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区很偏僻,住的大多都是外地来务工的流动人员,再有就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这个时间点,要不就是没下班,要不就是已经歇着了。
江晚意拿着手机往前走着,紧张得手心都微微出汗了。
她能够清楚的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像是一条毒蛇一般,一点点的靠近。
她不敢停下来,如果掉头跑掉的话,风险更大。
这道闸门虽然老旧了,但是也还是带锁的,能够有一部分的安保功能。
她不敢走快了,生怕引起背后这人的警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自己甚至能够听到这人的喘气声,似乎已经贴在了她的背上。
她死死捏住手机,表现出一副还在通话的样子。
开完闸门的锁之后,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门给扣了上去。
她的动作很快,那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他低着头,江晚意这一次看清了他的样子,一张四四方方的脸,个子不高,身材有些胖。
他压着帽檐,江晚意看到了他气急败坏的眼神。
他伸手去拉闸门,丁玲咣当一阵乱响,吓得江晚意扭头就跑!
她不敢停,一路跑回家,把门反锁上,她才深深吐了一口气。
家里漆黑一片,月光从窗台洒进来,隐隐露出客厅的轮廓来,浅色的家具在月光下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冷清得很。
江晚意一愣,然后孤独从四肢百骸逐渐往心脏聚拢。
她随手将包扔在沙发上,没敢开灯。
她不知道那个人走没走,生怕被他知道自己家的位置。
脑子里想起来的,却是陆铭生第一次来她家的时候,对她说的那句:“江小姐,你人住顶楼,没有遮挡物,开关门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真是……
一语成谶啊……
陆中队……
她抱着自己的腿,将脑袋埋在膝盖中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江晚意心道不妙。
该不是被变态发现了吧!
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着门口。
紧接着,一阵毫无章法的敲门声在外面响起,她吓得神经都紧绷了起来,随手摸起一旁的台灯,紧紧攥在手心里,只想着对方要是敢破门而入,她就跟对方拼了!
她咬紧牙关,红着眼圈,不敢吭声。
门外的敲门声持续的响着,然后,她听到了熟悉又久违的声音:“江小姐?”
“江小姐!”
陆铭生?
是陆铭生!
意识到这一点,江晚意憋了好半天的眼泪突然之间就滚落了下来,她手脚并用的从沙发上爬起来,都没来得及穿鞋子,就扑过去开门。
她刚开门,就被陆铭生下意识的拽到了身后。
他探头往里看了一下,头也不回的问:“家里有人吗?”
江晚意看着被他死死抓住的手腕,心里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下意识的抽了一下,没有回答。
陆铭生这才像是想起来了似的,缓缓回头,略带歉意的道:“我不是故意的。”
江晚意摇头:“没事。”
陆铭生又回头看了一眼家里:“有人吗?”
江晚意还是摇头。
陆铭生皱着眉头,让江晚意站在自己的身后,打开灯往里走了两步。
他走得很慢,眼神飞快的扫视着屋内的陈设。
卫生间的陈列整齐,牙膏歪歪扭扭的摆在台面上,一看就是早上出门太着急。
卧室的门微微开着,推门而入也没有大的问题。
陆铭生松了口气,可就在他准备问江晚意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客厅的垃圾桶,往外拽了一节。
江晚意虽然看上去是个独立女性,但实际上她仍旧是个少女,喜欢的东西大多偏可爱软萌。
这个垃圾桶,它就是个企鹅的形状,每次扔垃圾的时候,都需要把企鹅的脑袋往后仰开才能丢进去。
因为造型特别,第一次来的时候,陆铭生就已经注意到了。
可是现在,这个企鹅的脑袋,被往下拽了一节,松松垮垮的,以一个奇异的姿势正看着他。
陆铭生顿了顿,还是问:“江小姐,你的垃圾桶是早就坏了吗?”
现在别说是陆铭生了,就连江晚意自己都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咬了咬嘴唇,缓缓摇头:“我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陆铭生的眸子沉了沉。
这就说明,有人在她不在家的时候,进过这件屋子了。
他沉吟片刻,又问:“家里的钥匙有别人知道吗?”
“没。”
陆铭生皱着眉头,他环视了一圈之后,最后走到了阳台。
他记得没错的话,上次他来的时候,阳台上的防护窗就已经老化得十分严重了,他当时用铁丝固定住了几个角,能撑得住一会儿,但如果对方强行使用工具进来的话,也是挡不住的。
果不其然,他一走过来,就看到了那铁丝的旁边被人用钢丝钳剪开了一个洞。
他的脸色立马就不好看了。
江晚意的脸色也跟着白了:“我这是,遇到小偷了?”
陆铭生沉吟一声:“恐怕不是。”
“我刚进来的时候,房间门是关着的,里面的东西也没有动过。”
“一般情况的入室抢劫都会直奔卧室,不会在客厅停留,因为大多数人的重要物品都会放在卧室。”
“可这人没有去你的卧室停留,反而在客厅等你。”
他说到这里,突然噤声,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晚意,没有接着说下去。
江晚意也不是个傻子,她听懂了他的意思,颤抖着嘴唇问:“你是说,他是特意来等我的?”
一想到这里,她就后怕得浑身冒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刚才她还在沙发上坐着,岂不是……
陆铭生见状,有些不忍,但还是问:“你刚刚……”
一提起刚刚,江晚意就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释道:“我知道我有些冒犯了,可是那也是情急之下我出的招。”
“陆中队,希望你不要介意。”
“要是你实在介意,那我就跟你道个歉。”
“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别跟我计较了吧?”
她说完后,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好半天,屋子里都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再抬起头来,就看到陆铭生那薄怒的眼神。
她微微一愣,就听见他说:“你就在担心这个?担心我因为你叫了我一声老公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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