大夫人借机为难二姐,那二姐岂不是就像我这样在这府里无立足之地了吗?”
话罢扬长而去,顺便朝灵犀一挥手,高声道:“阿娘快回来了,我去去就回,告诉她不要着急。”
盯着她的背影,云藏雁手中一方绣帕几乎要揉成碎片,可面上却依旧浅噙笑意,随着唇边那缕笑弧的加深僵硬,刺啦一声,修剪得宜的指甲撕破了帕子一角,有血珠轻坠。
红藕惊呼一声,上前捧住她左手包扎,这丫头耳濡目染,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二小姐切莫动气,上有大房那两位虎视眈眈呢,早晚会有人收拾她。”
云藏雁眸间锋芒暗敛,笑意淡淡,当真人如远菊,一派与世不争的安详;
“红藕,你这话错了,大夫人身为云家主母,有教养抚育云家子嗣的责任,怎么能说是收拾呢?”
红藕垂头应是,“二小姐恕罪,是红藕失言了。”
......
云熹沉一进堂中就看到有位二十来岁的陌生公子哥儿,身着白裳头冠宝簪,撑一把折扇,长相十分儒雅潇洒,风流倜傥,但眉宇间颇流气,显然是寻花问柳多了。
云熹沉对此人并无先前印象,此时印象更不佳,直愣愣走过去向老子头问安,“父亲召女儿前来有什么事吗?”
云崇敏颇尴尬,云熹沉不懂礼数,在外人眼里自然是他这位父亲之过,尤其这位外人还是皇帝宠爱万分的小儿子宫业勋。他轻咳一声,先向宫业勋好言解释道:
“小女养病数年,如今才愈,礼数不周到之处还请小皇子莫怪。”转身微含厉色,“熹沉,不得无礼,还不快向七皇子见礼。”
云熹沉撇撇嘴,木头桩子似的上前行礼,“见过七皇子。”
宫业勋上下打量着她,目光还算温和有礼,心道果是如传言中的奇丑无比,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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